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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席間歡聲笑語甚為融洽。 公子潘豪飲,與公子喬拼起酒來,你來我往漸漸地潘敗下陣來。公子潘目光柔和了許多,附在雍耳邊輕聲道:“雍啊,兄有男人進補良藥,屢試不爽,翌日遣人送你府中。偶爾不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放在心上?!闭f罷親昵地拍拍雍的肩膀。 公子雍知潘乃醉酒之語,只得應承著。道不同的五位公子雖各揣心事,但酒卻是個好東西,五人盡歡而散。 次日,公子潘遣總管事親自送來補藥,公子雍似乎重新認識了他的這位異母兄長,大醉之際竟能保持頭腦清晰,記下了自己說過的話并能守約,此非常之人必會有非常之舉。 午后,公子雍遣芳意請小真書房相見,公子雍身著玄色常服坐在書案后出神,小真正要施禮,公子蹙眉擺手:“罷了,坐吧?!?/br> 待她坐下后雍道:“在我成婚前夜,我曾承諾風光嫁你,如今是我兌現諾言的時候了。小真,我最后一次問你,你心里可有喜歡之人?”公子雍雙眸熠熠,等待小真的回答。 小真眼神微有些躲閃,語氣平淡:“沒有?!?/br> 雍徹底失望,他語氣平和態度決絕道:“既然沒有,那我便代你做主了。蓮花盛開的時節,我將以你兄長的身份,嫁你于公子喬為妻,你的陪嫁是我的封地。公子喬不同于他人,你嫁他我放心。去歲冬我已有此意,但考慮到你一向畏寒,我不忍在寒冷的冬日讓你出嫁,如今是時候了?!?/br> 小真垂眸看著地板,良久抬頭道:“公子,我可不可以不嫁?” 雍淡淡道:“不可以?!?/br> 小真懇切道:“公子,小真誰都不嫁,永遠不嫁人可不可以?” 雍憐惜道:“你想終老閨閣?” 小真無所謂道:“那又有何不可?!?/br> 雍喟然長嘆:“小真,你又何苦?你早已過了婚嫁的年紀,我要為你負責。當日君父面前謊稱你為我妾,至今不悔,我很慶幸,即便是以你不喜歡的方式,畢竟沒讓你留在后宮。你不必再屈身于綠雪含芳虛擲年華,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之后你我相見,便以兄妹相稱?!?/br> 小真眼里淚水打轉,努力克制不讓眼淚落下來:“公子喬知道嗎?” 雍道:“我先跟你談妥,很快便會與喬商議嫁娶的事宜?!?/br> 淚珠順著小真臉頰滑落:“公子,求您先不要告訴公子喬,容我再考慮幾日?” 公子雍回避小真的視線道:“好,但是要快?!?/br> 小真應聲:“是?!辈淮影l話離開了書房。 離別的時候到了,雖然早知會有這么一天,一旦真正到來,小真依然感到突然,讓她無法接受。小真深知,她的存在已經對雍的婚姻構成威脅。眼見梅妝變得越來越萎靡,有如失去水分的花朵,對一切似乎都失去熱情的樣子。燕歸則想盡一切辦法斂財,與雍在一起時,總是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不外乎為了錢財,雍則有求必應,連府里下人們都看不下去了。 其實,燕歸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極端行為。未嫁之前是她是仲卿府卑微的庶女,雖然是以媵妾的身份嫁到雍府,以她的姿色總能分得幾分寵愛吧,不料年輕的雍居然坐懷不亂,著實令她不安。她不知道今后還會有什么怪事發生,唯有斂聚錢財方能讓她暫時心安。 小真覺得自己離開了,雍或許會改變對梅妝燕歸的態度,她們若能得到公子的關愛,梅妝亦可煥發生機,燕歸有了安全感,他們三人會幸福美滿吧。 小真默默地走著,纖瘦的背影雍看了心內滴血,他如果再不硬起心腸,小真最好的年華將徹底荒廢。既然他們走不到一起,就要放手讓小真離開。他下這樣的決心不容易,是非常艱難的抉擇。 想當年,親眼目睹夏臻披上嫁衣,他萬念俱灰離開瑯琊宗,心里對師尊飽含怨憤。如今想來,師尊不愿將靈魂自由如白鹿精靈一般的夏臻交給他,是多么明智的決定。 國君之子,正妻必是父母之命,師尊是舍不得最疼愛的小女兒,禁錮在齊國公子的一方小天地里,以卑微的妾的姿態度過一生。離開瑯琊宗一晃過去了九年,公子雍從未打探過夏臻的消息,不知她過得好不好。 既然分離是必然,他選擇將一切美好的記憶埋葬在心底,即便年深日久,盡可能不去觸碰。 ☆、遺夢 春寒料峭乍暖還寒,臨淄城街市人頭攢動,一派繁榮盛世的景象。 秋娘陪小真上街采買已畢,小真親昵地挽著秋娘手臂,素娥則挎著采買的衣料包袱,三人一起走向停在路邊的馬車。 車夫秦安放下腳踏,小真先扶秋娘上了車,在她剛要上車時,迎面過來一位著白衣騎青騅的翩翩佳公子,神態恬靜優雅。小真頓時愣在原地,這是她熟悉又略感陌生的容顏,當她回過神來青騅已從身邊走過。 小真激動得渾身顫抖,眼淚瞬間模糊了雙眼,她追在青騅后面喊:“哥哥,哥哥……”馬上的公子回眸看了一眼,繼續向前趕路。 小真流著眼淚拼命奔跑著,她知道此時絕不能錯過,一旦錯過有可能一生都不會再見。小真大聲喊:“哥哥,子瀾,公子瀾,我是舒窈,哥哥……” 青騅停了下來,再回首公子瀾已是滿面淚痕,他飛身下馬向著小真奔來,小真遠遠便張開雙臂,青衣衣袖翻飛像一只翩飛的蝶,飛入公子瀾的懷抱。 公子瀾緊緊抱住小真激動道:“舒窈,哥哥找你找得好辛苦??!誰知見了你卻認不出你了?!?/br> 小真淚流滿面:“哥哥,好想哥哥??!我以為今生都不得見了……”小真嗚嗚哭出聲來,緊緊抱住子瀾不敢撒手,生怕眼前的景象是一場夢。 兄妹倆不顧路人怪異的目光,緊緊抱在一起,小真十一年后再見到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子瀾,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滅國之戰,不可避免的再次浮現在眼前。 桓公二十三年,北方山戎主帥鐵騎軍突襲燕國,燕國毫無防備,燕軍不敵山戎鐵騎。山戎鐵騎長驅直入,攻入燕國都城薊城,燕莊公棄國不顧,落荒逃到衛國避難,燕國全境遭到了山戎肆虐的大洗劫。山戎兵士在燕境□□擄掠無惡不作,燕莊公派出使者十萬火急趕往齊國,懇請諸侯盟主齊桓公援救。 燕國是齊國北方的屏障,一旦失去屏障,直面山戎的就成了齊國。齊桓公親帥大軍馳援燕國,大軍到達薊門關時,燕莊公率眾親自出關迎接,原來山戎主探知齊國大軍救燕已自行撤兵薊城。 北方三國山戎、令支國、孤竹國結成同盟,經常相互協助襲擾中原諸侯國。山戎為游牧馬背民族驍勇善戰,逐水草而居難覓蹤跡,攻城略地快而狠。山戎鐵騎一貫來無影去無蹤,往往呼嘯而至,掠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