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計劃,就是有那么點難以啟齒。 江水眠小時候還是挺早熟的,只是長大后被她師父養的愈發單純了。 這個年歲的姑娘,往往聽話又容易輕信,也不會不聽管教亂鬧事情。 盧嵇心里又想:往后世道這么亂,若江水眠離了他又容易在外頭吃了苦。 盧嵇跟宋良閣認識很多年了,江水眠叫宋良閣一聲師父,是宋良閣收養帶大的,既然她師父在信中提及此事,也就算是長輩首肯,而且他覺得這樣也好。 盧嵇使出自己裝門面的那點技能,淺棕色的瞳孔盯著江水眠,笑起來:“你當然可以住我這里來。不過總要有個說法吧,你算是什么身份住進來?” 江水眠抬起頭:“要不,我做長工?” 盧嵇:“……” 盧嵇被她淳樸的農工思想折服了,心里感慨:傻點好,省的自作聰明搞事情。 江水眠:“那您家里缺什么人???” 他面上風輕云淡裝無謂,心里咬牙閉眼的說出了五個字。 盧嵇:“缺個姨太太?!?/br> 來送牛奶的女招待差點手一歪,潑盧嵇臉上。 你特么都五個姨太太了,你是不是還要湊個了六六大順,九九歸一??! 盧嵇說完后緊緊閉嘴,生怕江水眠伸手過來就是給他一巴掌。 他也覺得這場面有點不要臉了。他年紀再加個幾歲,就能長出一副給她當爹似的面相了。 江水眠接過溫牛奶來,喝了一口,嘴唇上一點點白色:“哦。那也行啊,姨太太都要干什么呀?!?/br> 女招待眼睜睜看著無知少女滑入魔爪,內心焦急,恨不得能搖醒江水眠。 盧嵇不可置信,仍道:“不用干什么,吃吃喝喝玩玩就好了?!?/br> 江水眠似乎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等好事兒,眼睛亮了。 盧嵇于心不忍,提醒道:“算是相當于嫁人了吧?!?/br> 他以為嫁人這兩個字說出來,江水眠好歹要有點反應。但她充耳未聞一般,似乎已經被吃喝玩的美好人生吸引,低頭看了一眼牛奶:“那能每天喝牛奶么?“ 盧嵇面上死死壓住嘴角,讓自己千萬別笑的像得了便宜,道:“要多少有多少。想要新衣服也有,想逛街也行?!?/br> 盧嵇知道,就算是有她師父的關系在,有幾年前見面相處在,江水眠應該對他也沒多少戒心。 江水眠倒是不太關注后頭兩句,又問道:“那還能出門么?” 盧嵇:“能。只是別亂跑,去不該去的地方就行?!?/br> 江水眠:“我還想練武……” 盧嵇立刻道:“家里有院子?!?/br> 盧嵇心道:你想要什么都有。 女招待看不下去,急急端著盤子跑了。 盧嵇覺得自己可能顯得太不靠譜,連忙收起平日貧嘴,認真道:“不會害你的?!?/br> 畢竟民國十一年了,并沒有給外面帶來多少平靜,戰亂依舊,否則宋良閣也不會把她托付過來。 江水眠抬了眼:“那我要跟另外五個人住在一起么?” 盧嵇一愣:“另外五個?” 他一下子反應過來,江水眠說的是另外五個姨太太。 盧嵇的心被這幾個字凍脆了:“……” 江水眠居然知道?! 不過,要不是因為自己有五個姨太太這種謊話快扯不下去了,他也不會來找這種小丫頭片子充數。 盧嵇自然不好在這里說實話,道:“不用。我會給你安排住的地方?!?/br> 江水眠點頭:“好呀。謝謝盧先生,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去哪里?!?/br> 盧嵇多少年沒見過這種被賣了還給別人數錢的傻孩子了。 不過他也自我安慰,總虧不了她。 江水眠這個傻樣、這個年紀也不像是知道什么男女之事,每天給她錢去玩,估計她就開心的直點頭,什么也不多想了。 盧嵇拍了拍桌沿的長箱子:“你沒帶衣服什么的?就拎著這個箱子來的天津?” 江水眠搖了搖頭:“現在就剩這一個箱子,其他東西路上讓人偷了?!?/br> 盧嵇心道這倒霉孩子,沒人照顧真不行。嘆:“昨日你來我家,我不在,他們沒放你進來真是不該。既然你也無去處,便直接跟我一起回去吧?!?/br> 江水眠把最后一滴牛奶喝掉,才拿手背擦了擦嘴,跟著盧嵇往外走。 盧嵇是個混血,他個子也很高,江水眠就跟個兔子似的傍著他走,盧嵇低頭瞥了一眼,總覺得長了十歲也真沒什么用,他依舊一只手就能把她拎起來扔車里去。 結賬的時候,盧嵇打了聲招呼,外面黑車的副駕駛上下來一個帶著黑帽子的年輕男子,進來付賬。那女招待望著那輛黑車合上車門,江水眠正在好奇的看車玻璃,就被一溜煙帶走了。 對面的那家茶館里,店家也探頭出窗外:“剛咱們這兒喝茶的那小jiejie兒讓個黑色大別克接走了,我沒看錯吧?!?/br> 小二正蹲在地上,拿著個茶碗給坐在地上一個漢子喂水,那漢子臉紅脖子粗,嘴里嗬嗬亂叫,水全吐在了脖子上。小二抬起頭來:“不能吧,那丫頭不說自己窮的叮當響了么?掌柜,您給看看,萬一這人好不了了,我們就是給那丫頭給騙了??!” 這人臉頰下方靠近脖子的位置有兩個發紫的印記,不是別人打的,正是江水眠。 半個多時辰前,咖啡館對面的老字號茶館。江水眠兩條腿交叉,輕浮且孩子氣的前后擺動著,手里拿根筷子戳了戳眼前的茶水。對面坐著個臉憋得泛紫青的中年男人,馬褂寬松,卻仍然似乎有背中肌rou都要從衣服里鼓出來幾分。 “怎么著?程石方,就你一個人來,不跟太后出宮似的帶你那一幫子弟子,擺點什么排場?”江水眠笑道。她的白襪到寬大的褲腿之間,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小腿。 對面的程石方想起幾年前見過的江水眠,那時候還不是今日打扮,而是個寸頭短發穿著男裝的小魔王。 民國才多少年,風氣就敗壞成了這樣子! 別的地方,這個年紀早該被五花大綁拖去嫁了。她以為自己是什么女學生么! 程石方不像她,坐的穩重,看氣度就像個宗師:“這是又要大鬧一場?來天津便來了,誰又沒不給你活路,你都來了三個月,誰也沒主動找你這個小丫頭,你就要主動褶裂是不是!——你師父呢!” 江水眠心道:那是你們不知道我來了,如今知道了,不就先坐不住了么。 江水眠托腮:“師父頤養天年去了。我昨天送信去,你今天就愿意一個人跑出來,說明我沒白來找。沒什么,就想讓你幫忙傳話給欒老頭?!?/br> 程石方冷笑:“傳話給欒老?你當自己是個——” 江水眠隔著窄窄一條桌子,軟底繡花草的布鞋一腳踢向對方的膝蓋。 程石方只覺得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