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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朕解憂,更是因為大鄴需要這樣的臣子,因為民心所向!朕要是不給,不慷慨,反要讓人覺得是朕心胸狹窄,不容天下英豪,也不容有功之人,難稱是雄主!若季將軍往后亦打勝仗,朕只會讓他越走越高,因為朕也用得起!” 他言語一罷,魯尚書一身冷汗都快浸透了衣服,連忙說并不是針對季將軍的軍功,而只是年紀大了,圣人與家中愛子年紀相仿,擔憂圣人不成婚一事。 殷胥這才緩緩道:“原來魯尚書并不是針對季將軍,而是針對朕了。天下未定,南周依然占據長江大片沃土,朕已有儲君,縱然不幸身死也可接替皇位。又有宗親在側,安王有君子之風,太后亦有賢者之能。既然江山無礙,魯尚書倒是很在乎朕身邊是否有人相伴。如今世家衰落,朕自然不會娶世家之女,民間選秀更是勞民傷財!我倒是聽聞朕登基之時,長安洛陽各個高官豪門之女,拖著不肯出嫁,還想著要入宮??呻薏皇敲C宗,只愿效高祖、顯宗。既無合適人選,天下又動蕩不太平,此事也休要再議?!?/br> 這話說的平和,卻好似要扎在每個老臣身上。 顯然殷胥手握大權,朝堂上極不平衡,他更要切防后戚權重。他要效高祖、顯宗只納平民女子,如今又有了儲君,顯然這種平民女子在不在宮內……也都沒有差了。 魯尚書就是要被宰的那只雞,殷胥是終于發聲警告眾臣少插手此事,誰也不敢接話。 許多人可是能明眼瞧出來殷胥與季子介之間關系親密,如今心中算是明白了,殷胥雖沒有直說,可就是要做實了!若季子介用回本家崔姓,往后還可以挑他親屬的過錯;若他沒有如此戰功,還可以說他上位進路不正??扇缃?,一是圣人鐵了心,基本就跟昭告群臣沒差了;二是他沒把柄,誰想酸他都找不出個理由—— 再怎么想,都是攔不住了。 宋晏、馬藺道等人倒是好似早早預料道,十分溜須拍馬的順了此事,而后又成語滿天飛的夸著季將軍,俱泰也開了口,不提別的,只提明君是名臣之幸之類的話,一番鋪墊,就是要說崔季明往后再如何,眾人也說不得什么了。 就在此時,黃門來報,說季將軍來了。 才看著四個人抬一轎輿,季子介一身黑衣,裹著個鼠灰色的披風,兩腳似乎不能著地一般,被人抬進了院內。 她還不知道前一秒前頭都在爭論她的事情,更不知道殷胥基本就快在眾人面前出柜了。 崔季明這才看見某位她并不熟悉的尚書官員,跪在場內,垂頭汗如雨下。 她看著眾人目光,還以為是自己宿在船上的事兒被重臣心照不宣的知道了,連忙解釋說自己受傷頗重,如今不能下地,服藥后昏睡過去,如今才醒。 只是……下頭群臣看她的目光更復雜了。 人家有軍功有恩寵做事兒還小心,能靠臉吃飯,家里還有人——這特么還怎么玩! 殷胥倒是沒多說,眉目柔和了幾分,語氣也算是官方,只說著坐轎也罷,季將軍明日也需參加小朝會不可。崔季明坐在轎輿上行禮,還想著落座等著有什么要事相商。 卻聽著殷胥一擺手,說今日的事告一段落,最后一句話是送給魯尚書的:“既然魯尚書瞧不起軍功,如今各地兵力需重編,魯尚書也不算過了征兵的年紀,做個隨軍錄事,走一遭體味體味也不錯?!?/br> 這就是要貶官了啊…… 她以為這晚上朝會還能管頓餐飯,還沒來得及湊上,就看著群臣行禮,往外退下了。 俱泰走過她身邊的時候,悄悄眨了眨眼睛。崔季明可能是睡糊涂了,腦子還不在狀態,一時也理解不了。 俱泰走出了正門外頭,馬藺道連忙叫他一聲,俱泰充耳不聞,騎在馬上,馬藺道步行跟上他,倆人離了熙熙攘攘的正門口一段,他才拱手道:“馬某一謝錢侍郎的提醒幫助,二也恭賀錢侍郎入朝一年有余就即將擔當尚書之位?!?/br> 俱泰坐在馬上,頭也不回:“這什么話。此事跟我可有半個子兒的關系?” 馬藺道一笑,道:“錢侍郎用一句出格的話,晚幾天的折子,給自己鋪前程,幫圣人解憂患。三人同年入朝,并列甲子,如今圣人顯然在我們三人之中,挑出了最想用的那個,如何要不恭喜?!?/br> 第262章 258.0258.@ 俱泰斜了一眼,笑道:“那折子晚幾日是你動手的。說服宋晏在朝堂上主動為圣人出言的也是你。此事我可是跟你涇渭分明?!彼闹篑阆胩岚嗡?,卻礙于不好貶了如今的尚書。殷胥在朝廷之中公信頗重,向魯尚書這樣能力不足、阻撓他變革卻不也不太犯錯得的老臣,實際上他是可以找由頭辦了魯尚書,卻一直等到了現在。 殷胥就跟長了十幾只眼睛似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是俱泰拉攏戶部官員,讓魯尚書的親信攛掇他說這種話。俱泰覺得自己表現出官場吃黑的能力,表現出想要晉升的野心,并不是一件壞事。畢竟殷胥要用的不是兩袖清風的清官,而是個能扎根泥潭的人精。 也就是魯尚書人到了中年,對待什么事情都想插一手,進書房沒少跟殷胥來往過,殷胥態度一向比較謙虛,對待這種年紀與他父親相仿的老臣,都自稱吾,魯尚書熬了十幾年坐到這個位置,或許也輕飄飄的把自己當成了長輩,說了不該說的話。 俱泰對于他這種心態摸得輕,對于殷胥的心態也摸得清楚。 他也是有意想讓人重臣一直竊竊私語的事情,有個說清楚的點來,否則繼續醞釀下去,對于崔季明絕無好處。殷胥對于朝堂上很多事情都可以商量,都可以迂回的達到目的,而對于崔季明卻是有些焦急的態度。他想出手,卻又怕弄巧成豬,從他一直小心到除了加封官職以外,甚至連像樣的、如此大功該給的賞賜都沒給過崔季明,就是怕的心理。 這樣,如果俱泰能集結一批朝堂上的年輕勢力,來支持崔季明,幫她立足卻不算與她結黨,殷胥知道此事之后,雖然面上不會表現,但肯定會考慮提拔重用這批人。這事對他、對崔季明都有好處,他是個不太純粹的人,心里確實知道她艱難,誠心誠意幫她,卻不可能不借此也給自己謀點別的好處。 比如此次提點馬藺道讓他積極站隊崔季明,給他賣人情、讓圣人知曉是他暫押了兩天折子,就是想把他從低谷里撈一把施恩。 他習慣于做每件事給自己多種好處了。 更何況,他也希望崔季明能站在朝堂上前排的位置。既像是想期望表現自己一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