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結果這都快半年了,附近幾個折沖府的信者都回來了,朝廷還是一點震怒的樣子都沒有。裴森估計心里怕的都要睡不著了,老是吊著還不如先去找賀拔慶元商量——” 卻不料賀拔慶元來了播仙鎮,說了沒兩句急急忙忙就走了,留下了崔季明。 裴森怕也是不敢招惹賀拔慶元那尊大佛,想要來忽悠崔季明這個半大少年,來甩脫責任,順便讓她將此事轉達賀拔慶元,于是沒有攔著崔季明過來。 崔季明簡直要頭疼了。她覺得裴森心里頭肯定有更多謀算來明哲保身,只是如今身邊都不是熟人,指不定誰說話都藏一半,她很難猜得出事情的真相。 “你知道這個牌子是怎么用的么?那女人怎么有本事讓那么多折沖府都相信她的話?”崔季明顛了顛手里的王八牌子。 “你不知道這邊兒有群人叫陸行幫么?我記得還是幾十年前從中原傳過來的……”杏娘托腮道。 崔季明皺眉:“怎么還拉幫結派的?”這隴右道一片荒漠,倒看起來像個江湖。 “陸行幫,就是一幫販夫走卒,干什么的都有,南道、北道只要是城內城外,有個門面,擺個攤子的,莫不和這個陸行幫有點關系。他們消息靈通,人脈廣得可怕,至于這牌子怎么用,那女人只跟我說了一句?!?/br> “找個攤兒去問:‘這兒有沒有水生千年的王八!’就行。至于到底這牌子能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杏娘倒是比賀拔羅靠譜些。 崔季明雖然很想吐槽這一句暗號,卻抬了抬手,示意要用一下這牌子。 “我倒是心里有個計劃,裴森如今就是不插手,要等國公爺從波斯回來,不知道幾個月呢,我等不起,這事兒怕是不能拖到那時候?!贝藜久鞯?。 賀拔羅一聽,整個人都從凳子上跳起來了:“你、你你要干嘛!你可是他獨孫,要是出點什么事兒,我就連個全尸都沒了——” “我要是等,指不定阿公就沒全尸了!”崔季明怒道:“你當真以為朝廷是眼瞎么,之前可能是消息閉塞,這會兒聯名的公函都遞上去了,朝廷還裝著看不見,你以為是因為什么?!” 她看著賀拔羅一臉不懂的樣子,氣的直翻白眼:“朝廷里,多少人盯著賀拔家。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明明圣人就知道了,如此好的一個把柄,卻壓下不用,要不就是再等時機,要不就是想讓事情鬧得更大!” 崔季明道:“若是能在圣人用這個把柄之前,解決掉這幫兵匪,死的一個不剩咱們大不了一個‘帶軍不利,無兵可交’的罪名,拿不著什么證據,若是留著他們活命,這不是掛在你頭上的刀,而是掛在國公爺頭上的刀!” 崔季明話音未落,忽然聽著下頭傳來了呼喝怒罵的聲音,心中大叫不好,從陽臺上探下頭去,只看到那匪寨后門里竄出一小隊人馬,已經和她帶來的親兵針鋒相對! 崔季明從那機關手拉梯上下來的時候,可謂是殺氣騰騰。 賀拔羅的描述,寨門口裝飾的尸體,如今那兵匪吊兒郎當擋在前頭的身影,她醞釀在心里頭,翻來覆去。 連同前世,她見過的一千五百年后也一樣不堪的某一小撮人映在腦子里。 她的出現,果然讓對面五六十人的兵匪也靜了靜。 崔季明手里頭拎著拿把半臂不到的短刃,臉上是笑著的:“諸位在此,有何貴干?” 那兵匪中為首的是個將中間頭發剃禿的男人,鮮卑、突厥之人,常有這樣剃發的傳統,他三四十歲,抱著胳膊笑的猥瑣:“自家后院,怎么不能來看看。不知道這位小郎君,與那位都尉大人,談的如何?” 崔季明聽到這個‘自家后院’,面上冷笑道:“談的不如何。一個廢物,要其何用?!?/br> 禿頭兵痞:“談的不妥沒什么。只是您幾位站在咱這后院的地盤,外頭兵荒馬亂的,既然進來了,不如屋里頭喝一杯。都是拿刀過日子的朋友,進來肯定有很多話可說?!?/br> 崔季明忽地望了一眼后院的幾個臺子上,有一兩個膽怯的探視者,笑了。 她笑嘻嘻走上前去,裝作摸袖口的樣子:“喝酒就不必了,我這里有幾個銀子,麻煩給哥兒幾個喝酒請個方便?!?/br> 若是旁邊親衛走近,那禿頭兵痞自然會提防。 可崔季明穿的如同公子哥,身上掛著竹笛,還有一把跟香囊扇子一樣裝飾用的短刀,那禿頭兵痞反倒策馬靠近了些,還想著挾持了崔季明,叫那些親兵乖乖交上武器,在地上打幾個滾,不管死活拖進院子去。 這崔季明倒是可以留兩日,看著裴森如何反應,再決定死活。 卻不料崔季明低頭翻了半天,抬起臉來:“我沒帶銀子,怎么辦——” 那禿頭兵痞正要說話,忽地崔季明紅衣一翻,抬腳蹬在他膝下馬腿上,她七成的力道,那馬直接前腿斷崩,身子一歪往前倒來。 兵痞驚叫一聲,他僅剩不多的那點頭發就被抓住,短刃映著天,光若虹日,手腕翻飛,輕輕巧巧的在他頸上盤了一圈。 他的腦袋已經拎在了崔季明的手上。 俱泰一驚。 他哪里見過崔季明動手殺人。 崔三表現的永遠是笑意盈盈,縱然之前動過刀,也與殺人聯系不到一起來。如今動起手來,笑面如同半邊隱在暗里的觀音面,似笑非笑,讓他心里都在顫悠。 鮮血噴涌,一陣驚叫怒罵。 轉瞬,一幫兵匪拔出刀來,斜握在手中,亮澄澄的刀面里頭映著太陽,日頭之下仿佛沙地上都灑滿了光。 崔季明腳下卻是灑滿了血。 那無頭尸體如砍斷了的水管,往外無節制的澆濕地面,崔季明拎著那腦袋后頭的辮子,對著那幫兵痞的不是臉,而是錚光瓦亮的頭頂。 崔季明:“今日好在是穿了一身紅衣裳?!?/br> 崔季明似乎在長安屁話虛禮講了太多,到了這兒,對付人渣,只言一個殺字。 她抬了腳尖便將那腦袋踢出去,人在沙中一踏,抓住最近的那兵匪的馬鬃,微微偏頭,耳環的金色與兵匪大刀斜劈下來的銀光撞在一處,她身子快的是一片被風吹上天的楓葉,短刀直接扎進那兵匪的喉管里。 第42章 不知誰呼嘯一聲。 寨門卻緊閉著,里頭的人不聽不聞。 幾十個兵匪往紅影上撲來。 賀拔家的親兵如鷹隼一樣策馬圍過去,獨留裴森送來的那些衛兵滿面猶豫。 她的功夫,跟詭譎輕靈、刁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