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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我們不去跟他們聯盟?” 崔季明招手叫他也到長凳上來坐,把手里的酒壇子也塞到他手里。大鄴這時代還沒有煮花生炸花生老醋花生,她只能跟金龍魚搶零嘴,弄了些撒鹽的炒黃豆,嘎嘣嘎嘣的咬。 她胳膊搭在張富十肩上,敲了敲他胸口精光錚亮的明光鎧,語重心長:“你可別覺得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跟我們是一個道上的。我們和那些南周舊部本來擁有的僅存共同點,也不過是看不過叛軍行事,想要打進建康城內罷了。如今他們被打出城,建康城內百姓折騰這么久怕是也……他們又已經人數銳減,或許說早沒有上個月的今天的初心了。如果他們主動告降,我們可以接納,但這種人切不可拉攏?!?/br> 讓她這樣一說,張富十也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如果是他獨自帶兵,他多半會去找那些南周舊部聯合。確實,亡國舊部,走投無路,誰知道他們就不會衍化成叛軍那類人。 只是計劃的最后還是跟崔季明的想象有了些偏差。 崔季明為了輕裝簡行沒有帶任何大型的攻城器械,他們用的就是這些叛軍營地殘留下來的登云梯。深夜幾千人陸續登城,重甲護身,城墻上結成小隊群攻,而后迅速占領小半面的城墻,外部本就飽受摧殘的城門被撞開,大批騎兵涌入城內。 城內確實戰斗力比外頭那些散沙要好很多,崔季明在對戰時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軍備,他們似乎搶掠到大部分南周舊部死后留下來的戰甲,但是普及率并不高,制式武器和弓箭的數量都比較多。 但像類似于洛陽長安這樣的大城,總會有大批武器鎧甲留存在國庫內,絕對能夠幾萬軍隊暫緩燃眉之急,這些人的裝束卻不像得到過建康軍備的樣子,是他們沒找到,還是言玉根本就沒將軍備留在城內? 這一次攻城比往常都要容易,而外面這些叛軍圍了這么久卻并攻下城,一是城內戰力確實比他們好很多,二就是他們的散沙模式根本沒法去攻城,單是登城兵這個拿命去博的軍種,他們就挑不出來。再加上想要用后退就殺這樣的鐵血手段逼手下的將士向前,然而手下的兵有不滿可以隨時逃走,旁邊圍繞的幾個下家都會張開手歡迎—— 外頭這些叛軍正在互相絆腳,誰都不讓誰占了先機。 或許這種膠著的狀態維持的足夠久,肯定能衍化出幾位人才,遲早能統一??纱藜久骷毙熊妬磉@里,怎么可能給叛軍這種活路。 緊跟著她的軍隊攻破建康這一側的城門,崔季明下令即刻離開建康城。外頭早早虎視眈眈的叛軍看著城門被攻下,立刻整隊,滿眼興奮的想要緊隨著沖入。就算是不敢對上大鄴的軍隊,但都擠進去還不知道后果怎樣,說不定大家一聯手把大鄴的這季子介給弄死了呢! 然而這邊城門剛要涌進來的士兵,剛到了門口就看著他們口中的季子介帶著大軍,如他們視作無物一般帶兵出城,一路往西奔去。 這、這是什么意思? 正要進城門的幾萬大軍看著那整齊劃一的隊伍拍拍屁股離開了建康,也懵了,不敢正面對上,喧鬧之中兩側夾出道來,簡直就像是長安街旁手捧鮮花迎接外賓的小朋友,一臉懵比的搖著手里的花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崔季明大軍說走就走了,留下一個空洞洞的城門,還有一些建康城內的叛軍正想要推高車過來,抵擋住城門。 外頭的叛軍將領坐不住了。 這樣的機會可是難得,誰知道那些大鄴士兵腦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先進去強占先機再說! 于是從這一個城門被打開,無數外部叛軍再度涌入建康城內,迅速從內部將另外七八個城門全部打開。本來幾乎已經空了的建康城內部,這幾個月的洗劫下哪里還有供他們劫掠的人,能站著在里頭走動的幾乎就只剩下叛軍了。 而就在崔季明駐軍郊外,打算等待劉原陽的大軍匯合后一起攻入建康時,激斗的建康城內卻傳來了令人驚愕的消息。 建康城內似于有隱藏的南周大內高手,明明之前也有機會卻并不動手,而就在崔季明作壁上觀的這兩日內,約有十幾位大大小小的叛軍將領遭到了毒殺、刺殺,甚至有好幾位是還沒有進入建康城就死在了城外營帳內,睡夢中被人割斷了喉嚨! 崔季明震驚:這是誰干的?!能有這樣能力的——難道是南遷?若是早有這種能力為什么不在叛軍圍城的時候出手?為什么非等到了今天…… 她的困惑,很快就在心里找到了答案。 是言玉下令的吧。 畢竟叛軍圍城,就算是殺了將領,叛軍的腳步也不可能停止,反而會有新的將領頂替上來,建康依然會滅。 他應該是命令南周埋伏著,等到大鄴的軍隊開始與建康交戰之后再命人出手,叛軍群龍無首陷入混亂,大鄴就能一舉擊潰數量十幾萬的叛軍。 然而或許是留下來的南遷也沒看透崔季明的戰略,只能屏息在暗處等著,后來見到崔季明帶軍離開卻又未退遠,大概猜到崔季明是打算讓叛軍先內耗,再出手,于是主動創造了這一次攻打叛軍的機會。 崔季明一細想,心頭就好像是線頭被驟然扯緊一般滿布皺褶,她實在是討厭這樣——討厭他最后卻要這樣做! 你既都已經這輩子鑄成如此大錯,臨著要對一切撒手了,卻這樣有條不紊的為她安排起了路。 她是需要他安排、需要他幫忙的那種人么! 她就像是個叛逆的孩子似的,無數次跟他喊過證明過,自己能承擔自己要做的一切事,自己能為自己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然而他就是點著頭,擺著手后退兩步,說著明白了知道了絕不再插手了——到了頭,還是放心不下,還是想要做點什么! 既然一生茫然渾噩,就不要再做什么善小了! 她心里簡單,崔季明不知將這樣復雜的他擺在她內心黑白兩派的哪個陣營里。 她明知南遷此舉或許是傾盡全力,不要性命的協助他們,或許是言玉留下的最后一點能力,想要讓她實現她的想法——讓更少的大鄴將士死在戰場上。但她卻一瞬間心里涌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恨,咬起了牙關。 軍帳之內,張富十剛剛講這消息給她講罷,立刻又有信兵來報,說有人求見崔季明,那人自稱是南遷之人。 崔季明面上神情還有些難得的茫然,人卻已經騰地站起來了,腦子里好似有個不可能的聲音說,來人或許可能是言玉。他決定離開這一切,磨嘰黏糊的老毛病又犯了,來找她告個別…… 然而當她讓信兵將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