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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會騙人的?!?/br> ——竟真的是她…… 成雅風蹲在地上,瞧見他這般狼狽的模樣,心疼得直抽,卻靜靜看著他不語。 容璟邰整個人都一點點哆嗦起來。多日來雙眼干澀酸脹,此時竟慢慢落下淚來。他胡亂擦了兩下,伸出手來卻抓了個空。他心慌得厲害,又向她出聲的方向摸索兩下,總算摸到了那人。 日夜入他夢來,卻都是無影無形的,如今她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心中歡喜反倒不如疼痛來得急。 “你為何要回來?”他想兇她,想趕她走,卻連聲音都在哆嗦:“我不是送你走了嗎!你還回來做什么!” 成雅風不答他的話,只輕聲說:“你的母妃養你五年,她為了自己的虛榮與妒忌,給你留下這么多的苦難?!?/br> “而我,嫁給你的這九年來,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人。你先前說我哪哪兒都好,可這么好的我,到頭來,我在你心中,卻連她都比不過?!?/br> 容璟邰重重一喘,握著她的手想要站起身來,“母妃她……” 成雅風更氣,母妃母妃,這些年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他那個混帳母妃!當下從他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看著他因借不到力而重重跌回地上,冷聲說:“帶他走!” “你……”容璟邰剛要說話,卻被身后暗衛點了睡xue,用那日帶大皇子妃走的老法子帶走了他。 失去意識的一瞬間,他忍不住想笑。其實他只是想說:母妃她養我五年,我以這多年謀劃還她生養之恩。 余下的時光,只想為自己活一回。 可惜十幾年來最想說的真心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她打斷了。 * 深夜丑時,承昭聞詢趕到的時候,大皇子府已經燒成了一片火海,烏黑的濃煙與刺目的火光足足蔓了一片天。好些平頭百姓都遠遠瞧著,火熱的氣息灼面而來,那熱風竟燎得人頭發枯卷。 府中幾個老奴因在外院居住,方起火時便逃了出來。如今整個府邸火光滔天,煙火熏得已經進不去人,數十侍衛抬著水救火,卻顯然是遲了。 瞧見有侍衛披著被冷水澆濕的棉被便要往里沖,承昭出聲攔下,冷聲道:“若不是有人故弄玄虛,如何能著這么大的火?” 如今距離火起還不足半個時辰,今夜更是一絲風也無,這火卻能從正院燒到外院,燒到外墻之下。先前定是有許多人刻意縱火,火從多處燃起,這才燒到了一處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般破落的皇子府,又有誰會大費周章地縱火?除了大皇子想借機逃走,承昭再想不出其它的理由。 到了黎明時下起的一場雨才把那火熄滅。官兵搜遍了整府,果然沒找到任何人的焦骨。 “殿下,可要派兵去追?” 想到他那心軟的父皇,承昭微微扯了扯唇,淡聲道:“不必,只要他此生再不入京,留他一命又有何妨?” 回宮后將這事與文宣帝一說,文宣帝欷歔良久,竟微微笑了,似乎十分釋懷的模樣。 承昭冷眼瞧著,只覺心都涼了。 ☆、撞破 這幾日江儼未曾與公主說過話,公主連清晨嗜睡的習慣都改了。連著好幾日都一大清早起來,去坤寧宮與皇后娘娘說話。清晨未用早膳便出了門,傍晚用過晚膳才回來,紅素牽風幾個丫鬟服侍她洗漱就寢,一早便睡下了。 到了次日,仍舊是大清早起身去坤寧宮,照舊是夜晚回來。 江儼不好跟著去,只能在每日清晨的時候兩人遠遠打個照面,他一連好幾日都沒跟公主說上話了。 夜里承熹闔眼躺在床上想事,卻聽床帳外有人重重咳了兩聲,一室靜寂中極為突兀。承熹被嚇得一激靈,聽出是江儼的聲音,掀開墨色的床帳一瞧,果然是他。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承熹忍不住笑出了聲:“夜半偷入女子閨房,你知不知羞?” 從來不知羞的江儼在她床邊坐下,點墨一般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他這般眸光深深地凝視著她,承熹微微紅了臉,那夜的荒唐事不知怎么竄進了腦子里,她一時竟生出腰酸腿軟的錯覺,忙往被子里縮了縮,問他:“你怎的不去睡?” “你這幾日都不理我,我睡不著?!苯瓋暗穆曇羝狡降?,聽來卻有些控訴的味道。 承熹失笑出聲:“我哪有不理你?” “你都不與我一起用膳?!?/br> 承熹嘆口氣,摸摸他無甚表情的臉,敷衍得哄了兩句。 江儼瞧得憋氣,低聲說:“我晚飯沒吃?!?/br> 承熹怔忪一瞬,聽他又說:“我做了南瓜餡的蒸餃,做了一下午。皓兒吃過了,我等你回來一起?!?/br> 他雖面上無甚表情,語氣也與往常一般沉穩,可承熹聽著莫名覺得他好委屈。難得他這般冷峻的人也會耍嬌,承熹忍不住笑出聲來,只好起身,與他一起吃蒸餃。 他手藝確實巧,做出的蒸餃各個小巧玲瓏,一口就能咬下。如白玉一般剔透的皮子,皮薄餡大,里頭的南瓜餡還有淡淡甜味,極合她的口味。 承熹傍晚時就在坤寧宮與皇后一起用過晚膳了,又從來沒有用宵夜的習慣,卻舍不得浪費他一番心意,便有些吃撐了,又與他在園子里散步消食。 回寢宮時,承熹正羞澀地想要不要與他來個臨別吻,江儼卻也跟了進來。入門時竟還與紅素使了個眼色,紅素笑瞇瞇退下去了。 承熹看得咋舌,什么時候開始兩人連這般的默契都培養出來了? 想想那夜的荒唐,承熹便覺腰有點酸,忙縮進被子中,裹得嚴嚴實實,離他遠遠的。 “屬下沒有被子?!甭湓谒系穆曇舻统链己?,呼吸炙熱纏綿。承熹心神一蕩,忍不住心軟了。扯開被子一角,只給他搭在肚子上,反正他也不怕冷,大冬天沖涼都沒事,此時又是夏天,他跟一團火似的,哪里會冷? 瞧見公主似有松動,江儼的手又不安分起來。 一瞧見他眼中漸漸騰起火光,承熹便覺雙腿發軟,連忙道:“江儼!不準!” 額頭抵在她肩頭蹭了蹭,江儼嘆了一口長長的氣。忍著身下脹痛,用驚人的克制力離她遠了半寸,心中默默腹誹。 ——吃一頓rou就要素半個月,誰能忍??! * 念及江儼等了她好幾天,承熹這日沒與皇后用晚膳,早早回了長樂宮。到了偏殿卻尋不到江儼的身影,同殿的小太監說江侍衛在御花園的西北角處。 承熹一路行去,那處離長樂宮極近,雖說是御花園的一角,卻少有人至。除了往日有命婦從順貞門入宮覲見,尋常宮人不走這條路,是極寂靜的一處地方。 她又一向臉皮薄,不愛將自己與江儼的私事讓丫鬟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