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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人,就是胡不終?!?/br> 白元修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只是丞相做事一向干凈,實在找不出證據?!?/br> 莫上嵐道:“丞相做事干凈,不是還有胡不終的嗎,聽說胡不終最近很是留戀一個叫眉歌的歌姬?!?/br> 白元修輕挑眉頭:“還聽說了什么?” 莫上嵐笑道:“還聽說花家的大公子花承物,也很喜歡眉歌?!?/br> 白元修道:“瞧你這么一說,是有主意了?” 莫上嵐搖頭:“沒有。要是有了主意,早就呈現給寧王殿下了,還給你說做什么?” 白元修臉色又暗下去:“這些事情,我也有聽說,只是還沒動手,不過既然你急,這個機會,就讓給你了?!?/br> 莫上嵐忽然搶過白元修手中的鞭子,怒道:“白元修,你有毛病嗎?再這般矯情做作,信不信我一鞭子抽死你?” 白元修別過臉去:“我是有毛病,你走吧,找沒毛病的人說話去?!?/br> 莫上嵐將手中的鞭子揚起,作勢就要抽下去,卻只輕輕拍在他肩膀上:“他見過我,我又不曾見過他,別氣了,這大熱的天,小心氣壞了身子,那可就不值了?!?/br> 莫上嵐不覺,白元修卻是從這句話中聽出了撒嬌的味道,他也在想著,自己平時多正經成熟冷靜的一個人,偏偏碰上了莫上嵐,就像失了心智一樣。居然還像個稚子一般鬧脾氣,這要是傳出去,以后,他也不必在京城待著了,沒臉。 但既然丟臉已經丟到這個份上,不把話問清楚,實在吃虧,白元修道:“寧王殿下見過你,倒也沒什么稀奇,這京城中每年那么多聚會,總是要碰到一兩次的。只有一件,我要問你,為何寧王殿下只說見過你,你便嚇成那樣,還拒絕了我?!?/br> 莫上嵐暗自笑起來,所以,繞來繞去,還是因為被拒絕一事耿耿于懷:“白元修,你若真是介意被我拒絕,等到此間事結了,我約你去太湖時,你也拒絕我,如何?” 原來方才說要去太湖泛舟,不是隨意說來哄騙他的,竟是真存了心思,白元修嘴角輕輕上揚,卻還是擺出架子:“再說吧,太湖那么遠,不一定有時間?!?/br> 莫上嵐笑道:“白公子若想去,還有人能攔得???” 白元修上揚的嘴角,弧度愈加明顯。 腳下潺潺的流水,帶著兩人約定的誓言越走越遠。此時的真心,天地可鑒。 片刻沉默過后,白元修才開口道:“胡不終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我會辦好的?!?/br> 莫上嵐點頭:“我知道的?!?/br> ☆、四十五 之后的事情,如何發展,莫上嵐已經不想知道,白元修自有自己的手段,不然也不會在寧王身邊待那么長的時間。 賞荷的好時節過去,聽聞白元修邀了不知哪家的小姐,溫婉淑良,很是漂亮,兩人一同在澤芝湖泛舟,一時間也傳為一段佳話。 郎才女貌,不外如是。 莫上嵐安靜在家里刺繡,迎來了李彥炳和蘇幼蓁的婚期,也聽聞新郎官在成親那日大鬧了一場,她不是不曉得李彥炳的心思,只是這樣的心思,是她絕不能,也絕不想接受的。 無論怎樣的消息,在京中,都是流傳最快的,莫上嵐一時之間又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還有不少人都記得三年前的事情。 兩項一連串,莫上嵐在京中的名聲可想而知。 熬到年關,她回了杭州,帶著不多的行李,茗荷作伴,悄然上路。 馬車一搖一搖,隨著四周的安靜,城郊到了。當年走的時候,又蘇幼向李彥炳送行,如今李彥炳身處輿論中央,蘇幼向為避嫌,都是不能來的。 莫上嵐忽然有些想念白元修。 茗荷望著她提不起神的樣子,道:“李公子也真是的,不為他自己,也該為小姐想想,大鬧自己的婚禮,成什么樣子,若是不想與蘇家小姐成親,早早拒絕,不就行了?!闭Z氣中是掩飾不住的埋怨。 莫上嵐輕彎嘴角:“名聲什么,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京中尚有一局仍未布好,這樣匆匆離去,恐易生變?!?/br> 茗荷有些傷感:“女兒家最是重名聲,偏小姐不在意,茗荷也知道,小姐在意的是什么。若是某一天,此間事了,小姐可有想過何去何從?” 莫上嵐揭開車簾,望向后頭漸行漸遠的城門:“杭州。此間事了,杭州與死亡,便是我最終歸宿?!?/br> 老人常說,小小年紀,就將死字掛在嘴上,是不吉利的,年輕人,自該有一股無懼無畏的闖勁,莫要早早看破紅塵。 茗荷也趕緊捂住莫上嵐的嘴:“小姐何必這般消極,花府沒了留戀,可是莫大人莫夫人,還有上唯小姐,都是真心待小姐你的?!?/br> 莫上嵐掰開她手,指著漫天的白雪,笑道:“傻丫頭,你捂了我嘴也沒用,這天,這地,這雪,可都是聽著的?!?/br> 茗荷慢慢收了手,傷感道:“不瞞小姐,我跟著小姐這些年,也早已是沒了小女兒心腸,若是小姐想常住杭州,只望小姐將我也帶上就是?!?/br> 莫上嵐笑道:“怎么,說服不了我,就拿自己的終身大事來威脅我?你也別慌,我已求了姨母,好好為你和英蓉芳蘿相看合適的人?!?/br> 茗荷耳朵微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小姐莫要當玩笑?!?/br> 莫上嵐笑道:“姨母說你心細體貼,特意囑咐我帶著你回去,要我說,還不如帶芳蘿呢,芳蘿可不會像你這樣,故意說話叫我難受?!?/br> 茗荷佯裝生氣,伸手去打莫上嵐:“現在離城門還不遠,小姐要回去換茗荷也來得及?!?/br> 馬車繼續往前,車內開始充滿著歡聲笑語,仿佛方才莫上嵐的喪氣話,都已經被碾碎在身后兩行轱轆印中。 胡不終的事情,已經落下帷幕,寧王和白元修出手極快,貪污賑災銀兩的事情,雖然沒有牽扯到丞相身上,自然,大家也都明白,這一件事情,是不足以將丞相扳倒的。 但是,也使得丞相失去了有力的助手,若是能再順利除掉另一個,距離丞相倒臺,也就不遠了。 莫上嵐忽然想打一件事事情,停下與茗荷的打鬧:“給二公子的信,送去了嗎?” 如今,她雖然不叫花承物一聲大哥,卻依舊尊花承志為自己兄長,茗荷答道:“送去了,小姐放心?!?/br> 莫上嵐道:“二哥最是睿智,想來是早就曉得了丞相種種作為,才會自幼在外求學,不肯歸家,只盼他懂我助我,我便能省去許多麻煩了?!?/br> 那送出去的信,便是莫上嵐向花承志交代自己的身世,如今花承物終日混跡于青樓賭場,花丞相與花夫人已是不對他再抱有任何希望,便強令在外求學的次子回府。 這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 茗荷道:“小姐可有把握,二公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