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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朱希忠,一個是廠公袁亨,他們氣勢洶洶,直撲翰林院。 唐毅和徐渭在三樓雅座向外眺望,互相對視,從對方的眼中都讀出了四個字:李默完了! 第355章 很受傷 嚴訥、李春芳等人收取了所有在場翰林的卷子,清點了一下,少了八份,其中有兩份是唐毅和徐渭的,只有剩下六份就有趣了。 首先兩份是諸大授和陶大臨,他們見徐渭追隨著唐毅跑出去,老臉通紅,心說患難見真情,唐毅和他們不過是進京趕考的時候才認識的,人家有了好事從來不忘他們,廷議本來唐毅一個就足夠了,最多加上徐渭和王世貞,但是唐毅偏偏就把他們拉上了,在嘉靖面前混了一個臉熟。 多少京官巴巴的都求不到的天大機緣,唐毅對他們夠意思,他們也不能辜負朋友。這二位干脆將寫了個開頭的卷子扔在了一邊。 他們這么干,可打動了另一位,那就是曹大章,說實話曹大章這家伙比較滑,他可不會傻乎乎為了唐毅就毀了自己的前程。 但是曹大章不傻,而且他更知道唐毅也不傻,唐毅敢不寫,就證明這里面一定有蹊蹺,他盯著卷子,盯了半個時辰,不停念叨著漢武,唐憲,念來念去,他驟然驚醒,汗水嘩嘩流下來,這是一篇不能寫的文章! 曹大章把筆一扔,江一麟和龐遠跟他是同科,同鄉,又同選翰林,見曹大章如此,他們也把即將完成的文章撕了個粉碎。 這樣一來,就有七個人罷考,李默心里頭都有數,知道他們都是唐毅一黨,你們敢跳出來,就別怪老夫不客氣,把你們一網打盡! “呵呵,還有哪位英雄好漢沒有交卷子,也站起來,讓老夫瞧瞧!”李默的目光不斷在幾位江浙的翰林身上打轉。 就在此時,一個身材短小精干的年輕人站起來,李默一看,就是一愣,不是別人,正是第一名的庶吉士張四維。 李默瞳孔一縮,冷冷問道:“張子理,你莫非也要和那幾個小jian臣學嗎?” 張四維不卑不亢,說道:“啟稟學士大人,下官才疏學淺,對歷史掌故不甚熟悉,寫不出這么高深的策論,還請大人見諒?!?/br>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驚掉下巴,張四維家學淵源,長于軍務,熟知史料,那是翰林院公認的前三名,他要是寫不出來,那別人寫的算什么! 翰林之中,也不乏精明的人物,接二連三的罷考,讓他們嗅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莫非有什么忌諱不成? 他們苦苦思索,卻想不明白,而李默呢,他只覺得頭腦發脹,臉上好像挨了十八個耳光,善得他滿臉手指印子。 “好,好,好!”咬著后槽牙,說道:“你們有本事敢忤逆老夫,來人,把他們逐出翰林!” 嚴訥和李春芳急忙過來解勸,可李默哪里會聽他們的。 “來人,快來人!” 他正扯著嗓子喊叫,突然傳來一聲尖細的聲音。 “哎呦喂,天官大人發威了,奴婢來伺候你了?!?/br> 說話之間,袁亨和成國公朱希忠并肩而至。 一見這兩位,李默就是一愣,一個閹豎,一個勛貴,他們和翰林清貴衙門根本不搭邊,跑來添什么亂! 李默把臉一沉,“袁公公,老夫正在訓斥下屬,你要是沒事,就不要添亂了?!?/br> “哈哈哈,天官大人,奴婢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一事要討教?!?/br> 李默黑著臉擠出一個字,“講!” “那好,‘漢武征四夷,而海內虛耗;唐憲復淮蔡,而晚業不終’,這句話是您說的吧?” 李默一皺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兩個人說話之間,朱希忠已經把卷子搶到了手里,掃了眼題目,呵呵一笑,“袁公公,考題在這呢?!?/br> 袁亨抓過了幾份卷子,陰森森笑道:“好啊,這回可鐵證如山了?!痹喟丫碜尤綉牙?,咳嗽了兩聲,“李默,你涉嫌誹謗陛下,圖謀不軌,跟著咱家走一趟吧!” 誹謗圣上,圖謀不軌! 好大的罪名! 聽完這八個字,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流汗了,其中大多數是嚇的,而剩下的六個是大呼僥幸。諸大授和陶大臨倒是坦然,曹大章、江一麟、龐遠三個可都嚇傻了,他們眼前不?;芜^唐毅那張英俊的小臉。 這小子到底是多厲害啊,他怎么就知道得這么準確! 不管是唐毅手眼通天,還是洞如觀火,他們都堅定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跟著唐毅不吃虧! 江一麟和龐遠掃了一眼其他人,都差點笑出來。 原來這幫家伙傻乎乎答了誹謗皇上的策論題目,要命的是袁亨還把卷子拿走當證據了,這要是讓嘉靖看到,一怒之下,還不把他們給廢了。 辛辛苦苦考科舉,在翰林院捧著卵子熬資歷,熬來熬去,熬出這么個結果,簡直比竇娥還冤! 不提這幫人如喪考妣,李默此時也如夢方醒,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當了一輩子官,怎么連這點事都想不明白,真是糊涂??! 李默當然不甘心束手被擒,大聲喊道:“老夫要見皇上,老夫沒有誹謗圣上之意,快去告訴文明,讓他替老夫伸冤??!” 袁亨聽他提到陸炳,就氣不打一處來,咱家才是廠公,陸炳不就是仗著是陛下的奶哥哥,才爬到了咱家的頭上,你老東西又算什么。 “還不把這個逆臣給咱家抓起來!” 番子一擁齊上,把李默按到,四個人一起把他抬上了馬車,轉身就往外面走。朱希忠到了大門口,又回頭對傻愣愣的翰林們說道:“讓大家伙受驚了,回頭我給大家擺酒請罪?!?/br> 說完朱希忠也緊緊追了出來,剛到門口,只見唐毅和徐渭正站在這里。 朱希忠一愣神,驚訝地問道:“行之,我看里面正考試的,你們兩個怎么沒在?” 沒等唐毅說話,徐渭搶著說道:“還是行之聰明唄,他見李默的題目有謗君的嫌疑,故此沒有寫!” 朱希忠簡直喜出望外,眼睛都笑沒了。 “我說外甥啊,你可真神了!”朱希忠壓低聲音說道:“行之,知道是誰告發的李默不?” 唐毅搖搖頭。 “是吏部左侍郎吳鵬,聽說李默早在十幾天之前,就把題目擬好了,吳鵬是引而不發,就在今天清早,嚴閣老帶著六心居的八寶醬菜拜見陛下,談話之間,就把李默給賣了。聽說看到這兩句,陛下當時就氣得把桌子掀翻了,平時總在手上把玩的一枚如意也摔斷了,說句不客氣的話,李時言死定了!”朱希忠說完,匆匆離開,要進宮去交旨。 唐毅幾乎能腦補出嘉靖發飆的模樣,不過唐毅并沒有多少勝利的喜悅,相反眉頭微蹙,搖首嘆息。 “行之,你不會又圣母病犯了,還心疼李默了?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