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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轉身朝張起仁深深一拜:“一時片刻恐怕是查不出下毒之人的,此人下手狠毒,防不勝防,只有請張公住在府下,再做打算了?!?/br>李勣三朝元老,爵至國公,更是東宮一黨的中流砥柱,于公于私,張起仁都不能拒絕李敬業的請求。李敬業為人滴水不漏,斷不肯落下侍親不孝的名頭,才將張起仁一行安頓下來,又從親信里挑出眼明心細的六個人,親自領班守在李勣病榻前面。另一頭,徐容手腳利索,很快就把李勣一日接觸到的所有事物徹查了一遍。他忙得一口飯也沒吃上,一刻也不敢耽擱,先把查到的情況回報給李敬業。“都沒問題?”李敬業把眉毛一揚,頗為懷疑。“是?!毙烊菀灿X得奇怪,“連藥渣子、藥碗、包糕點的紙片都一并查過了,老爺吃過的、喝過的、碰過的,通通都沒有沾毒?!?/br>李敬業思忖片刻,又問:“這一下午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近過老爺?”徐容搖頭:“這一下午都是王喜守在跟前,我已經查過了,并無可疑之處?!?/br>兩人合計一番,還是一無所獲。不多時便已入夜,遠遠傳來厚重低沉的鐘聲,一輪彎月悄悄爬上天頂,長安城已經到了宵禁時分。英國公府依舊燈火灼灼,徹夜通明。徐容自一盞搖曳的燭火下抬起頭,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呵欠。“斷腸草沾皮可破rou,入肚可斷腸,將軍此番中毒勢如山倒,如果不是吃的被動了手腳,還能從哪里下毒呢?”他喃喃自語著,無意識地摩挲著手里的一本半舊不新的,眼里仍是大惑不解。徐容這個做師兄的不睡覺,連帶吳議也只能陪他一起通宵翻書,在一堆醫經古籍里熬紅了眼。大名鼎鼎的斷腸草,在現代其實還有個更常用、也更溫和的名字——雷公藤。和避之不及的古人的態度不同,雷公藤在現代風濕一科的運用還很廣泛,吳議對著味利弊兼有的藥材并不陌生。只不過就像徐容說的,李勣一天到晚都有專人伺候,要怎么才能做到悄無聲息地給他下毒呢?他目光從一個個筆畫繁多的古文上慢慢移動,突然落定在一行手寫的批注上。“師兄!”徐容早已熬乜斜倦眼、搖搖欲墜,被他一嗓子吼醒,差點沒從凳子上滾下去。“你看?!眳亲h趕緊把手里的書卷遞給他。徐容略掃了兩眼,便看到了方才吳議看到的內容,一頭睡意登時被這幾行小字敲散開去。他錯愕地抬起頭:“他一介粗人,怎么可能想得到這樣的法子?其后肯定有幕后黑手指點……”正當兩人面面相覷的時候,書房的門被人驟然推開。徐容下意識地厲聲道:“誰?”作者有話要說:張博士手把手教你斷腸草中毒的緊急搶救,小可愛記住了嗎?穿越必備技能~至于斷腸草,其實說法還蠻多的,本文取斷腸草為雷公藤這一說法。第18章“容小爺,是我?!蓖崎T而入的是今天被李敬業訓斥的那個家仆王喜,他顧不得屁股上才挨的一頓板子,跌撞著前來回報,“出事了,李順也中毒了!”徐容心頭登時一緊:“李順是素日喂養黑貓的那個?”王喜還不知道他們的猜疑,只恐禍及池魚:“是啊,那賊子不光要害老爺,連咱們這些下人都不放過呢!”“你去,把那只貓兒拎過來?!?/br>徐容迅速鎮定下來,逐字逐句吩咐道:“小心些,不要捏它皮毛,隔著大布袋子套過來就是了,我們先去看看李順?!?/br>等徐容、吳議二人匆匆趕到下人的房間,李順的尸首早就被一席草墊蓋住,涼得半透。李敬業負手而立,深蹙的眉頭擰出一道刀刻般的溝壑。徐容揭開墊子一瞧,果然見尸體七竅流血,眼圈發黑,顯然是中毒已深。兩人的目光一齊落在那雙指尖發白的手上,李順掌心的水泡早就破潰開,腥臭的膿水滲出來,令人忍不住掩住鼻子。“是斷腸草?!焙托烊葑约侯A料的不差分毫,“斷腸草敷在皮膚上,不出半個時辰就能會起泡,我竟然沒注意到,他手上早就染了斷腸草的毒!”其余下人尚云里霧里,便聽一陣篤篤的杖聲緩緩敲近,撥開夜色,慢慢移來。張起仁披著件寬大的鶴氅踏入門欄,顯然是才被這陣動靜驚醒,但仍不急不躁,借著徐容揭開簾子的手勢往里下細一瞧,一貫波瀾不驚的眼里閃過一絲驚異。徐容忙道:“張大人小心,他手心上怕是斷腸草?!闭f著遞上一方疊好的帕子。張起仁隔著一方帕子抬起李順的手,再三確認過,也點點頭:“不錯,斷腸草用在肌膚,雖可治療風濕、疥瘡,但不可逾一刻時間,否則就會入侵腠理,毒往更深處?!?/br>徐容手指一松,那墊子軟軟倒下,重新掩住李順那具腌臜的尸首。“若只是無意碰到,絕不至于這么快毒發身亡,更何況大人白天已經演示祛毒之法,他要是無辜被牽涉,肯定會央求大人救他,而不是坐以待斃?!?/br>他嫌惡地拍拍手,言下之意分明。“話雖如此?!崩罹礃I不通藥理,尚沒讀出師徒二人的深意,“李順今天連爺爺的床鋪都沒摸到,怎么能把毒下到他嘴里呢?”“他碰不到的床,可有的東西日日爬在上頭呢?!毙烊堇湫σ宦?,“人做不到的事情,有些畜生做起來就方便多了?!?/br>“容弟的意思是……”不等徐容開口解釋,門口突然傳來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道黑影小箭似的噔一聲扎到角落里,后面攆著的人來不及收住腳勢,砰的一聲巨響,腦門和墻壁相親相愛地磕了個頭。吳議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腦門,替他頭疼。王喜暈乎乎地站起身來,把手里的鐵鏈子交給徐容:“容小爺,這貓兒爺性子實在太野,還得您收拾收拾?!?/br>徐容半氣半笑,可憐他頭到屁股的傷,倒也沒說什么,一手接過鐵鏈子,麻利地往腕上繞過一圈,臂膀一用力,釣魚似的把那只神氣的黑貓從角落里拎起來。另一只手飛快地攏上一層袖子,精準地掐住黑貓的后脖頸。被扼住后脖頸的黑貓宛如被施了定身術,只能虛張聲勢地瞪著雙銅綠色的大眼睛,胡須一顫顫地帶出兩聲中氣不足的喵嗚。那副又兇又慫的模樣看得吳議心底發笑,這貓兒爺也貓仗人勢太久了,這會大概還在奇怪,它那群乖乖聽話的臣民怎么突然就膽大包天地造反了。徐容一手捏著黑貓的后頸皮,一手隔著抹布薅了幾根貓毛,往半滿的水碗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