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
兮悵忘歸,惟極浦兮寤懷。魚鱗屋兮龍堂,紫貝闕兮珠宮。靈何為兮水中?乘白黿兮逐文魚,與女游兮河之渚,流澌紛兮將來下。子交手兮東行,送美人兮南浦。波滔滔兮來迎,魚鱗鱗兮媵予?!?/br>神婆一遍又一遍的吟唱,燕水兩岸剩下的村民全都聚集于此,跪地一遍又一遍的和歌。連“蘇美人”在內共十名女子,統一著粉色羅裙,分別被捆住手腳坐在小木筏上,河水湍急,水從木筏的縫隙滲了上來。木筏順水北下,少女的哭泣聲隨水而逝。木筏滲滿了水,開始下沉,巨大的漩渦另蘇幕都心驚膽戰,更別提那些女子了。水沒過人頭,蘇幕屏住呼吸,不斷有泡泡向上走,他奮力從頭上拔出一根簪子,仔細看銀色的小金屬被開了刃。他一點點割開手上的繩子,然后再去解腳上的,都解開以后他也不聲張,手腳還是保持原來被綁的姿勢。蘇幕的水性不好不差,不一會兒,他就覺得胸腔發悶,因此而來的是心臟的劇痛,他盼望著浮上水面吸一口氣。漩渦越來越激烈,就在蘇幕快要忍不住的時候,突然腳步一穩,是的,腳可以落地,再沒有那種踩在水里虛空的無力感。蘇幕大口吸氣,眼睛也可以毫無阻礙的睜開,面前是一個巨大的石碑,上面刻著冥海二字,沉重而又莊嚴。令他驚奇的是,他明明就在水里,卻可以自由呼吸,自由行走,連剛剛沾濕的衣物都瞬間干了。其他人也和他一樣驚奇,只不過沒他那么淡定罷了,一個個瑟瑟發抖。“聽說河伯又老又丑,舌頭上長著倒刺,渾身劇毒……”蘇幕默默聽著幾個女子用大燕城的方言交流,不作聲。走著走著,忽然面前憑空出現幾個大兵,他們穿著黑甲,為首的大聲呵斥,“站??!”然后又問:“是祭祀給河伯的嗎?”“??!救命??!救命??!”那九個女子看到兇神惡煞的大兵,就知道是河伯來抓她們了,嚇得四處亂竄。“快!把他們全都給我抓??!”好在蘇幕看到他們的一瞬間就躲在了石碑的后面,呼出一口氣的同時又緊張起來。蘇幕高速調動大腦,想如何能在河伯身邊活下來,是以白蓮花的純潔還是高嶺之花的高節來征服他?(喜歡菊花的清潔。)他的后宮是恃寵而驕的,還是道貌岸然的,他是雨露均沾的嗎?(就寵你就寵你。)要不要使勁打他一巴掌來引起他的注意力?(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然而這些思想只旋轉了一瞬間,他就在高度緊張中崩掉了弦,所有淡定與浮想聯翩都破功了。叮當!“親愛的蘇幕遮玩家,恭喜您打敗山鬼,取得赤豹之心,第二十八級已開啟。由于地域差異,我將會給您轉當地客服,祝您游戲愉快?!?/br>他差一點就大叫出聲,“你是誰?”可還沒等他說出口,一股洪流莫名其妙的涌過來,推著他向前走。如果此刻有人站在蘇幕面前,定然能看到他腹中有一顆珠子在閃閃發著光,就是那顆珠子引起一股漩渦,帶著蘇幕向前走。說走也不是走,仿佛是一個大漩渦,將他渾渾噩噩的卷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隨后又重重的把他摔在了一個硬邦邦不斷起伏的胸膛上。第30章與汝游兮(三)蘇幕被大漩渦帶的天旋地轉,最后重重摔下來。他齜牙咧嘴的抬起頭,才發現他正趴在一人的胸膛上,烏黑的中衣領口大開,結實的胸肌隨著呼吸有規律的起伏。蘇幕支起雙手,欲要起身,可那人卻一把拉住他,喃喃叫著:“師父?!彼缴n白,雙眼緩緩睜開,有氣無力,“師父,夢里你都不來看我,難道真的把我忘了嗎?”蘇幕使勁想要掙脫掉他的手,可他抓的死死的,一點松動都沒有,反倒讓他的手接觸到了自己的皮膚。他發燒了,蘇幕心道。看著他的眉眼和尖尖的下巴,蘇幕突然有些心疼,不知不覺,竟流下了眼淚,他慌忙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心想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癔癥。此時,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好似突然清醒過來,猛地從床上坐起,他盯著蘇幕,眼神里滿是驚訝與疑惑,也許還夾雜著一絲愉悅,反正蘇幕是讀不清楚他這變化莫測的表情。“哐——”“大膽!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我玄北殿!來……”蘇幕聽著聲音回頭看,推門進來的是一名老者,“來人吶”還沒喊出來,他便瞪著眼睛,直直跪了下去,“神君?”而后他迅速的反應了過來,又看向床上的男子,在眼神示意下識趣的退了出去,隨手關上殿門。諾大的宮殿又只剩下兩個人,角落里錯落有致的水晶石映在他的臉上,他就這么盯著蘇幕看。蘇幕趁著他不注意的功夫一下子抽回了手,退后了幾步,又想起自己裝扮的如此“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心道:“色中餓鬼,病成這樣還不忘調戲人?!?/br>抽開手就抽開手,那人不急也不惱,雀翎薄被輕輕搭在腿上,他忽然笑了,漆黑的瞳孔仿佛被水霧打濕過,隨后他問道:“你那個……”他用手指了指蘇幕的胸,“你那個是饅頭還是蘋果?”“……!”蘇幕心中一驚,隨后他很快鎮定下來,這么大的宮殿,還有奴仆隨侍,試問整個冥海,除了河伯還有誰。于是他干脆大大方方又走回他身邊坐在床上,順手將胸前的兩顆蘋果掏出來遞給他一個,“千里迢迢來到這,總不能空著手吧?”他接過蘋果,依然笑著,“這是見面禮?這么說你是特意來見我的?”他說著頭也往前湊了湊,鼻尖馬上撞上了鼻尖。不知道是不是他剛才那一聲“師父”叫的太深情,蘇幕覺得跟他坐這么近很不自在,于是咬了口蘋果做掩飾,心想這河伯如此年輕,也沒有很嚇人嘛!哪知下一刻就打破了他的觀點。“你是怎么來到這的?”河伯的雙手死死掐著蘇幕的肩膀,力氣不像個臥床的病人該有的,一字一句似要吞人,“是誰把你送到這來的?”蘇幕看著他,心中十分忐忑,“沒有誰,是我自己要來的,既為神,就要為天下子民為六界太和著想?!?/br>他盯了蘇幕一會兒,將手拿開,蘇幕覺得他的手仿佛仍在肩上,余痛還在繼續,還沒等他緩過來,就被一股大力拉了上去,轉眼間就坐在了河伯的腿上。這樣的姿勢他根本無力支撐自己,只好抓住對方的衣服不讓自己倒下。河伯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問:“他們把你祭祀給我,你就該知道要做什么吧?”說話時眼角輕佻,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