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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民國女宗師 作者:馬桶上的小孩 文案 【女主穿越】【黑心小白兔武師X慫浪哈士奇大佬】 十年前 上海街頭 女孩兒光著的腳踩在他鞋面上,站著不及他坐著高,哭著求他收養 他要北上發展,一心狠,扔給了一位混跡武林的朋友去教養 十年后 天津大宅 一只涂著紅指甲油的腳蹬在了他脖子上,悠哉悠哉的翹了翹腳尖 不許他再看書,咬著手指吃吃笑罵:“老東西,你裝什么裝!” 內容標簽: 穿越時空 民國舊影 女強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盧嵇,江水眠 ┃ 配角:戲精甲乙丙丁 ┃ 其它: ================== ☆、引狼 法租界和天津的老城區有一條涇渭分明的界限。 左半邊是矮樓瓦房舊胡同,灰禿禿中偶爾有些黯淡的紅色綠色的招牌,人頭攢動泥濘不堪,叫賣聲喇叭聲罵架聲不絕于耳,多聽一會兒就要人頭昏腦脹。 右邊是洋房花小廣場,一片干凈清新的綠色里,白色的牌樓和金光閃閃的大飯店招牌,靠著梧桐與草坪的小路修的齊整,住在里頭的人卻沒幾個需要走路的。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左邊胡同口有一老字號的茶館,右邊正對有天津新開的一家名流湊熱鬧必去的咖啡廳。 盧嵇坐在一樓卡座內,倚著靠背,帽子放在桌臺上,眼前有一張小小的黑白相片紙。 司機還在外頭停車等著,盧嵇手指敲著桌面,一會兒,忽聽見咖啡廳的玻璃門上掛著的鈴鐺響了兩聲??Х鹊甑呐写瓤Х扔忻?,都把自己瞧得跟角兒似的,前臺那里女招待似乎很傲氣說了幾句蹩腳的法語,他微微偏頭看去,就看到窄窄一個人影,站在門口,對著那女招待的法語有些茫然。 那是個白的發光的女孩兒,穿著青綠的薄襖褲,白襪淺口布鞋,外頭套著件褂子,身材嬌小,一根軟細的辮子搭在肩上。 身后背著窄平的長箱,像是裝著一把古箏,幾乎要有她高,蒙皮的箱面有些破舊的痕跡。 她半天也沒說清楚自己要找誰,女招待不耐煩的換回了天津話,想把她趕出去,盧嵇攔住了走過送水的另一個女招待:“門口那個小辮子,對對就是那個跟賣雞蛋似的小丫頭,是我請過來的,你帶她過來就是了?!?/br> 過一會兒,就看著踩著高跟鞋的女招待滿臉標準微笑,把女孩兒領來了。 女招待忽然想起了盧嵇在外的名聲,再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那個一臉局促的少女,神情忍不住微妙起來。 盧嵇拈起照片,和眼前那個捏著衣擺的少女比對了一下。 怪不得她師父給了照片。若是在街上偶遇,盧嵇怕是認不出來。 不論是十年前能被他單手拎著上街的身高,還是三四年前來的時候剪短頭發穿著馬褂短襖,都讓盧嵇一直有種可憐兮兮,營養不良的感覺。 而眼前的人,卻皮膚白皙,跟小兔子似的清澈眼神,細窄雙眼皮,素凈清秀又……土鱉。 嗯,土鱉這一點還是原汁原味。 盧嵇打量了一下。而且三四年前這個身高,現在還是這個身高。也看不出來有什么發展前景了。 也只有那張臉,稍微有點像少女的樣子。 算來,她已經有十七了,卻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似的。 對面女孩兒咬著嘴唇笑了笑,似乎很不能適應這放著音樂的咖啡廳,謹慎道:“是盧先生?” 這樣的口氣使得盧嵇愣了愣。原來他與江水眠是這樣疏遠的關系了么? 不過這些年,他見江水眠的機會也不多,在孩子眼里,他成了個越隔越遠的陌生長輩似的人也有可能。 盧嵇滿心親近的話語說不出來,一身深灰色西裝,往后倚了一下:“江水眠?我都快要認不出你來了,快坐吧?!?/br> 盧嵇看她實在是局促,安慰的笑了笑,江水眠望著他的臉似乎傻了一下,呆呆的將長皮箱立在桌邊,坐在了皮沙發上。 也不怪江水眠要呆,連那拿著菜單來的女招待都差點踩著高跟鞋崴了一下腳。 盧嵇的相貌不說在天津,在南北也都是有點名氣的,他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短發微卷,梳分頭也總管不住,干脆放任自我,任一部分頭發垂下來,最近頭發長到了耳朵半截的位置,更顯的散漫。不笑的時候唇角也似乎微微彎起,讓人分不清他是贊許還是嘲諷。 在民國初年,不論男女老少大概總覺得男人該有沉穩或波瀾不驚的樣子。 盧嵇坐沒坐相,逢處便癱,身上不靠譜或不正經的氣息太濃厚。 有這樣耀眼的一張臉,不論是瘋子還是浪子,很難不招女人喜歡。 但……盧嵇不討女人喜歡,實在是因為他還尤以沒文化出名。 穿著西裝和好皮囊的無知綠林。有人是這么評價他的。 若說民國報紙偶爾評幾個民國出眾的美男子,大抵盧嵇是里頭唯一一個以鬧笑話出名的。他在公眾場合說錯過英語法語,讀錯過絕句名詩,亂用過成語和引用……還沾沾自喜。 “你們家孩子出去留學,學成個盧煥初”大概是損人最難聽的話之一了。 再加上盧嵇對外動不動吹噓自己五個美人姨太太,又傳聞無數人跟他有風流的爛賬,好像也沒看他干過什么爛事兒,人渣加文盲的名聲先傳出來了。 不知是圈子里哪個才女先開口罵:“誰要是跟了他,那可真是膚淺的連皮子地下深半寸的爛都看不見了?!?/br> 搞的不少名媛也罷才女也罷,聽了這評價面子上再也不好跟他來往,心里總有點……覺得可惜了。畢竟還有臉不是么。 那女招待縱然被盧嵇的笑容迷得神志模糊了一下,也當即可憐了一下對面那個涉世不深的鄉下小姑娘。 盧嵇勾唇:“你喝什么?” 江水眠兩只白凈的手放在桌面上:“啊……我、我不知道?!?/br> 盧嵇看見她指尖居然有點染過鳳仙花的淺紅,有點恍惚。他還總覺得她還是個沒懂事的半大丫頭,張口就道:“那就牛奶吧?!?/br> 盧嵇挑眉:“你怎么來的天津?你師父呢?” 江水眠:“我坐火車從蘇州來的。不過、火車沒有通到城內,我又坐了驢車來的,昨天剛到?!?/br> 盧嵇皺眉卻仍然唇角帶笑:“你師父來的信里怎么也沒有說明,早知道便要人去接你了。你來之前,師父還說了什么?就送你一個人過來?” 江水眠兩只手摳著桌沿:“師父就說讓我來找盧先生。說世道不安生?!?/br> 盧嵇笑:“早就說讓你留在我這兒,他不肯。如今又要你一個人千里迢迢來,他可也真心大?!?/br> 盧嵇手指在相片紙上滑過去,他心里早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