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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明朔有些心疼的看向咬牙切齒替尤金開手銬,而后在重新逮捕他的警察,心想別說你了,她只見過一個尤金。 鬧劇結束,明朔登上了德伊趕來接她的車回家。 德伊見明朔不開口,還以為她對尤金動了些感情,忍不住道:“大小姐,他不是什么好人?!?/br> 明朔聞言回過了頭,頷首道:“我知道?!?/br> 德伊見明朔的神色卻不像放松的模樣,鼓起勇氣問:“那,那您還在苦惱什么呢?” 明朔:……我在苦惱如果對一個黑手黨頭子而言,害得他進監獄都不能傷他心,那我是不是真的只剩下拿刀捅他這一條路了。 這樣的話顯然無法對德伊明說。 于是明朔垂下了眼。 德伊將之認同為心靈上的負擔,這讓他心里也越發的難受。他總是記得明朔睜著眼來找他時天真而不知世事的模樣,而他即使知道不可能,也衷心的希望這位大小姐可以永久的無憂下去。 因為尤金進了局子,明朔自然十分關心最近的幾期報紙。但不知道是涉及了敏感問題,還是黑鴉幫的勢力卻是過大。明明那一日皇家劇院鬧成了那樣,報紙上竟然都沒有半點有關“黑鴉幫首領落網”的消息。 正在明朔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想著不知道尤金現在到底在干什么的時候。 她河岸街的宅邸門鈴又被按響。 萊娜去應了門。 從門外走進了一名極為病弱且蒼白的青年。 他有著金色的頭發,帶著點蜷曲,一雙與明朔如出一轍的藍色眼睛如同極度受驚后的小鹿,寫滿了不安全感。 萊娜只是看了一眼,幾乎就能判定眼前的人,是個亞當斯。 而這名亞當斯的眼睛慌亂的在屋內巡視著,當他的視線與明朔對上的那一瞬。明朔差點以為他要痛哭流涕了。 事實上,萊安特·凡勃侖真的差點痛哭出聲。 他顫顫微微的對明朔道:“安娜,我是你的表兄萊安特,你還記得我嗎?” ☆、槍與玫瑰11 警察局里的審訊室可稱不上舒適。 尤金坐在里面, 甚至還有心情數表。 薩瑟克區的局長厭惡透頂他這幅表情,忍不住出聲譏諷:“你該不會當真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吧?” 尤金道:“我需要嗎?” 分局局長當場罵了一句。 自從將尤金帶進了警察局開始, 他就接到了上層的施壓。警察局與女王的議事廳不同, 他們更務實,也更勢力。所以即使這位新任的分局長抬出了女王——他得到的命令也只是變成了“有證據嗎?沒有放人?!?/br> 他有證據嗎? 他當然沒有。 開槍的女演員早就逃的不知所終, 案件從發生到現在, 尤金都陪在亞當斯伯爵的身邊,即使亞當斯伯爵不說話, 所有那一天在劇場的人都可以證明。 到這時候,這位分局長反而開始懷疑——亞當斯提議抓住尤金, 是不是知道他們根本殺不了他, 只是想給他點教訓? ——如果公權力能夠有效遏制這群活下地下的老鼠, 當年女王也無需要委派凡勃侖伯爵了。 ——哦,凡勃侖伯爵就是尤金,這還真是個諷刺的消息。 分局長的眼睛里滿是嘲弄, 他沉默了很久,就在他快要抗不住準備妥協的時候——他的部下終于帶來了更好的消息。 他從部下那兒聽到了消息, 雙眸忍不住睜大,得意的笑容不可抑止地浮在了他的臉上。 尤金有些好奇。 好在這位分局長并不是愛藏心思的家伙,他迫不及待對尤金宣判道:“你的新罪名確定了?!?/br> “——冒充伯爵, 尤金,你也有做事疏漏的時候嗎?凡勃侖伯爵還活著,他出現在霧都了?!?/br> “現在我們可以百分百確定,你是個冒牌貨?!?/br> 尤金聞言, 綠色瞳孔中的金色近乎要凝成一個點。 裝著萊安特·凡勃侖的那塊水泥是他親手推進泰晤士河,此刻尸體還在霧都警察總局的停尸房里。哪里來的萊安特·凡勃侖?難不成白日見鬼嗎? 尤金并不信教,他不相信上帝,更不相信鬼神之說。 如果不是白日見鬼,那么這件事只有一個解釋。 菲安娜·凡勃侖騙了他。她并沒有真的殺掉自己的弟弟,她只是推出一個替死鬼,用來騙過尤金?;蛟S這件事就是她的底牌,她手里最后的大鬼——專門用來對付尤金的大鬼。 尤金臉上的笑意淡了。 他站起了身。 分局局長臉色變了,他對尤金道:“你想做什么?你該給我坐在這兒!” 尤金晃了晃自己被銬住的手腕,輕描淡寫:“憑這個?” 尤金雙手交叉撥動了片刻金屬收口,如同施展魔術,一眨眼間便在分局局長的眼下輕松的解開了手銬,使自己雙手重獲自由。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對這位頗有勇氣的警察道:“我在這里是因為我愿意,而不是你想?!?/br> 說罷,他竟然徑直推門要出去。 分局局長被他蔑視的行為氣到手掌都在發抖,極大的被羞辱感迫使他在瞬間拔出了槍!黑色的槍口充滿□□味地對準了尤金的后腦。 然而這位惡貫滿盈的混蛋頭子卻只是略側了側臉,綠金色的眼睛里向他瞥來一眼冷到極致的殺意。 他扣著扳機的手僵住了。 “鴉”向他微笑致意,打開了審訊室的門:“薩瑟克未來會很有趣,希望您喜愛工作,閣下?!?/br> 他走了出去。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武器。 分局局長的手仍然舉在那里,卻直到他離開了警局也無法扣下扳機。 下屬瞧見了尤金離開,驚疑不定地回了審訊室,瞧見分局局長喊了聲“長官?”,語氣中滿是不知所措。下屬的聲音從噩夢中喚醒了他,他冰冷的血液似乎才重新開始流動。 分局局長哆嗦著手慢慢放下了槍,他后頸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他罵著“混蛋”,卻一邊罵一邊跌坐在椅子上,最后竟然捂著臉發起了抖。 他當然不是因為恐懼而發抖,他是為自己的無能而絕望。 他怕死,所以在尤金那一眼下猶豫了,他害怕他當真殺了尤金會引來黑鴉幫的報復。他怕他的尸體出現在烏鴉群用餐的垃圾堆里。 他怕死,所以他開不了槍。他怕死,所以他的正義萎靡了。 可是尤金不怕嗎?當槍口對準了他的大腦,他不害怕嗎? 局長停下了顫抖,他想他知道這個答案。 尤金不怕死。他游戲人生,以血火為熱。死亡是他所享受的日?!麖牟晃窇?,甚至歡迎。 “……瘋子?!?/br> 是的,尤金是個瘋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