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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所有的細節,所有的顏色,所有的氣味沖到她眼前似的…… 崔季明竟然覺得自己臉一下子紅了,不只是因為殷胥……居然也會硬這種事情臉紅。而是為了更多她內心的想法得到了潤色和補充而臉紅。她也失了力氣似的,跪坐到他身邊,去伸手抓他的肩膀。殷胥正埋頭著似乎真的要哭了,連呼吸都急促起來,他擰了擰肩膀躲開她的手。 她想開個輕浮的玩笑,卻說不出口。 崔季明望著他的頭頂,道:“……怎、怎么辦?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啊……” 殷胥也不知道怎么辦,能怎么回復她??! 她這時候才開始緩緩的去思考原因。難道就因為她打了幾下? 崔季明卻沒覺得他是個變態,反而臉上guntang的覺得自己剛剛捏他屁股的動作太壞才導致的。她癱坐在一邊,聽見殷胥又咳嗽起來,似乎還吸了吸鼻子,耳朵紅的都快發紫了。他半天才死死逼出一句話:“……我不要再來上學了,我不要在見到你了!” 崔季明急了:“為什么呀!這、這又沒什么的,我又不可能去笑話你。你也知道我那些狐朋狗友們,整天不就開這種玩笑!”她嘴上是說,但年紀沒長大的時候開玩笑,和親眼看到一些事情是兩個概念。 殷胥恨恨:“殺了我吧!” 崔季明慌手忙腳,臉上紅的也跟個蝦子似的,還故意裝很懂:“你、你這樣也沒辦法的吧,要不然你……你自己弄一下,我我我出去給你守著門!” 殷胥讓她弄一下幾個字砸蒙了,抬起頭來,兩張跟煮熟的蟹殼一樣的臉,四目相對,殷胥:“你瘋了吧!” 崔季明也只是嘴上說說:“那有什么辦法!” 殷胥想要轉身:“我不用你管!” 崔季明抓住他的手:“我可以不管,那、那你不要不來學校。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殷胥:根本不是你說不說出去的問題,是因為被你知道了!所以這輩子也沒法面對你了! 在初中高中,因為當中丟人的事情傳開而不愿意再去上學的人,并不是少數。 崔季明扶住他的肩,急道:“真的!我不會說出去的!” 殷胥難以啟齒是因為他,他還緊緊拽著校服的上衣,崔季明不讓他轉過身去,他只能道:“我不相信你?!?/br> 崔季明急著想讓他相信她,可是她的人品早已透支,在他面前就是個混蛋,哪里有什么信譽可言。殷胥似乎已經丟人丟到麻木啦,他干脆軟下肩膀任她抓著,微微弓著后背咳嗽著。 殷胥真的在想,不想要上學了,或者跟老師說換班吧。他不能再見到崔季明了。 他臉上還很紅,崔季明腦子一抽,她其實是想證明自己是靠譜的,可信的,對他沒有惡意的。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或許是覺得他可愛的過分了,或許是這件事刺激的她也浮想聯翩,她忽然抬手抱住殷胥的腦袋,飛快的用力地在他鼻梁旁邊的臉頰上,用力親了一下,大聲道:“你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使勁這么親了一下,崔季明才反應過來:啊啊??!她干什么??!是不是腦子有病??!干嘛突然要親他!這是想表達什么??! 殷胥猛地抬起頭來,傻了,聲音都在發抖:“你、你在干什么?!” 崔季明松開手,聳了聳肩,臉上顯露出局促又故作無所謂的神情,殷胥只覺得自己臉燙的要冒熱氣了。他以為他要說什么油嘴滑舌的話,或者是找個玩笑似的理由,說她其實是在捉弄他,然而崔季明卻似乎腦袋了過了很多理由,最后茫然有投降似的老實開口:“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 她誠實又迷茫的一句話,明明平日里那樣浪的飛起,卻在忽然親了他一口后,只知道說“我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做”!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崔季明此時此刻偏過頭去,又努力的想轉回頭來坦率看他的神情,讓他心里只有一句話。 她簡直可愛瘋了。 連帶著那亂蓬蓬的卷毛都與她此刻的神情如此相稱。 殷胥的心,是一桶滿滿的可樂,被人惡意的推倒,劃拉一下蔓延開一大片,每一個和空氣接觸的地方都在瘋狂的冒泡,泡泡破裂的聲音響成一片。 她的目光朝他臉上投來,殷胥一下子覺得自己被她親過的地方簡直就像是被烙鐵燙過一樣!崔季明不知道怎么想的,又伸出手去,揪住他耳朵,湊過來的時間那么短又那么長,快的來不及他反應,慢到他的心可以把每一秒拆成二十四幀截圖。 啪的又親了一下。 親在他閉上的眼睛上,簡直讓他那只被擊中的眼睛忘記了睜開的方法。 他問不出口了。 她撓了撓頭。卻沒有任何那些電視劇中出現的告白或者任何情節,她就是覺得突然想親他,毫無惡意的照著心的想法做了。 簡直就像是幼兒園的孩子。 殷胥捂著那只眼睛,幾乎要像中槍一樣倒下了。 殷胥半天才哆哆嗦嗦憋出一句話。 他以為他說的是“你是不是在耍我”。 但聽聲音,似乎是“不要親了,我相信你了”。 崔季明粲然一笑,他像是仰視太陽,俯視火山,摒住呼吸。 好像尷尬,吵架,一下子蕩然無存。 人們常常說,這種對異性的凝視,往往會跟身體上的反應聯系起來。然而他身體上鼓鼓漲漲的地方一下子成了心里,反而忘卻了自己上一刻的丟人,整個人變得整潔而溫暖。崔季明又道:“這真的不丟人,是我的錯啦。你、你真的不要緊么?要不然等一會兒就好了。你要覺得尷尬,我就出去?!?/br> 殷胥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了。 那幾分鐘的記憶如此豐富,密實,環環相接,絲絲入扣,卻因為太擠,在腦子里錯位了順序。他不記得是崔季明先跟他說話,說“我其實不是真的想欺負你的”,還是他自己覺得應該已經好了,松開了死死拽著的校服上衣。他也記不清崔季明是不是有扶著她站起來,但他記得,跟他說話的時候,崔季明身后的書架上最靠近她臉頰的那本書,是。 他暈暈乎乎的,言不由衷的跟著走。 等到下一刻游魂從那個溫熱的藏書室里冷卻下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