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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錯得如此離譜,更挑出了一味□□來,真真是叫鐘太醫忍無可忍了。 那人臉漲得通紅,還想說什么,桃華從外頭進去,淡淡地道:“鐘太醫說得對,此等人根本不該進藥局來。今日參加考試又錯誤百出者,都把名字記下來,待我上報皇上——” 她話沒說完,已經有幾個人悄悄放下手里的藥草,往院子外頭溜了。桃華只當沒看見,繼續說道:“下面兩場考試也是如此,每場成績都要上報皇上?!逼鋵嵾@當然不可能,皇帝日理萬機,要是連惠民藥局這種考試都要看,那每天忙死也干不過來啊。 然而桃華這話卻沒人敢掉以輕心?;实燮匠5拇_是不管這種瑣事的,可若是有人能將這東西遞到皇帝面前去,那就另當別論了。而郡王妃能不能直達天聽呢?問這話的人,先去打聽一下是誰讓郡王妃回來主持種痘事宜的吧。 因此第一場考試結束,留在院子里的人已經只剩下不足一半了。誰也會權衡一下利弊,在這件大事里撈不到油水固然很遺憾,然而總比在皇上面前掛了號,惹得皇帝震怒的好。 鐘太醫看著空空的院子直搖頭,對著桃華都有幾分慚愧:“老朽無能啊……”讓惠民藥局混進如此多的人來,實在是他的失職。 桃華笑了笑:“您專注醫術,哪里能跟這些人勾心斗角呢?!睂W者都是干不過投機者的,有心算無心,鐘太醫又沒有多少實權,自己沒被擠出去就不錯了。 “只是下頭兩場考試您就費心了,醫術尚在其次,種痘之事,第一要謹慎細致,有責任心?!惫庀胫鴣頁坪锰幍亩紳L一邊去吧,萬一痘苗出了問題,那是要死人的。 鐘太醫連連點頭,又將惠民藥局近來做的準備向桃華介紹了一番:“蔣郎中主管此事,還有一位劉翰林,極為勤謹?!边@兩位都是郡王妃的親戚,鐘太醫也未能免俗,少不了要說幾句好話。不過他也不算說謊,這兩位的辛苦工作是眾人都看在眼里的,還真的說不出什么不是。 桃華笑著聽完了,又在藥局里走了一圈,看天色已然不早,便告辭鐘太醫,上了馬車回郡王府。如今家里還有蔣柏華,小孩子剛換了新住處,雖然是自己jiejie家,也免不了有些不大適應,她得早點回去。 馬車才出了惠民藥局不遠,就聽前頭馬蹄聲跟擂鼓似的飛奔而來,趕車的三七嚇了一跳,連忙吆住馬兒,便見一騎飛馳,旋風一般從車前面卷了過去。若是三七沒有停下馬車,雖不說撞上,怕也要驚了馬。 “這是什么人!”薄荷有些氣惱。京城里這般繁華的地方,是不準這樣打馬飛馳的。 三七在外頭,卻看清了那騎手身上的衣裳:“瞧著像是送軍報的?!卑税倮锛蛹钡能妶?,就是在皇宮前頭也能這么跑的。 薄荷頓時嚇了一跳:“軍報?什么地方又打仗了?不是咱們西北吧?”想今年跟北蠻打這場仗,定北侯好像也沒有用什么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往京城報信,現在這信使跑成這樣,必定是出了大事。 “回府去,或許王爺那里有消息?!?/br> 三七連忙驅動馬車,然而走不了多遠就又停下了:“王妃,前頭好像有馬車翻了?!甭飞媳欢碌媒Y結實實的,根本過不去。 薄荷撩開簾子往前瞧了瞧:“怕是剛才被驚了馬,呀,好像有人傷了?!?