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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八道也罷,醉酒胡言也罷,吐露出來半分可能讓人猜測的事兒,不管是在軍中在家里,在跟誰竊竊私語,只要是說出口了,我就一定能知道。你們腦袋可能就要自個摸不著了?!?/br> 北機之人武功極高,雖無實權,但無孔不入,說是他們說錯一句話就立刻會被監視他們的北機所殺——這兩個人都毫不懷疑。 然而軍功不在就不在了,張富十倒是無所謂,獨孤臧卻有點愁眉苦臉。打仗這么賣力,就是為了能升官,回頭俸祿和俸料再漲上一倍,家里那位大爺點著金銀也能少翻幾個白眼啊。 殷胥:“別覺得這事兒完了,我信不過你們二人的腦子。在軍中,平日里該怎樣就怎樣,若是讓我見著對她不敢靠近坐,不敢搭肩膀,不敢亂說話到讓旁人心中生疑;亦或是動不動就表現出要關照她,舍得不她上前線干重活之類的樣子!讓別人感覺到了變化,你們腦袋估計還在,別的少了什么我就不敢保證了?!?/br> 張富十身子一緊繃,他還真就覺得走出這營帳沒法面對崔季明,感覺眼睛都要不知道往哪兒擱。圣人提的這要求也……也太過分了??!會不會他們勾肩搭背了之后,圣人還要趁機報復??! 殷胥沒說話,眼睛斜過來,等著這二人給回復。 獨孤臧先把腦袋點的跟帶彈簧似的:“自然自然!我們還是兄弟——還是哥倆好!雖然不能一個榻上聊天,同穿一條褲子,但是本質還是沒改變??!” 殷胥輕哼,聲音幾不可聞:“……你敢跟她在一個榻上試試?!?/br> 張富十也連忙點頭。 殷胥這會兒算是面上神情平和了些,起身欲走,回頭看向張富十:“你看了幾眼?聽說你還動手了?” 張富十騰地從皮床上起來,幾欲破音:“沒有的事兒!就看了一眼!我是扯開衣服查看傷口的時候不小心——!” 殷胥面上明顯不信,嘴上卻道:“那就好。聽三郎說你與裴六交好。朕出洛陽之前,倒是聽聞洛陽才子文人對緋玉女冠趨之若鶩,不妨回頭朕也說讀過幾句她的詩,給她個起個居士名頭……” 張富十剛想替裴六謝恩,就聽著殷胥涼涼道:“那估計追求她的青年才俊,高門嫡子就能再翻個幾番了?;蛟S張將軍就可以排到三年后了?!?/br> 張富十傻眼,抬起頭來:這、這他媽叫公報私仇吧! 我就是看了一眼,你至于這樣毀我的感情么! 獨孤臧偷笑,肩膀聳了聳,殷胥轉過臉來,看他居然能笑得出來,有些驚奇,道:“忘了說了,回去了之后,便讓三郎把考蘭接回家去吧??继m畢竟照顧她多年,有忠心也有恩情,明面上好歹還是她的妾,偷偷跑去和外男住在一道,不知道旁人要怎么笑話三郎。季家還是家底豐厚,她要是養不起,朕出這個蓄妾的錢?!?/br> 獨孤臧:“……”大哥,我錯了行么。 殷胥看著這二人神色莫測,這才算是糾結了許久的心頭一松,讓耐冬拎起帳簾,朝外走出去了。 第330章 327.0327. 崔季明這個傷畢竟嚴重, 想要完全好,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搭軍營在荒野,雨水瓢潑, 泥水橫流, 既算不上舒適,更算不上干凈。殷胥看她能下床走動后,立刻決定將跟她遷入建康城內,讓大營晚一步也扎營到建康城外。 張富十與獨孤臧自然被放了出來, 他們二人還需要追擊附近逃竄或隱入山林的一大批叛軍。那位劉姓軍醫則留下來, 幫助柳娘熬藥。柳娘畢竟身為女子, 她又在陸行幫之中有不少活計要做,不可能常年留在軍中, 劉軍醫估計也沒得選,前后都是一把刀, 嘴皮子多動兩下可能就要沒命,只能硬著頭皮以后專門給崔季明當大夫。 殷胥本來意欲去往崔家在郊外的府邸, 讓崔季明回家歇息,然而派人去查探一番,才發現與建康周邊大大小小的世家豪宅一樣,崔家也被損毀了三分之一以上。但一是由于位置距離建康城比較遠,崔季明后來靠近建康的路線也離崔府不遠,燒殺砸搶的叛軍畏懼他們而遁逃了。 想起這座府邸當年的光輝,殷胥確實有些不忍,里頭好幾座院落都被人放火燒過,還不知是否傷及了崔季明曾經住過的院落。唯有曾經在南周立國之時被燒毀的府外園林,在兩三年后重新抽出了嫩芽。他偷偷派人從建康周邊收買材料,派俱泰雇傭工仆,重新修復這座崔府。 而崔季明其實行軍路上本來有想過回府看一眼,但畢竟因為戰事緊張,她也不愿被私心占據,于是有意的去避開了崔府不去看它,一時遭遇變故,她便也忘了。如今那座四處斷壁殘垣正在被趕工修復的事情,她也一概不知。 待到近十天后,她腰側傷口附近之前可怖的腫痕也消退,燒也完全褪下,除了動一動胳膊還會牽動傷口,彎腰的動作也做不了,但人已經快閑出鳥了。 十幾天沒從床上邁下一步,沒見過一眼太陽,這對崔季明來說簡直太過折磨。 這一日殷胥要接她暫住去建康城內,從早上崔季明爬起來就開始激動,這還是她只穿一件中衣那么多天,頭一次正兒八經穿戴上衣服。裹胸的皮甲自然不能再穿,再看她穿男裝,殷胥怎么看怎么都覺得她胸口鼓鼓囊囊的看著別扭。 崔季明一捋胸口,有些激動:“我多久都沒這樣真空過了,哎呀,我都不敢跑了,一跑都在顛——你摸摸你摸摸!我第一次感覺自己長了實實在在的胸脯rou?!?/br> 殷胥面上是嫌棄的翻著白眼,手卻順從的被她抓著摸了一把。 不摸還只是介意,摸了一把臉色都不太好了:“你不能這樣出去!” 崔季明一副玩笑樣子:“得了吧,我乳搖都搖不動,你介意什么。衣服穿那么厚呢,我就不信有人能看出來?!?/br> 殷胥卻覺得太明顯,在意的都走不出帳外去,拽著她使勁兒緊了緊衣領。 他又道:“要不你穿個縛胸吧?!?/br> 縛胸其實就跟后日的肚兜差不多,崔季明就見過舒窈有那粉的藍的繡花繡草的,想想就搖頭:“行了吧,我要是不小心讓人家發現穿了那玩意兒,就被當作是變態了!” 殷胥又放心不下,讓人拿了個帶兜帽的軟緞披風來,讓她裹上,才肯跟做賊似的引著她出去。走出去了才發現軍中其實大半的人都被調出去,追擊清繳附近隱匿的小部分叛軍了,陽光刺眼春風拂面,她一場臥病,好似過了半年。 外頭局勢已經變化,她錯過了最重大的一場戰役。 騎馬需要弓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