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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有一段時間了,御前的侍衛到現在還沒來,一切可供人猜測的余地太多,但好似哪里都不是活路。 他雖覺得蔣經不會殺她,但這半邊山上,或許未必都會聽蔣經號令,崔季明仍然身處危險之中。 殷胥看著崔季明的腳步考微微后退,靠近了河面,心里陡然生出一種默契的想法。 崔季明一定會順河而逃,那他就繞回河岸邊,去與她接應,說不定還有機會能躲過灰衣人的搜查。 殷胥心下有了個大概的計劃,扶著澤順著山路走下去,轉頭不再看她。 兩人各自給對方留了背影。 崔季明一直不開口,風灌過織成網的枝葉,她腿都站的幾乎要發麻,才開口:“蔣經叔,其實我也算了解你,你會怎么做我也很清楚??蓪ξ襾碚f,我將阿公排在了前頭。我要走下去?!?/br> 蔣經作為這撥人的首領,她必須要殺,也必須打亂對方的計劃。她若是真的讓太子死在灰衣人手下,賀拔慶元才是一身洗不掉的冤枉了。 她話音未落,蔣經猛然抬肘向后擊去,崔季明腰向后一擰退了半步,刀尖明晃晃的朝蔣經頸上劃去。她條件反射的用上了蔣經年輕時候教給她的刀法,直且剛烈的刀刺入了蔣經的喉嚨,蔣經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狼狽的“嗬嗬”聲,血都仿佛沒有力氣噴涌而出,順著她的刀往她掌心流。 崔季明毫不猶豫的拔刀,她一腳踢去,手中刀再手中盤了半圈,蔣經青灰色的頭顱就掛在了她的手中,崔季明提在手中抬高,血灌進袖筒,她吸了吸鼻子,高聲喝:“你們誰還要來!” 誰還要來! 她的聲音回蕩在山林之中。 第72章 崔季明控制不住般,又吸了吸鼻子,眼睛沉重且飛速的一眨,仰頭想將眼眶里盛不住的液體擠回去。 “行,你們既然都要讓賀拔慶元不得好死,身敗名裂了,也不在乎讓他的外孫慘死郊外了。來??!不要怕,我瞎了,看不見你們,就算認識也喊不出你們的名字,你們也不用膽怯不用愧疚,一人給我一刀就是了!”崔季明吼道。 灰衣人看到蔣經死了,混亂不堪,靜默的人群陡然爆發出許多人的竊竊私語。 的確,他們中大部分是見過崔季明的。 而此刻崔季明也不相信,這些人全都是因為恨賀拔慶元而聚集起來的。他們顯然在一段時間內受過統一的訓練,得知過這個嚴密的計劃,而當初被裁掉的那一大批軍人各自回鄉,天南海北,到底是誰在這幾年內將他們聚齊,又說服他們對賀拔慶元出手。 崔季明笑:“你們要不然就是現在殺我,在分一幫人去殺太子,老老實實聽你們主子的命令,最后一個個排著隊赴死滅口;要不然現在轉頭,脫了身上這身衣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沒媽了就去找媳婦!多么簡單的事兒,難道還要舉手表決么?!” 她一個人對著一群持刀灰衣人,仿若是孤單的勇士對著漫山的狼群,拎著血淋淋的腦袋,嘶聲高喊。 幾乎是瞬間,灰衣人中似乎分裂成了兩撥,顯然蔣經并非是全部人的頭目,一位身材矮胖的灰衣人從山坡上走出來,他剛要開口,就看到了崔季明仿佛感覺到了他的存在,轉身扔掉了蔣經的頭顱,縱身就往湍急的河水中跳去。 ?! 岸上灰衣人群也沒想到她吼完那般氣勢的話,轉身就跑路。 矮胖男子開口道:“不要管她!追太子!” 人群卻陷入了內訌的sao亂,整片山坡上聽從命令去追太子的也有,相互拔刀對峙者也不在少數,然而崔季明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卻猛然感覺小腿上一痛,眼前幾根箭矢帶著成串的氣泡竄入水中。崔季明耳邊都是水浪聲,卻也能感覺到箭矢竄入水中的尖銳。 她必須趕緊往下游去,否則單是流矢就能殺了她。 分不清方向扎猛子往下游邊滾邊游的崔季明,并不知道岸上的混亂。 身后的河水力道太大,崔季明又不敢露頭,在水中被沖的找不到方位,眼前全是自己呼吸出來的氣泡。她一會兒被漩渦拍的撞在了石頭上,一會兒又被壓入水底,心中暗罵自己就跟滾筒洗衣機里的貓一樣,縱然水性不錯,她卻極難換氣,不知道多少地方被撞傷刮蹭到。 她心里第一想法就是:臥槽剛剛幸好修沒有順水往下走,否則不遇上埋伏的殺手,也能做一回落水失足兒童淹死在河里??! 崔季明的點背顯然還沒結束,她腦袋終于磕在了一塊水底的大石上,眼冒出的金星都被水沖散,脖子架不住千斤重的腦袋,呼吸不上,在水中昏死過去。 待她醒來的時候,卻感覺仿佛有人在將她從水里往岸上拖,她渾身無力活像是個灌滿沙的麻袋,拖她的人也似乎累得夠嗆。 崔季明不明狀況,她漸漸從劇痛的腦子挖出了半分清醒的意識,卻仍然裝作昏迷??諝馑坪鹾芾?,天也是一片深藍,崔季明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將她翻過來,撥開她面上的發絲,顫抖的手指仿佛想用他幾乎沒有的溫度來暖熱她的臉頰。 那人看她還有氣息,當即一件衣物從天而降罩在她濕透的身上,兩只手從她身下穿過,似乎打算將她打橫抱起來。崔季明似乎比他想象中輕一點,他用了太大的力氣,導致整個人都往后趔趄了半步,重心不穩,裝昏的崔季明也條件反射的伸手扣住了他肩膀。 是一道瘦卻硬的硌人的肩膀,崔季明睜開眼來,僅存的視力讓她勉強看清了面前緊抿著唇的側臉。黑色的碎發濕淋淋貼在他臉頰上,他的外衣罩在她身上,兩只手抱住了她的背和腿窩,崔季明從他身上感覺不到熱度,卻莫名安心。 她咧嘴,啞著嗓子笑了:“九妹,好巧?!?/br> 殷胥猛地轉過頭來,一雙眼在黑暗中仿佛點亮,他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猛然擁住了崔季明。 他這一擁,崔季明半個身子沒人抱著差點摔在地上,她又怕摔疼了自己,緊緊攬著殷胥的脖子,倆人就跟滾輪里撞車的倉鼠一樣,相互帶倒,滾在了地上。 崔季明跌的屁股都快裂了,殷胥兩只手臂卻跟要勒死她一般緊緊擁住了。 崔季明:“哎哎九妹放手啊,你丫是跟我有仇么,上次咬一口,這次又要勒死我??!” 殷胥松了松手臂,下巴尖狠狠在她肩上磕了一下,半晌才道:“好巧?!?/br> 他心中自是知道怎可能是因為巧合。殷胥從小道離開后,當機立斷決定繞路返回,潛伏在河流附近。卻不料他在河邊,眼睜睜看著在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