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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照你這么說,阿公只要等就可以了,圣人如今治不了他的罪,只要能磨得夠久,西北一旦突厥入侵,三軍少了主帥,尉遲毅死后代北軍中又早有怨言,指不定西北會敗成什么樣呢。到時候圣人手足無措,只能將賀拔慶元請出來了吧?!?/br> 殷胥點頭:“理想的狀況是這樣的。但若這局是言玉設下的,他對突厥又有足夠的影響力,或者說頡利可汗還能鎮得住場面,一定會阻止皇子出兵。只要突厥不出兵,圣人被和平的假象蒙蔽,突厥再派細作挑撥,賀拔慶元很可能就死在長安或者卸甲歸田了。這對突厥來說,才是清除了長遠的障礙,或許從此之后直入北地也不是夢?!?/br> 崔季明沉默:“他就這么想覆滅了這個國家,將百姓疆土拱手送給突厥奴么!” 殷胥則很冷靜:“不是恨這個的時候?;蛟S我們也可以主動出擊,如果言玉并沒有完全被突厥人信任,或許我們也有機可乘……” 崔季明側耳過去,聽后蹙眉道:“突厥牙帳也不是那么能插入細作的地方,你確定可行?” 殷胥搖頭:“不確定,如你所說的,總要大膽些,我們要有賭的勇氣?;蛟S我們什么都不做,圣人也未必會殺賀拔慶元,只是想磋磨他,可萬一有人在賀拔慶元幾次提審的路上,向突襲太子一般暗殺賀拔慶元,局勢就到了我們無法控制的地步了。賀拔慶元若是一死,大鄴絕對會更快的走上下坡路?!?/br> 崔季明深深望了他一眼。殷胥目光很堅定,他很明白自己是想要什么,為了什么而重生的,這種堅定是很能感染人的,崔季明覺得殷胥雖然沒有說,但他前世一定也是個非常優秀的人,他生來具有一種讓人愿意為他前行的力量。 崔季明蕩了幾天的心,仿佛也覺得安定了幾分。 只要是有轉機就好。 殷胥說完這個,又挺直脊背,挽袖坐回了原位:“此事重大,但你眼前的罰抄也很重要?!?/br> 崔季明無奈的撫眉:“好好?!?/br> 崔季明攤開紙,倒是真的老老實實抄起來了。她手指倒是比前世捏筆的姿勢好多了,筆尖游走其中竟隱含了幾分刀光劍影,寫出來的字也遒勁大氣,殷胥愣了愣,這跟她前世狗爬的字大不相同啊…… 他忍不住走到崔季明背后去看。 這字的確是很拿得出手了,崔季明也不介意他站在后頭,殷胥目光從她的字上挪到她的手上,順著胳膊攀到她的肩上,掃過她衣領包裹的后頸。 他自覺這種行為是不大對的,殷胥也極為正人君子想挪回來目光,卻忽然看到崔季明松垮的外衣和里頭的紅衣里夾了一桿笛。 被她放在靠近胸口的位置,上頭好像刻了些字,紅纓幾乎融進她紅衣的顏色里。 殷胥沒有見過這桿笛,可他知道崔太妃送走的那桿黑玉笛。他幾乎很輕易的就能想象到這竹笛曾屬于誰。 殷胥心中一抽。 她說著恨,說著一定要殺了言玉。這桿笛卻一直帶在身上啊。 陪著她長大的人,她那樣依偎著的人,她怎么可能說殺就殺。殷胥心里難受的是,前世他根本都不知道言玉的存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崔季明卻沒有對他提起過一個字?;蛟S是覺得會為崔家招來禍患,或許是心中難受不愿再提,她隱瞞下了言玉的存在。 殷胥甚至覺得,后來崔季明說喜歡他,會不會跟言玉息息相關。 言玉與他有血緣關系,長相有幾分相似也就罷了。而且言玉幼年時候也是營養不良的一副樣子,殷胥見過他幾面,言玉也很消瘦。 這么一想,共同點更多了,殷胥一顆心簡直都要抽成皺皺巴巴一團。 前世崔季明老說他頭發很細很軟,問他“小時候吃過苦,心思細的人才會有這樣的頭發吧”,這說的是誰,如今一想就很容易明白了。 殷胥簡直感覺不是惱怒,而是……又酸又苦堪比三十年的陳年鹽漬梅。 他都不敢往下想。他自以為崔季明喜歡了他很久,卻很有可能將他當作別人的替代品? 殷胥幾乎是控制不住手,就想去搶那笛子。他非要看看那笛子上到底被崔季明刻了些什么字!有什么值得她心心念念! 他伸出了手,朝崔季明衣領處藏得那桿笛子探去。 崔季明寫著寫著字,看到一只手從旁邊往她胸口探過來,懵了一下。 這他媽耍流氓耍到她身上來了么?! 第82章 殷胥的手指尖剛剛抓到那笛子,猛然就感覺到手腕一痛。 崔季明一把抓住他手腕,反手一擰,直接把殷胥摁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齒:“殷小九,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你還敢動手動腳了!是你能摸的地方么!” 殷胥剛抓到的笛子被她反手擰掉,落在地上,滾了出去,崔季明聽見動靜回頭往地上看去。 殷胥被她一下子爆發的怒火弄懵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拿笛子?!?/br> 崔季明咬牙:“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br> 殷胥道:“???” 崔季明這回才感覺出來不對勁兒了,就殷胥這種薄臉皮,若是知道她是女子,怎么可能朝她胸口衣領里來拿東西?!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她是女子…… 那他那天說的所謂的“知道了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崔季明滿腹懷疑的松開了殷胥。殷胥從來沒見崔季明反應這么暴躁過,一下子驚嚇后,心里頭才回過味來。 明明該火大的是他??!殷胥走過去,撿起了那桿笛子。 上頭凹凸不平的刻滿了許多字,有些還很生疏難以辨識,有些就已經刻得很清晰了,上頭三個字。 殷胥以為他會看到的是那個人的原名,卻并不是,上頭刻滿了的是另外三個字:王八蛋。 她仿佛最早捏著刀刻字的時候,氣的手都在哆嗦,仿佛能將笛子剁成兩瓣。往后就逐漸冷靜下來了,仿佛閑來無事,陽光燦爛的午后喝著茶,哼著小曲也能在笛子上刻著“王八蛋”三個字。 他知道崔季明很難依賴一個人的,言玉對她曾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她笑著回來了,渾不在意的自稱是個瞎子,可曾經的怒與恨,茫然與痛苦都在這桿笛子上留下了痕跡。殷胥當時深夜去見到她時的心疼,也比不過此刻。 有個人,居然有個人敢剝開她那層自保的殼,將她刺的鮮血直流。 殷胥手緊緊捏著那桿笛子,冷聲道:“是他的笛子?!?/br> 崔季明撐著胳膊坐在桌案邊,并不否認,也不承認:“你要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