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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行李箱都從泥里剝離了出來。拍照取證過后,方回才戴上手套,和小趙一起把箱子弄到地面上來。小李迫不及待地想開箱,在旁邊急得直蹦,小趙臉上也明顯露出了幾分喜色,石警生則負責舉著執法記錄儀跟拍。方回在眾人的環視下,終于把手伸向了行李箱的拉頭處——方回:“密碼鎖打不開?!?/br>旁邊的一眾人:“……”第42章【042】鎖這東西,說到底就是個擺設,防君子不防小人。等小李小趙把坑填上,一行人開車拉著行李箱風風火火地回到局里,找了把鉗子咔吧咔吧幾下就把箱子開開了。如方回所料,又出乎方回所料。他們想要的物證都在箱子里,甚至還多了一件染血的上衣——看款式,應當是于慧莉的,看血跡的噴濺方向,穿著它的人應當是后腦部受到過重創。把所有相關物證都交到法醫手里之后,等待的時間里方回又聯系了艾文,在對方的牽線下和老白家那小兒子見了一面。雖然事情的經過他已經大致有所猜測,但他還是覺得應當詢問一下,看這人和趙梓欣有沒有過接觸。老白家的小兒子聽他問起遷墳的事兒,邊回憶邊說:“我是六月九號上午給我奶奶遷的墳。你也知道,咱這輩兒沒老一輩兒人那么多講究,把棺材弄出來之后我就沒著急填土,把門掩上就跟著他們的車走了,想著先把棺材送到新墳地那邊下了葬再說?!?/br>“我新找的那塊地在河北我奶奶老家,光開車倆多鐘頭,到了地方再下葬什么的,弄完了都下午了。然后再請幫忙的朋友吃飯喝酒,嗨,反正當天就沒回來。第二天干嘛去了,我也忘了,就記著后來有兩天下雨來的,我又懶得動,反正我再回來填墳坑的時候都過去快一禮拜了?!?/br>“不過我到墳地一看,墳坑都填好了。我琢磨著可能是誰家有人過來,順手就幫我給填上了。然后就直接鎖了門,把鑰匙還回村委會去了唄?!?/br>方回聽完又問了幾個細節上的問題,諸如有沒有覺得什么東西被動過之類的,對方連連搖頭,一問三不知。他倒也沒想著從這人嘴里問出什么來,了解完情況就跟對方道謝告別,帶著石警生回了局里。法醫那邊三天后傳來消息,鑒定結果出來了。行李箱上指紋比較多,但經過篩查發現,其中除卻于慧莉、鄭海隅以及于父的指紋外,還有大量趙梓欣的指紋。行李箱里的一眾物品中,一張六乘八米的塑料膜上除卻于慧莉的血跡外,還找到了幾枚鄭海隅的指紋;染血的上衣血跡鑒定也是于慧莉的;一把發鈍的砍骨刀,沒有指紋,血跡也被處理過,但上面的殘留指明了這把刀的用途。當天下午,方回和石警生便帶著人去鄭海隅家把人抓了回來,同時帶回了鄭海隅家中的一臺筆記本電腦以及一臺臺式機,交給了相關的技術部門。鄭海隅全程沒有反抗、一言不發,直到小李把他扔進審訊室,銬在椅子里,這才抬起頭來看向柵欄外的一眾人道:“慧莉不是我殺的?!?/br>方回一揚眉:“那誰殺的?”鄭海隅沉默了一下,而后才說:“趙梓欣?!?/br>在場的幾個人都不吱聲了,盯著鄭海隅,等他開口。鄭海隅抿了下嘴唇,這才接著說:“我和梓欣,因為工作認識的。她很漂亮,和當年的慧莉有點兒像,所以我對她比較照顧?!?/br>“但她誤會我對她是那種意思……跟我明里暗里地說了幾次,我都拒絕了。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覺得是因為慧莉的關系我才拒絕她,所以后來她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去家里找了慧莉?!?/br>“她們打了一架,梓欣給我打電話叫我回家的時候,慧莉已經沒了呼吸。我想報警,但是梓欣跪下求我,說她只是失手不小心的,她不想坐牢。我、我一心軟就沒報警……可人也不能就這么放著,我不知道……我……后來我就想到用慧莉喂蛇,這樣就沒人能找到尸體了?!?/br>鄭海隅說,再后來他覺得還是不妥,很多物證也不能留在身邊,所以就讓趙梓欣假扮成于慧莉的模樣,演了那么一出戲。方回聽他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的經過說完,冷聲問到:“那趙梓欣的死是怎么回事兒?”鄭海隅連連搖頭:“她、她天天做夢,夢見慧莉找她報仇索命什么,后來受不了了,就說想死……我不知道……我……不是我殺的她,跟我沒關系……”方回:“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尸體在井里的?”鄭海隅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閃爍,但很快又被掩飾了過去,張口回道:“我有工作用的郵箱,她給我發了郵件……那天我看到郵件到那邊去看的時候,她已經淹死在井里了……”方回:“為什么不報警?”鄭海隅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有些長,好一會兒之后才說:“慧莉雖然不是我殺的,但是我處理的尸體……我害怕……”第43章【043】方回又問了幾個問題,把事情的起因經過都問了個差不離之后,便讓小李小趙先把人收押,自己則帶著石警生和小馬先回了辦公室。小馬已經被鄭海隅洗腦了,到辦公室坐下,語氣同情地問:“他這樣得判多少年???”方回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別人說什么是什么,還要咱們警察干什么?”小馬一臉懵逼:“???方隊,什么意思???”方回:“他說于慧莉不是他殺的就不是???趙梓欣死了,現在完全是死無對證!”小馬瞪著眼睛:“那還真是他殺的???”方回沉吟了一聲:“我不確定,但我覺得人十有八九是他殺的。再看吧,技術部那邊不是還沒出結果呢么?明天咱再去趟案發現場,把他說的那茶幾看一下?!?/br>在鄭海隅的陳述中,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案發前一天他因公和趙梓欣碰過面兒,兩人又為他離不離婚的事兒吵了一架,不歡而散。雖然兩人鬧得很不愉快,但鄭海隅也沒歇著,直接開車奔鄰市,準備跟第二天的一場婚禮,結果那邊活兒還沒完,就接到了趙梓欣的電話,說于慧莉出事兒了。鄭海隅著急忙慌地驅車回家,開門便看見客廳里于慧莉倒在茶幾旁的地上,茶幾上的玻璃碎了一角,地上和桌子上都有血跡。方回覺得這部分證詞是虛構的可能性不大,畢竟不管鄭海隅怎么清理,在化學試劑面前曾經存在過的一些痕跡都不會化為無形。眼下問題的關鍵在于,鄭海隅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在魯米諾試劑的幫助下,方回等人很快在鄭海隅家里找到了他所描述的案發區域,但細心的方回卻沒因為發現這一區域而止步,他讓小李小趙繼續找,看看除了客廳、廚房和衛浴間之外還有沒有可疑的地方。在一眾人的地毯式搜索下,還真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