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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就算動手摸也摸不出來?!?/br> 言玉面無神情,目光卻在屏風的縫隙里,貪婪且卑劣的巡綽著她的身體。 崔季明正坐在床上,費力的穿著寬大的衣物。 言玉道:“你月事是月中,如今也差不多。此事在軍中如何藏得過?!?/br> 崔季明不知他的目光,在床上翻出了個都能發出聲響的白眼。 言玉瞧見她生動的表情,忍不住想笑,聲音卻嚴肅:“你回答我?!?/br> 崔季明:“你真是個老媽子,這種事兒有什么好問的??!我現在睡覺蹬被、洗完澡不擦頭發、日日貪杯。你知道了又能怎樣,還能管得著么?” 言玉失聲。 崔季明往床上大字型一攤:“你不是要來給我洗頭么?” 言玉挽著袖子,端來一盆新水:“先洗腳。你都多少天沒穿過鞋了,臟的不成樣了?!?/br> 崔季明不說話,言玉愿意給她洗腳,那是他犯賤,她沒必要攔。 水溫微燙,他蹲下身子,手指細長,抓著崔季明腳背泡入水中,水沒一會兒便洗成了臟水,他將她左腳清洗干凈,先放在了他膝頭,避免再放入臟水中。 崔季明腳心與他膝蓋的形狀恰好吻合一般,她百無聊賴的拿腳趾去蹭他上衣。 言玉捏著她的腳尖擦洗,她的腳除了骨架有些女子的樣子,其余已經由于長途跋涉、受傷累累,變得難看了。他卻專注到有些虔誠,手指抓著她窄窄的腳腕,腦子里盡是剛剛他有意偷窺看到的事物。 崔季明忽然腳尖踏在他膝蓋上,往下踩了踩,忽地笑了:“言玉。你丫是不是想艸我?” 言玉猛地抬起頭來,臉色難看:“你胡說什么!” 崔季明腳背朝他膝蓋內側蹭了蹭,俯視著他輕蔑的笑了:“我不是什么無知的小女孩兒,不會感覺不出男人的想法。你說你是不是個變態?” 第126章 言玉死死盯著崔季明一言不發。 崔季明笑著俯下身子來:“我這不男不女的樣子,你也是口味頗重啊?!?/br> 言玉:“你就是你,不必用不男不女這種詞兒來說自己?!?/br> 他扯下旁邊掛著的軟巾,給她擦了腳,拎起她將她扔到床內去。崔季明以為自己已經夠壓秤了,個子也不小了,還整天讓人拎來拎去的。 言玉命下人進屋再端熱水來,崔季明已經穿戴整齊了,他竟還拿著一床被子,拽到崔季明頭上裹好,只露出個臉來。 崔季明:“……” 待下人合上門,他端了水放在矮凳上,擺到床邊來,對崔季明招手:“以后少說那樣的渾話,過來洗頭?!?/br> 崔季明四仰八叉的躺著,就是不起來,她一條腿伸出床外,蕩了蕩:“好似我說錯了似的。你不敢承認,還一心一意非覺著我是個溫室里的小白花。對,我天真純潔不諳世事,羞澀可愛臉上飄起兩朵紅云。你要是肯與我將‘行歸于周’的話說清楚,我愿意演的逼真?!?/br> 言玉垂眼,心道:她終于開口問了。 他坐在床沿:“崔式沒有與你說過?” 崔季明忽地起身,撲在他背上,兩手從后頭圈住他脖頸,腦袋歪在他肩膀上瞧著他側臉。 她小時候極喜歡這樣攀著他,在后頭傻笑著跟他聊天,那時候言玉無論如何都甩脫不了這個不想走路的小祖宗,只得背好了她,到處在廊下走來走去乘涼。 言玉一驚,崔季明笑出了虎牙,語氣好似威脅:“我知曉你厭惡崔家,我很早就知道,你離開之后與崔家也并無任何聯系。這次為何要特意在我面前提起祖父,讓我來想想,你是想要利用我什么?行歸于周怕是漢姓氏族的之間形成的團體,那你在行歸于周內,又是個怎樣尷尬的位置呢?” 崔式曾說過絕不會要她重蹈覆轍,他曾也想過反抗,卻認了輸。而祖父卻仍然在這行歸于周內活躍著。只是祖父年事已高……崔季明心里冒出一個隱約的想法。 言玉斜眼瞧她:“倒變成你在逼問我了。你別忘了,外頭阿史那燕羅還想讓你把涼州大營之事如實交代。不若你將涼州大營的狀況,來換行歸于周的事情?!?/br> 崔季明垂眼,笑盈盈的輕聲道:“若我真的知道,也能告訴你??砂⒐静恢牢襾砹舜鬆I,我偷偷隱藏了身份。若你那位細作都不能告知的事情,我又如何會知道?!?/br> 她似乎確定他會吃這招,縱然言玉表現的巍然不動。 言玉轉頭看她,心中不禁驚嘆她演什么像什么。崔季明抬起睫毛來仿若沉耽著情感去看他,瞳孔里仿佛有世界,世界里仿佛獨他一人。甚至連這個模仿幼時的動作,也怕是她故意而為。 言玉想,若此刻這個人是阿史那燕羅,她為了逃脫,也能演的比如今出彩百倍。 然而他的確很吃這一套。 崔季明這樣專注的只望著他一個人的時候,隨著她長大,越來越少。她的白日生活里是伙伴與練兵,是玩樂與煩惱,夢里是鐵馬與黃沙,是父母與meimei。言玉一時竟因她認真而含情的目光所蠱惑,微微低了低頭,崔季明唇角的笑意變得諷刺且了然,她微微后撤了幾分,搭在他后頸的手指收緊。 言玉猛地回過神來,他沉沉嘆了一口氣:“你學壞了?!?/br> 崔季明笑:“就我這種不停污染身邊人的,還能跟誰學壞去。你要承認,我骨子里就不是個好玩意兒?!?/br> 言玉:“你后頭這句想說的是我吧。你要知道,如今皇姓與世家在權勢上的矛盾、北地新產生的倫理道德與南方的傳統體制之間的矛盾、兵權之間的矛盾,一切都造就了行歸于周的存在。你不用覺得怕我不肯對你說真話,因為你姓崔,你的meimei、你的阿耶都綁在崔姓上,你不可能與行歸于周做對的?!?/br> 崔季明微微松開了手,她被說中了心思。她本想了解如今的局勢,明白想要迫害阿公的究竟是些什么人,卻不料她從一開始,便被劃定了陣營。從蔣經說“天下分二,你必須要找個位置”,到阿公一次次要她歸家別再來往,仿佛她一直在想要替賀拔家出頭、替涼州大營出頭,是可笑且幼稚的。 但就算如此,崔式也沒有說什么。他從來沒有將想法強加于她身上。來涼州一事他知道、殺蔣經一事他也知道,但崔式始終不想對她提起“行歸于周”。 崔季明面露茫然:“到底他們是個什么樣的行事,所有的世家都在南方么,長房也有參與么?” 言玉道:“行歸于周最早成立,與楊、李、盧三家逃至南方不無關系。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