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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的事情,是假的啊?!?/br> 賀拔慶元伸出手去抓住她的馬韁,嚇得金龍魚這個慫貨在崔季明膝下一哆嗦。賀拔慶元怒道:“你看上誰都行,要是他只是個端王,我也絕不可能攔你——”他似乎怕后頭真的有人聽到,壓低音量,頭上青筋都快鼓出來了:“你想要個孩子作陪自然可以,但不代表你要生個——龍種??!” 崔季明笑:“阿公多慮了,我還要打仗呢,生什么孩子啊?!?/br> 賀拔慶元急道:“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就是隨時要你生死了!三丫頭你太年輕太傻!到后來要逼你打不愿意打的仗,要你分你不愿分的權,他絕對會拿出這一點來威脅你!以后你手下的命不可能再是你自己決定的——” 崔季明沒想到賀拔公會氣成這樣??紤]到賀拔公也是歷經三帝,幾經沉浮,曾為三軍主帥也曾被迫下獄過,他對于皇位上的人怕是早就沒有了信賴。 崔季明道:“阿公,我信任他?!?/br> 賀拔慶元:“就算是你助他登基,幾年之后他也未必會承這個情!若幾年后他要你入宮你怎么辦!萬一、若是萬一你真的有龍種,三丫頭你這輩子就完了!從袁氏到薛菱,她們難道沒本事么?但她們的生活跟你想要的差了多遠,你——” 崔季明伸手搭在賀拔慶元肩上,看著他又急又怒又擔憂,安慰道:“阿公,我知道的,我想過好多了,也還是決定讓他知曉我身份。我了解他,我也盡力想讓自己能自保,不會出什么事的?!?/br> 但畢竟賀拔慶元不像她這般了解殷胥,她對于殷胥的信任是點點積累起來的,對外人就算言明他們也未必會信。 她只得到:“崔家不比以前,我亦不姓賀拔,我還做男子,就算位及權臣也是他的近臣,他因為能拿捏我也會信任我;而若我恢復了女兒身,這權力就是遞交給了旁人,他身邊也未必有多少比我更值得信任的人,豈不是也把自己的權力交出去么?!?/br> 賀拔慶元這才情緒稍稍平復,仍然道:“你這樣太冒險了。這不是一件小事,你該與我商議的……不過我更好奇,你不是修的伴讀么?以前也經常見修來崔府找你玩,你怎的會與今上熟識?” 畢竟大抵是物以類聚,崔季明的狐朋狗友都是那種鮮衣怒馬的少年,很少有殷胥這種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似乎默默坐在一旁把所有人的動作都看在眼里的人。 崔季明張了張嘴,只感覺二人如何相熟起來,好像已經是太久遠的事情,無法追溯。 她只得道:“他雖然心思也深沉,但并不是旁人想的那樣。他挺可……挺好的一個人?!贝藜久鲗嵲谑菦]法在賀拔公面前說當今圣人可愛,只得換了些詞盡力說明道:“他比我還小了半歲,并不是那么心思深沉,他以前也未曾與旁人好過?!?/br> 賀拔慶元忽地往后挺了挺身子,瞇著眼好似觀看名畫、妄圖體會兩分大師風骨般,觀察了她一番,有點不可置信似的道:“你、你有這么喜歡他?我可以前從來沒聽你提過他幾回啊?!?/br> 崔季明看著活潑熱絡,但打小就顯出心里頭的成熟理智來,賀拔慶元從來不會覺得她會沖動犯大錯,但…… 賀拔慶元又探過身子靠近她:“崔季明,我真的是……給你預想過千百種佳婿人選,怎么都沒想到你會心悅這樣的?!?/br> 崔季明似乎不想對旁人說這些,賀拔公倒覺得小輩情情愛愛的也沒必要遮掩,他惱怒的只是跟圣人一事,但現在怕是崔季明早把把柄送到人家手里,連后悔的余地也沒有了。 崔季明怪別扭的道:“哪樣的。我覺得他挺好的,難道要找個嘴比我還貧,人比我還浪的?我跟他認識,也有幾年了——” 賀拔慶元簡直內心受到了驚嚇,他頭一回看著崔季明露出這樣的神情,年輕人有些小情小愛的也沒怎樣,他倒是一直期望崔季明也能找到另一半,但另一半居然是…… 賀拔慶元:“你就沒打算給你阿耶招了?這消息估摸在長安早就傳瘋了,你不打算跟你阿耶解釋解釋?他都快嚇瘋了吧?!?/br> 崔季明擰著馬韁,半晌道:“你說阿耶會不會要打我?!?/br> 賀拔慶元:“他估計不會親自動手,應該去叫人來打你?!?/br> 崔季明:“那我再緩緩再說,到時候阿公跟我一起進家門吧,攔著別讓我阿耶打死我啊?!?/br> 賀拔慶元擺手:“可千萬別,指不定到時候我也氣上頭來,跟著踹你兩腳。你還不如真是個男兒跟皇帝玩斷袖,至少還不會有什么太惡劣的后果?!?/br> 崔季明:……臥槽想讓我真的去攪基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賀拔慶元抬起手來,真的想跟她腦袋來一巴掌,這還沒落下手去,忽然聽到身后有衛兵道:“他們來了!” 崔季明連忙拿起單筒鏡朝遠處望去,一群倉皇策馬而逃的士兵正從平原左側的樹林中冒出來,他們渾身狼狽,慌不擇路,跑的時慢時快,正朝南方而去。 崔季明他們是藏在側面的另一處樹林中,麥稈的幾個高堆在樹林外遮擋住了他們的一部分陰影,更何況此地稍位高一些,又有觀察的優勢。 而在逃兵身后,大隊的騎兵步兵正在朝他們追來,人數無法辨認卻陣勢浩浩蕩蕩。崔季明拿出腰間一面黃銅小鏡,對著陽光朝預定好的位置晃了晃,后頭的追兵可能因為角度而看不見,然而逃兵中最前列的幾人卻無法忽視這刺眼的光芒。 他們立刻抬手,一直奮力向前的逃兵隊伍速度陡然就降了下來,甚至有幾人做出馬匹相撞差點跌下來的樣子,而后頭跟隨大批追兵也面露了然得意之色,抬手舞旗,兩翼先行一步,朝前圍住慢下來的逃兵,妄圖用三面圍抱住他們,一個也不留。 他們似乎在說什么,想來也是“他們逃不了了,前去圍住他們,割下康迦衛的頭顱,咱們就擒殺了賀拔慶元手下的得力干將了”。 崔季明扯了扯嘴角,往旁邊伸手:“將長弓拿來?!?/br> 一旁的衛兵遞上牛角的長弓,她捋了捋指節上的扳指到合適的位置,讓膝下金龍魚稍微斜站,拍了拍它的腦袋道:“乖,站的穩一點?!?/br> 金龍魚動如脫兔、靜如王八,此刻讓它偷懶站著它就像是四個蹄子釘進了地里,除非一袋炒豆子,否則誰也別想讓它亂動。 崔季明需要更有優勢的高度,她兩腳立在馬背上,左腳正朝著目標,右腳則側著穩住身體。她伸手拉開長弓,粗糙且堅韌的弓弦死死扣在她扳指上常年拉弓磨出的溝壑內,崔季明挺直脊背兩指夾箭將弓拉開,持弓的那只手腕上掛著一串木頭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