/br> 桃華嘆了口氣:“走,下去看看吧?!?/br> ☆、第188章 受傷 信差那樣打馬飛奔,到底還是有來不及躲避的。這輛馬車就是因為離得太近,拉車的馬驚了,將車夫摔了下來,馬車輪子則掛住了街邊的攤子,車軸被拉壞,馬車就整個翻倒了下來。 這種情況其實還算是很走運的了。一則馬匹還沒有狂奔起來車就翻倒,避免了馬車橫沖直撞造成更多傷亡。二則馬車在低速中翻倒,里頭的人固然都摔了,但總比高速奔馳起來翻倒要傷得輕,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桃華從人群中擠進去,就見車夫倒在地上,痛苦地抱著左腿,小腿呈不正常的扭曲姿勢,顯然是斷了。歪倒的馬車離得不遠,因為有攤子支著,還沒有完全倒下去,車門處正有個丫鬟戰戰兢兢地往外爬,額頭上撞破了一塊,血鋪了半邊臉,瞧著還真是挺嚇人的。 不過桃華一看就知道,這傷口很淺,雖然將來少不了要留疤,卻不會傷及性命。因此她看了一眼就叫薄荷上去幫那丫鬟止血包扎,自己蹲下來檢查那車夫的腿,不由得皺了皺眉——這不是摔斷的,而是被驚馬重重踏了一腳,傷處很有點粉碎性骨折的意思,這就不好辦了。碎骨無法取出,這條腿將來十之八-九要瘸。 她在這里沉吟,那從車里爬出來的丫鬟一眼看見桃華,卻叫了起來,“蔣姑娘!蔣姑娘——不,是郡王妃!郡王妃,快救救我們夫人和姑娘??!” 桃華轉頭又看了那丫鬟一眼,此刻薄荷已經用帕子將她臉上的血擦去,這才能辨認出個模樣來:“你是——畫眉?”這不是崔夫人身邊那個貼身大丫鬟嗎?原來這車是崔家的? “是是,奴婢是畫眉!”畫眉顧不得讓薄荷給她裹傷,“郡王妃救救我們姑娘!” 桃華連忙走到馬車邊上,只見車廂里崔夫人和崔幼婉摔成一團,下頭壓著崔幼婉的丫鬟,都是頭破血流的。 “幼婉,幼婉!”崔夫人傷得最輕,爬起來就連忙去喚女兒。剛才馬車這一翻,車里人都是毫無準備,全部被拋了出去,頭都撞在車廂上,無一幸免。 崔幼婉的傷其實也并不重,畢竟她墊在下頭的丫鬟身上呢。然而事情也巧了,她不單撞了一下頭,臉也不知從哪里擦過,臉頰上被劃了一條長長的傷痕,正在滲出血來。崔幼婉被撞得昏頭昏腦,恍惚間覺得臉上疼,抬手一摸再一瞧,頓時嚇得尖叫了起來。 “別摸別摸!”崔夫人一把抓住女兒的手,轉頭看見桃華,連忙道,“郡王妃,這,這如何是好?” “令嬡的傷不是很重,夫人不用驚慌?!碧胰A聽崔幼婉叫得中氣十足,就知道沒什么大事,再看那躺在最下頭的丫鬟,這會兒也掙扎著爬了起來,只是一只手卻捂著肋下。 “你怎么了?”桃華看那丫鬟手捂的位置正是脾臟的位置,連忙問。 “奴婢沒事?!边@是崔幼婉的貼身丫鬟竹青,“略有些疼,不要緊的?!?/br> “你讓我看看?!碧胰A自打上次劉之敬干出那么件不知死的蠢事之后,對脾臟多少有點兒神經過敏,看竹青捂的位置不好,忍不住追問,“是怎么傷的?撞在了哪里?” 竹青是車子翻倒的時候墊在崔幼婉身下,被崔幼婉的手肘狠狠撞了,當時疼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但這會兒疼痛已經輕得多了,只是按下去的時候還有些鈍疼。 做下人的,這點疼痛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