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5
恤的領口延展出一道美麗的脖頸,清晰的鎖骨半掩在單薄的布料下,勾勒出柔美的線段。連他那副困在輪椅中的病弱都極致動人,還有他小心翼翼探求的聲音……“魏總?”魏千程猛地拉住目光,險險停在一個臨界的溫度,深吸一口山里帶著夜露的沁涼空氣掩住胸口的熱意,雙腳無意義地微微挪動了一下才沉聲開口。“現在很晚了,你一個人下山太危險。介意跟我說說發生什么事情了嗎,或許我能夠幫上忙?!?/br>他有些慶幸自己背對著月光,整個表情都籠在暗影里。“沒什么,我母親在外地旅行丟了卡證和手機,我得過去接她回來?!?/br>因為還想蹭對方的車下山,晏羽只能耐心地解釋并等待一番,不然這個時間他沒有別的方式離開這里。魏千程摸出手機,“你別著急,你母親在哪個城市,說不定我還真可以幫得上忙?!?/br>“不用麻煩了,就在蕃市,我過去一趟也很快的?!?/br>“很快嗎,快得過一通電話?”魏千程略一思索,已經將一通電話撥了出去,“是我,幫我到蕃市接一位夫人……”他傾身看向晏羽,“地址?”晏羽只得將派出所民警剛剛發給他的地址轉給魏千程看,對方了然地點點頭。“他離得很近,應該一個小時就有消息,不如我們回去房間等?”魏千程見晏羽沒動,跨出的腳步頓住,轉頭道,“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下山去趕飛機,你還在想別的什么法子嗎,不相信我?”晏羽搖搖頭,“謝謝魏總,給您添麻煩了?!?/br>魏千程保持著那個轉頭的姿勢,一臉“你很怕給人添麻煩嗎”的疑問表情,便看見晏羽給一道小臺階擋住去路,正茫然地抬起頭尋求幫助,又尷尬地發現這里只有他和他老板兩個人。魏千程走回幾步,按著扶手輕輕一提,將他解救出來?!皝砦曳块g等吧,你想喝點什么?”“我想……借用下衛生間……”晏羽晚上吃了難以消化的烤制食品,又被灌了幾杯涼酒,夜風一吹加上著急,胃里攪著翻涌起來。魏千程的房間是個大套間,外間會客室有客用的衛生間,他來不及等到主人點頭便扎進去吐了個昏天黑地,徹底清空之后才覺得舒服了一點。晏羽把自己簡單收拾到不那么狼狽的程度,用衛生間里的電話呼叫了保潔,才轉出來回到會客室。茶幾上一杯溫水等著他。“抱歉,我不太能喝酒,魏總見笑了?!?/br>魏千程晃了下杯子里的香檳,在金色落地窗簾前緩緩轉過身,“不能喝,以后就不要喝了?!?/br>大約四十分鐘后,蕃市的人接到了莊美嬋,幫她安排了住處以及后續補辦各種證件和掛失事宜。第二天回程前的聚餐,再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晏羽面前提勸酒的事,李經理還親自給他甄滿一杯果汁雙手捧著送到面前。作者有話要說:晏小羽:你不疼我愛我了是嗎?知不知道外面有很多人等著對我好?易大風:剩下那二十萬你不要了?晏小羽:不要了你就對我好嗎?我再給你二十萬呢?易大風:……第68章18魘回蓮城安頓了母親,晏羽也借此機會受邀參觀了千呈科技位于蓮城市中心凱景銘座的新辦公地址,整個A座共有三十三層,其中十二層往上都被千呈租賃下來作為辦公區域。新裝修的空間時尚寬敞,充滿科技感,辦公環境十分舒適,是梅川的測試中心完全無法比擬的。國慶前夕剛好有一場千呈科技的產品推介會,主打輕松居家理念,推廣的全部是一些輔助家務勞動的電子產品,諸如料理機、清潔機器人、吸塵器等等。言斯年以上司的身份壓著晏羽不讓他走,硬逼著他在新址感受了兩個星期的高端辦公環境,一直到產品推介會結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魏總,你看著吧,這回他母親也回來了,胡蘿卜和橄欖枝也都拋出去了,沒有拐不回來的道理!言大叔巴巴等著測試中心那邊的內部異動申請,每一批都沒有晏羽的名字,簡直比碰到棘手的技術難題更加抓心撓肝,還因為這個不知被魏總白撿了多少個笑話看。年輕嘛,總是理想大過天,執拗當骨氣,反正勞動合同簽在那里人也跑不了,早晚給你調回來。魏千程安慰地拍拍言總耷拉下去的肩膀,露出個自信的笑容。***轉眼易乘風都快回來小半年了,時間也從暮春走到了深秋,可他的過度自卑綜合癥卻一點沒見好,拒絕加入任何同學群,跟所有人都不聯絡,就算誰在路上碰巧跟他走了個對面,他都能干出選擇性失明這種事兒來。晏羽是個學院派、技術流,強忍著不去打擾他,期待他能有天自愈,還買了一堆回歸社會擁抱美好人生的心理學書籍仔細研讀,就差連犯罪心理學也順便研究一下了,少有地把自己看得一頭霧水。他還對比了一下自己受傷之后的心態,覺得大致上可能屬于同一種心路歷程,最初的一兩年都很怕見人,恨不得全世界都不認識自己。一兩年,還要那么久嗎?后來他是怎么漸漸適應過來的,應該就是回了梅川,在實驗中學遇到了易乘風吧。那一年,他才發現自己無法行走之后,居然還保留著快樂這種主觀感受。所以,結論應該是,必須有個他足夠信任的人來拉他一把,而且這個人應該主動一點,臉皮厚一點。這個人,會是自己嗎?晏羽嘆了口氣,合上那本七百多頁的。臉皮厚一點,臉皮厚一點……他摸過手機,調出那個熟悉的號碼,遲疑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點擊呼出按鈕,畢竟一直拉黑他呢,再撥一千次也厚不起來。穿上外套,從零錢盒里摸出一把硬幣攥在手里,晏羽轉頭看了眼時鐘,已經快十點了,公寓樓下有個投幣電話亭,他決定出去試一下。毫無修飾的等待音,嘟嘟地像是聲波鋸在他跳動的心臟上,麻麻癢癢的,有點期待的興奮,也有點期待落空的擔憂。臉皮厚一點,不管怎樣就是要拖著他聊一會兒,如果氣氛不那么糟糕,或許還可以約一頓飯。“喂?”聽筒里傳來易乘風略顯猶疑的詢問,就像所有接到陌生來電的機主那樣。“是我,晏羽。我——”缺了玻璃門的電話亭臨街,路上有白天被禁行的大貨車經過,轟鳴聲緊跟著昏黃的車燈從背后襲來,將他的聲音淹沒得模糊不清。“你什么你!現在幾點了?這是哪兒的電話?大半夜你不在家睡覺跑出來瞎晃蕩什么!”他剛說了五個字,對方就噴出來一長串,而且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