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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殼內?!?/br> 她說罷抬起來放在盤中。 殷胥看著她無意識的咬了咬筷尖,這對他來說可不是個好習慣,他連忙放下,夾住了蝦仁,只覺得她的指尖加了佐料,放入口中味道都有些不同。 這簡直就是他曾幻想過想要的生活。 崔季明一邊熟練的剝蝦,一邊道:“我畢竟連個蔭職都沒有過,沒法直接就登上朝堂,待你宣布向兗州出兵一事,我再能進兩儀殿內。但怕是出兵一事,你還未登基,不會順利。但最起碼要將此事定案,正式定下來派兵人數,可能有三省之間推諉還要一段時間,但只要先能定案,就算是有望?!?/br> 殷胥卻猶豫了一下,說出他之前考慮過幾次的事情,道:“我想此次收復兗州,你還是不要去了。對方兵力不辨,實在是有些危險?!备螞r前世根本就沒有過這樣的戰爭,殷胥對于戰爭的結果并沒有底。 而且崔季明和突厥人作戰雖經驗豐富,卻幾乎沒在山東關隴地帶打過仗。 這場戰役雖然對大鄴來說至關重要,但也太險了…… 崔季明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笑道:“哪次打仗不危險,阿公都去得,我為何去不得?你是不能認同我的能力,認為我不堪重任?” 殷胥又要開口,崔季明道:“你若覺得我可擔此任,對付行歸于周我可能更有辦法,那就該讓我去。今日就拿私情來影響你的選擇,日后又當如何?覺得危險的事情都不要做了?你怎么不讓我來給大興宮守門呢?!?/br> 殷胥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前世也是,我想著我坐在大興宮內,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你卻在打仗——在外征戰是怎樣的條件,我也是知曉的——當真是不能安心?!?/br> 崔季明笑著直接拿蝦仁塞進他嘴里:“那你就多跟那幫老狐貍斗斗心眼,跟他們虛與委蛇的事兒我真做不來。再說,你總搞的我是為你出去打江山似的哈哈,我不認識你的時候就要走這條路了,跟你又沒有太大的關系?!?/br> 這句“跟你沒有太大的關系”實在是她口中的大實話,說的讓他心頭有那么點受傷,殷胥垂頭將剩下的一點東西吃凈道,賭氣似的道:“說的好像是我管得住你似的?!?/br> 崔季明笑:“以前管不住,現在成頂頭上司了,我還是該巴結你?!?/br> 殷胥拿起布巾擦拭嘴角:“剝幾個蝦就是巴結了?” 崔季明本來想說“要不床上好好巴結?”,但如今,她根本不敢瞎說這種話。如今氣氛雖好,時間卻不對,但她就怕自己總是認慫,對她而言根本不可能再找到合適的時間了。 她擦了擦手,裝作整理衣擺似的,用極其平淡的口氣說道:“若我還有個大秘密沒告訴你,你會不會生氣了?!?/br> 殷胥起身,正去準備最后掃一眼卷宗,聽她這話,抬眼道:“只有一個秘密?我以為你藏著一堆事兒呢?!?/br> 崔季明小心翼翼湊過去:“你要是生氣,會不會想打我啊?!?/br> 殷胥沒太在意,側目掃了她一眼:“好似我能打得贏你似的?!?/br> 崔季明道:“那你可以叫侍衛進來打我??!” 殷胥氣笑了,從她小心翼翼隱藏行歸于周一事來看,他并不認為崔季明會隱瞞什么驚天大事。他道:“我要是叫了侍衛進來打你,你還肯見我么?” 崔季明:“那時候估計我腿都被你打斷了,肯見也見不了了?!?/br> 殷胥笑著搖了搖頭:“胡說八道?!?/br> 崔季明看他完全不當真,竟又去拽他:“我一切想要瞞你的事情也都是事出有因,不是我不愿說?!?/br> 殷胥看她纏的不肯放手,只得轉臉道:“是什么會毀了我的事么?” 崔季明:……你知道了之后應該也不至于三觀崩塌,裸奔馳騁于大興宮的曠野上吧。 她這么想來搖了搖頭。 殷胥道:“那不就是了。你都這個年紀了,該說什么事,不該說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也是很清楚的?!?/br> 崔季明內心在咆哮:她不清楚!她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殷胥看她臉色,伸手在她腦門上按了按,道:“別說的我好似當真虐待你似的,我何曾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兒么?” 崔季明認真道:“還是有的?!北热缣稍谖壹掖采?,非要讓我上你…… 殷胥還想說些什么,外頭敲了敲門,耐冬道:“殿下,早朝馬上就要開始了?!?/br> 他應了一聲,微微側頭親了親崔季明的臉頰道:“你就胡思亂想最來勁?!?/br> 崔季明心道:……我來勁的時候多得是。 只是他媽現在連黃腔都不敢隨便開了??! 殷胥匆匆離開,他更像是去打仗的,崔季明也要朝兩儀殿而去。 只是她不能走殷胥走的步道,稍微繞了點遠,等到了兩儀殿的側間等待時,兩儀殿中朝會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往常在含元殿開朝會,如今含元殿卻被砸毀,只得挪至祭禮的兩儀殿,沉默的幾列群臣如今正將目光匯聚在皇位下跪著的崔歲山。 殷胥正從皇位所在的三層矮木臺上緩緩走下來,質問著位于群臣之首的崔夜用。 顯然關于昨夜發生之事,他已經說了個差不多。 崔夜用道:“昨夜歲山在宮內當值,臣確實不知此事。得知圣上駕崩后,臣便想立刻趕往宮內?!?/br> 殷胥冷聲道:“那崔相可知崔歲山帶兵謀殺圣人,將圣人殺死于含元殿中!怕是不待圣人當真駕崩,您就在家中已經穿戴整齊等待著了吧!萬貴妃給圣人下毒一事被揭發后,不過兩三日就有人闖入宮內謀殺圣人,難不成崔相與叛黨也有勾連?!” 崔夜用聽得天大一個罪名扣在頭上,連忙單膝跪在地毯上,高聲道:“還望端王明辨是非!一年多以前安王澤突然出事,不能再行走,太子位被廢。如今皇子兆被打成叛黨,其母斃于宮中;就連太子修明明是帶人進宮保護圣上,卻被污蔑成殺死圣人,如今怕是也在宮中生死未卜——” 他高聲道:“薛妃既是廢后,端王自當為庶出非嫡嗣,短短不到兩年內,眾皇子一個個收到迫害!此事還需要臣多說什么嗎?!您的手段,與先帝當年有何區別——” 崔夜用這話簡直膽大到不要命。 殷胥提刀怒喝道:“崔夜用!先帝當年也是你可以說的么?!更何況一口一個太子修,難道圣人在世時,沒有將其廢為睿王么?只因先帝駕崩,竟連先帝的金口玉言也可污蔑!皇后與萬氏勾連為圣人下毒,因此貶為芳儀的詔文,是否由圣人親手寫下!” 他將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