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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忘記了一些很關鍵的線索,可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我去查看了,有關陰陽交換術,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 …… 這一頁就只記載了這寥寥幾句話。夏盈想,有可能她直接在那本書上留了批注,便沒有再記載在手記上。 她拿出了那本,去查了陰陽交換術這一部分中,與“祭祀”相關的內容。 她看到了“生祭”與“死祭”。 在這一頁,“死祭”這個詞被圈住,旁邊寫了一個詞:“人偶”。 “生祭”這個詞被劃掉了,旁邊的批注是:“大祭司”。 離這兩個字很近的空白處還有一段話,也是很小的字:“生祭不死,死祭不出?!?/br> 看到這句話,夏盈的瞳孔頓時一縮! 因為這并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句話。在這本書里她看到過,在介紹赫巴部族的祭祀文化時有提到。 赫巴平日祭天,往往只需“死祭”,即食物香燭等非生命之物,尋求鬼神保佑。 只有在極其特殊的情況下——整個民族都陷于危難之際,才會動用“生祭”,大祭司以命祭天。 而陰陽交換術又是生死輪換,尋求“死而復生”。 所以,當生祭和以人偶為祭品的死祭同時出現,在赫巴的祭祀文化里,就只有一種情況—— 死國復生。 夏盈的手有些顫抖。 如果她沒有猜錯—— 幾百年前就已經消失的赫巴之族的后裔,想要以禁術復國。 這個想法令她感到不寒而栗,甚至細思極恐。 有關赫巴的沒落,這本書中并未有詳細的介紹。她只知道,赫巴的最后一任大祭司與前朝的匠人相愛還生下了孩子。自那以后,赫巴便連年災禍不斷。 而那個匠人——也就是孩子的父親,是建造了青宅的那個人。 夏盈想,所以真正的幕后黑手,會不會是…… 赫巴最后一任大祭司的后人? 這只是夏盈的猜測,因為后面還有很多內容,也許會推翻她的猜測。 她繼續翻看傾城的手記,結果卻看見她在接下來的一頁里,記錄了一句與之前所有內容都完全不相干的話。 “瀛州不可以有事?!?/br> 整整一頁紙上,就只記載了這一句話,留下了一整面的空白。 …… “你終于肯現身了?!?/br> 黑衣人笑了,“畢竟,我還是想與你合作。來者即是客,坐?!?/br> 夏意卻沒有動,他的冷眸中依舊寫滿了戒備。 “也許你會有些事情想問我,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br> 言外之意,他也只是這個局中的一個人,未必知道全部。 夏意卻冷笑,“你知道的,恐怕我都已經知道?!?/br> 男人不置可否,他知道夏意早已派人調查了有關青宅的一切。不過他還是相信,有一些事情,夏意還是得問他的,比如—— “你不好奇傾城現在人在何處?” …… 夏憐似乎失眠了。 已經是后半夜,可是她依舊無法入眠。為什么?她不知道。難道是因為夏意說出了冷冰冰的真相所以令她難以接受么? 不,這不應該。她明明也沒有對他抱有希望的啊。 可是不知為什么,真的聽他說出口的那一刻,原來心中竟是如此不是滋味。 算了,何必想那么多。 其實也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 她這樣寬慰自己,告訴自己,睡了睡了,不想了。 可是不知什么時候,眼淚就那樣滑了下來。 她感覺自己的嗓子堵得難受,就像吞了鉛一樣難受。 其實她不想矯情的。他沒有救她便是沒有救,她之前也已經理解了他的做法。涼亭中她對夏文說的那番話,句句都是真的,沒有絲毫掩飾偽裝,她并不是一個表里不一的人。 她只是突然很同情自己。為什么,為什么自己從來得不到任何人的珍視呢? 她從小在一個沒有父親的家庭中長大,寧柔愛她護她,可是她的力量終究有限。當她被睿親王欺負的時候,她也無能為力,最終,她也是去找了了夏宗元,在夏家的庇護下,這件事才算過去。 從來沒有任何人,可以給她依靠和保護。 十五年來,夏憐的人生從來沒有過“安全感”這個詞。她就像飄蕩在水中的一只浮萍,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緊緊抓住自己想要的一切,讓自己不要被風雨摧毀。 她以為,她可以一直就這樣下去,習慣也許就成了自然—— 可是為何,偏偏…… 夢境與現實她分不清,她自己的內心,她也一樣看不清。 淚水滑落,將她枕著的衣袖濡濕。她閉著眼,睫毛在一片晶瑩中顫抖。 直到有人在她身邊坐下。 在離她很近的距離,她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她沒有睜眼。她已經不再相信自己的種種錯覺——那些在正視了現實后,只會愈加令人心碎和失落的錯覺。 讓她以為,終于,她也可以有一個安穩的懷抱——那個人給她安全感,讓她覺得只要有他在,什么都不必怕。她可以依賴他,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他。 可那終究只是錯覺。不可理喻的錯覺。 她寧愿從來未曾出現過。她寧愿他從來不曾給過她這個念想——不管是夢里那個“他”,還是現實中的大哥。 這樣,她會逼迫自己,讓自己繼續堅強下去。 她閉著眼,只有淚水滑過臉頰。 他伸出手,為她拭去淚痕。動作很溫柔,溫柔到近似憐惜和疼愛。 她的呼吸漸漸平穩下去。似乎是睡著了。 可是她沒有。 在一片模糊的淚光中,她突然睜開了雙眼。 第30章 祭4 夏憐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 在這一刻,夢里的“他”和眼前的人重疊起來。她不知道哪些是真實哪些是夢境,虛虛實實,讓她整顆心都亂了。 良久,她才聽見他微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 “為什么哭?” 他的聲音似乎讓她從恍惚中回神,她擦干模糊的淚水,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大哥……” 是夏意。 她又錯把大哥認成“他”了。 所以剛剛那個溫柔的為自己拭去眼淚的人,原來又只是夢么? 夏憐揉了揉眼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剛剛只是做噩夢了?!?/br> 他卻不再開口,一直沉默。 她也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聽得他低沉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依舊沒有絲毫溫度—— “這個答案,對你而言就那么重要么?” 夏憐連連搖頭,笑容有些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