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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認識她比這陸雙早多了! 陸雙本來就不太服這么個年輕的殿下,看他也是不想多廢話的樣子,更是樂得沒交集。 作為屬下,殷胥也算是大抵能知道陸雙的行動。卻沒料到他在長安城內,不是找崔季明喝酒吃rou,就是帶她泡妞嫖娼。 殷胥真的能怒發沖冠了。 他公報私仇的直接將陸雙派到南方做事去了,沒想到崔季明個把月就已出師,無人帶領反倒在脂粉圈內混的更是一擲千金,瀟灑不羈。 殷胥憤怒完了,有點痛心。 這……這就要學壞了啊,紈绔風流的比前世還過分。 他之前那番諄諄教導,完全就沒用??! 崔季明這是看不見了之后就徹底自暴自棄了吧—— 他大抵將浮桶一般的心思按到水下一個來月,聽到外頭關于崔季明sao包風流的傳言,實在忍不住了。連心里那潭止水都從底下往上冒泡,眼看著煮沸,他還是去了那處練武的院落。 殷胥出資金,要珠月買一套可以給她單獨練武用的院落,但他還是第一次來這里。 這套房子縱然有后門,但殷胥怕崔季明練武時耳聰目明,發現他的存在,所以剛剛解了宮禁便出宮到了這里,那時候天才剛剛亮起來。 他坐在側邊二層一處窗內,搬了條長凳,捧著手爐,就在寂靜無人的宅子里,等她走進來。 殷胥卻并不覺得煩躁。他知道崔季明雖然浪,但是每天早晨都會來練武。 在無聲的地方,手爐蒸著熱度,清晨的藍色籠罩身體,等一個他想見的也一定會來的人,就像是等盼頭走近自己,實在是令人有一種心靜如止水的喜悅。 不一會兒,他就聽到了一陣開鎖的聲音,正門被拉開,一個奴仆等在門外,崔季明走進來。 她手里拎著一桿燈籠,映亮了半個人,腰間挎著水壺,還提著一個食盒走進院落內。 活像是個來郊游的。 這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了,崔季明先去側間的屋里搬出來一條長凳,將自己的東西都放在上頭,喝了一口水才回到院子的空地內。 崔季明將琉璃鏡摘下來,面朝東方先去扎一會兒馬步,在開始繞著院子慢慢的推拳,殷胥雖然也跟著乞伏習武,卻不如她是這碗飯的行家,看不出來這看起來極為吃力的緩慢出拳,到底原理在哪里。 崔季明練起來其實就是一直在重復,她平日里跳脫多嘴的性子,在這里半分也見不著。她閉著眼睛,繞著圈一邊走一邊打拳。日頭上來,時間流逝,殷胥有些口渴了,他看的并不無聊,也決心把好不容易的休沐干脆全都耗在這院子里。 不一會兒,崔季明單薄的春裳就被汗水浸出她肩胛骨的輪廓,她用紅色的發帶束著頭發,全身素色的唯一一點顏色,在她腦后掛著在院內晃了幾十圈。 殷胥緊盯著她筆直的后頸上掛的汗珠,竟對那汗珠毫不檢點就往她衣領里滾的行為,生出幾分嫉恨來。 崔季明練到了大中午的,她從架子上拽掉一條毛巾,掛在脖子上,坐在長凳上累的唉聲嘆氣,兩條腿肆無忌憚的伸長,打開食盒開始吃飯。 這會兒她摸回了琉璃鏡,幾次夾不進出了薄汗的眼窩里,將食盒打開,幾乎把飯菜碰到臉上,看過一遍,分清楚都是什么,才開始吃。 她這飯盒相當值錢,下頭竟然煨了小炭火,一股牛rou的香味就從樓下長凳上竄上來。 殷胥也沒想著自己會呆這么久,沒水沒飯,尷尬至極,聞著飯菜的香味,有那么一點坐不住了。 更何況崔季明也可能是累了一上午就等這頓飯,吃一口,就發出一聲“這輩子值了”一般的滿足嘆息,光聽她這沒出息的嘆氣,殷胥都想拿腦袋去撞窗框。 殷胥就想著自己干脆走了吧,她估計就吃飯的時候最放松警惕,這時候走了她也不會發現,卻又挪不動腳。 崔季明總算是酒飽飯足,她起身稍微往里堂走進去。里面按照普通人家,或許會放許多軟墊或矮凳,但這里只有十幾根高高的廊柱,在其中,用帶著彈簧的鎖鏈掛著兩三個可旋轉的木人樁,崔季明從柱邊的柜子里,拿出了七八把短匕首,將其安在木人樁上頭的凹槽里,另兩把反握在手里,后退兩步,用看不清的雙眼,面對那人一般高的木人樁。 她一刀打向那木樁上的一把匕首,走到另一扇窗去更仔細看她的殷胥,幾乎是心驚rou跳。 那木人樁,練拳常用,來回旋轉用拳抵擋。 而崔季明卻是木樁上七八把刀刃,往她身上招呼!那木樁兩頭用鎖鏈和彈簧固定,動作蕩的極大,崔季明看不清,根本沒法把控那距離!而且一旦用力擊向木樁上的匕首使其旋轉后,彈簧會使木樁帶著更快的速度反向旋轉回來! 盲目的她去打無眼的刀劍,簡直算得上是用命去練習!或者說她練得就是搏命! 崔季明手中短刀翻轉,渾身繃緊,腳下毫無道理的往前進退,胳膊仿佛是從那木樁上各成角度傾斜的雙刃刀中找到了一絲僅能通過的縫隙,雙刃刀帶起的風擦過她衣袖,匕首相擊連接發出雨打琵琶般的叮叮響聲。 旋轉的毫無章法的木樁四處亂擺,如同三頭六臂的羅漢,崔季明顯得很狼狽,可她就跟不知道怕字怎么寫般,無所畏懼的用手中短刀去貼。 殷胥但是站在這兒看,幾乎都要出一身冷汗!沒人管她?就讓她在這兒練?萬一哪一下沒躲開,開腸破肚了都沒個進來急救的人??! 崔季明忽然發出一聲痛呼,手臂失了方寸,旋轉著的木樁就朝她而來,眼見著就要割成下鍋的魚rou,崔季明如炸毛的貓般往后猛然一彈,身上衣服堪堪擦過雙刃刀。 殷胥讓她驚得手上沒撐住,一歪,半扇窗戶被哐的一聲退開。 崔季明猛地回頭。 第67章 殷胥也被自己弄出的動靜嚇了一跳,有些無所適從的站在樓上。 崔季明身上有了一兩道淺淺的血痕,腰上還在往外沁血。她又累又驚后,仿佛失去力氣,大字型往地上一躺,仰頭朝著殷胥的方向笑:“看了半天了,這會兒不打聲招呼就要走?” 殷胥:“……” 崔季明笑:“哎喲,這位武功不咋地的主上,難不成還覺得這空無一人的院子里坐了個大活人,我還感覺不到?” 殷胥不肯開口。 崔季明:“得,您厲害。我一個瞎子,您裝個啞巴,這會兒倒是別想交流了?!彼f罷就在青石板地上一滾,單手撐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