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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聊了幾句,晚一步離開的康迦衛卻有些猶疑。他是個有話直說的性子,人都已經邁出了主帳,卻又忍不住退回來,對著伏案的賀拔慶元道:“賀拔公,關于三郎,你知不知道外頭現在有了些不太好的傳言?!?/br> 賀拔慶元聽見是跟崔季明相關的,抬起頭來,皺眉道:“什么傳言?!?/br> 康迦衛立刻后悔自己提這個事情,他一個幾十年老直男怎么說得出口啊,然而賀拔慶元顯然是要他說清楚??靛刃l咽了咽口水:“我覺得三郎再過兩年指不定能接替你的位置,一定是奇偉男子,那小皇帝才十六七,長得又那么文靜啊不、是斯文……三郎應該不可能屈居人下?!?/br> 賀拔慶元半天沒聽明白:“什么?” 康迦衛硬著頭皮道:“外頭都傳的很厲害了,說三郎早早在弘文館時就與今上相熟,感情篤深。不論是之前今上分裂突厥一事,還是登上皇位,都說少不了三郎的協助?!?/br> 賀拔慶元想起來,的確是之前在西域的時候,崔季明明明眼睛看不見,居然還敢藝高人膽大的扮作端王的護衛,二人看起來確實是早早熟識。 他確實知道崔季明或有意幫助過端王,但行動都沒有很明顯。如今二房在朝堂上立足,不也就是因為她選了端王么。 康迦衛:“不知誰傳起來的,說是崔季明三番五次深夜入宮,又和今上在宮外也有會面的別宅。甚至端王還曾出入過崔家在建康的老宅,怕是三郎……呃,早早是今上的……入幕之賓?!?/br> 康迦衛隱掉了原來傳言中的用詞,他也實在是沒法把從小看著長大,單手能掀翻戰馬的崔季明說成是“男寵”。 當然這種說法,可能也是維護今上的顏面,畢竟不論今上看起來如何弱不禁風一推就倒,就算配個彪形大漢,也要管那人叫“男寵”了。 康迦衛以為賀拔慶元會震怒,會氣到辱罵人。他也是不信的,畢竟崔季明十四五歲的時候,簡直就是平康坊中最受歡迎的客人,隨便幾句話都把哪家小娘子的心勾走了—— 然而賀拔慶元眉毛都擰起來了,他做出了一個活了五十多年最糾結的一個表情,滿眼寫滿的都是他媽的在逗我。 然后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整個人從遠處彈起來,一腳踢翻了桌案,怒道:“她真是瘋了!我說看上誰都行、也沒說過——”是當今圣人??! 這丫頭真的從小就是悶聲干大事的料,就在誰都不知道不透露的情況下,睡了當今登基沒幾個月的圣人?! 第186章 崔季明手中拿著單筒的望遠鏡,看向遠方。然而畢竟是古代的制品,大鄴也沒什么光學理論,不論是透光度和倍率都顯得很粗制濫造。不過畢竟是在平原地區,還算勉強能用,崔季明看向遠處,賀拔慶元正策馬立在他身邊道:“你別老依賴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他一個整天窩在家中的,能搗鼓出什么玩意兒來?!?/br> 崔季明轉頭笑道:“阿公到現在還在堂叔有意見啊。聽聞去年賀拔彤出生的時候,你不還請他們去了勛國公府,也沒少抱那個丫頭?!?/br> 賀拔慶元對賀拔羅一直是沒什么好感,微微扯動嘴角道:“他沒有一點男人的模樣,娶的媳婦倒是渾身是膽,但也是個沒長大的。真不該放小彤給他們這么不靠譜的夫妻倆養,回頭若是你回長安,把小彤接到身邊來養,找崔府的先生教她讀書也好?!?/br> 崔季明連忙擺手:“可饒了我吧,我真的帶不來孩子。我知道阿公怕她沒人教,若我不忙,或許可以叫人接到崔府找個先生,但可別想讓我天天養著?!?/br> 賀拔慶元掃了她一眼,似乎頗為無奈,一會兒又道:“小彤倒挺像你剛出生的時候,剛會爬就到處亂滾,剛回走路就到處亂跑?!?/br> 崔季明心道,那是剛胎穿那回兒,裝吐口水泡泡的嬰兒裝的太苦悶了??! 身后的將士數量并不算多,隸屬涼州大營,在清晨的陽光下,他們沉默的好似整齊擺放的雕塑。賀拔慶元策馬靠近她,稍微偏了偏身子道:“或許你該知道的,外頭關于你有了些傳言?!?/br> 崔季明放下單筒鏡,面色如常的皺了皺眉頭,背后冷汗卻唰的就冒出來。 她昨天聽考蘭提起這個所謂的傳言,當時就覺得是有人故意的。她跟殷胥好也有一段時間了,為何傳言在殷胥登基之后忽然就冒出來。 在旁人眼里,她和殷胥都快成狗男男了,她用耳垢都能想出來那些人的骯臟想法,要不然就是她用流連花叢的本事妄圖控制圣人,熒惑誘騙,讓二房成功在長安發展立足;要不然就是心思深沉的今上雖然年幼,卻是個十足的變態,看上了風流倜儻的崔家三郎,強要她入宮陪侍,以崔家長房的落沒為威逼,以對于崔式的提拔為利誘,逼的崔季明雌伏于他。 崔季明不得不承認,不論哪個都是極品好梗。又虐又能無腦啪,吵個架就能撕了衣服按倒在床上,一面吼一面用啪啪啪來泄憤的極品rou梗。 估摸著以某些人進豬油的腦子,也怎么都想不到他與她是如何走來的,如今又是怎樣的關系。 大鄴不比前朝,胡族不流行分桃斷袖這一套,胡漢混合的大鄴跟春秋至今的歷朝歷代相比,直男氣質都尤為突出。當然搞基在古代歷史上一直是無褒無貶的存在著,如今這事兒也未必會真的中傷殷胥,怕只是想用風言風語來惡心他,順便給崔季明打上靠侍奉圣人才謀得官職的標簽。 賀拔公果然瞇了瞇眼道:“崔季明,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大事。這種事情真的是空xue來風么?”他幾頁翻來覆去沒睡著,就算多么艱難的陣仗也沒讓賀拔慶元如這幾天一樣煎熬,他唇上都燎了幾個火泡,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親自來問這個膽大包天的孫女。 崔季明本來想說并不知曉傳言,或是只笑道二人只是朋友。 但想到自己上次偷偷摸摸進宮去,難道以后都要這樣么?而殷胥也沒有覺得這樣的傳言使他丟臉或困擾,而是想到能夠跟她更正大光明的見面——她也不該總是想著要隱瞞了。 崔季明捏著單筒鏡轉過臉來,平靜道:“我以為阿公早知曉的,我之前扮作護衛去西域時,不就與他同乘一車去的么?” 賀拔慶元感覺自己乘風破浪跳動五十年的心臟,不夠承受這一刻刺激的,他將膝下馬匹貼近崔季明,從牙縫里逼出幾個字:“崔季明,這話胡說不得!難道你真的也把他帶到崔家老宅去了?!” 崔季明莞爾一笑:“阿公可從來沒有說我不能喜歡別人的。原來那時候說我想要孩子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