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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就是不能活著從這里出去,也要先殺了你!” 刀刃不斷深入的刺進皮膚,李隆苑不會武功,下手不知輕重,她雖刻意避開了動脈,但她不知,在那樣要害的位置上,淺幾寸深幾寸都有可能要了人的性命。 聶清遠的命從遇上李隆苑的那一日起,便屬于李隆苑了。 她想要的話,隨時可以取走,可她要為了另一個男人殺了他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其實,刀口劃出的傷并不疼,疼的是李隆苑在看到他受傷之后,仍不為所動。從前,他手上只是生了凍瘡,她都會心疼的紅了眼眶。這是夢吧,一定是的,他的苑兒不可能這么對他的,她說過的,此生只要他聶清遠一人足矣,她從來不騙他的。 “苑兒,我疼……”血還在不斷滲出來,聶清遠的臉色幾近慘白,僵在臉上的笑是他最后一道屏障,他的苑兒不會為了別人傷害他的,她舍不得他露出哪怕一點難過的神情,所以她不會如此待他的,是她讓他明白,活著是件多么好的事,她又怎么會狠心的將他唯一活著的希望撲滅呢…… “還不肯說是么?那好,我就先殺了你,再去找南謹的下落!”就在李隆苑手起準備將刀狠狠刺進去時,身后的影衛突然開了口。 “公主殿下,南謹公子就在地牢,屬下這就將他帶來!” 影衛們奉旨聽命于聶清遠,他們最主要的任務便是保護聶清遠,所以無論如何聶清遠都不能有事。 當渾身是傷的南謹被影衛攙扶著帶了進來,李隆苑便很快丟掉了將手里的短刃,跳下床跑過去將南謹擁在了懷里。 “總算找到了,太好了……”南謹似是受了什么私刑,如今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我這就帶你回臨安閣,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里,以后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卑参恐鴤劾劾鄣哪现?,她攙著他一步步往門外走去。 “不要!”猛地推開了正在給他止血的手下,聶清遠瘋了一般狂奔到李隆苑面前。 “不要走……我……我受傷了,苑兒要給我上藥的??!你說過的,我是你的!我受傷的時候,只有你可以給我上藥……別走好不好……” ☆、雨中尋簪 為什么呢? 為什么他要用那種悲傷而乞求的神情看著她呢? 難道她表達的還不夠清楚么? “你不是南謹,所以我不會為你留下的,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力氣了?!?/br> 面對他那雙滿是期待的鳳眸,她偏過頭,冷冷的回答道。 就在她以為,他還會糾纏不休的追上來的時候,他卻沒有再追上來。 離開寢殿不過幾步,便聽見影衛在喊他,緊接著便從里頭傳出一陣手忙腳亂的嘈雜聲,但她沒有回頭看一眼,她攙扶著的是她最愛的南謹,其他人的生死她懶得關心,也不該關心,聶清遠大概是不會死的吧,不過是割破了他的脖頸而已,不會那么容易就死掉的吧。 李隆苑帶著南謹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公主府,在南謹傷好之前,她打算一直都住在城郊的別苑,若是繼續留在公主府,不知聶清遠又要使什么陰毒的手段來對付南謹了。 “他如此對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上了藥之后,南謹沒有急著控訴聶清遠,反倒替他說起了話。 “我不貪心,有你在我身邊就夠了,聶清遠他,卻是想貪心都貪心不起來……還記得么?他身患隱疾,不能令公主有孕……這樣的他,本就沒什么可能與你在一起,如今我的出現,便算是奪走了他全部的希望,他恨不得我死也是應該的?!?/br> 像是計劃好的一般,南謹說起了聶清遠的事,這是從未在李隆苑記憶里出現過的部分,然而她并沒有覺得嫌惡,只是莫名的心悸了一下,意思是說,聶清遠他……此生便不能有后了么? 察覺到李隆苑眸光中的憐憫,南謹不自覺的握緊拳頭,本想著將此事告訴李隆苑,好堅定她休了聶清遠的決心,怎么好像適得其反了呢? 深知女子心善,且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向著弱者,此番他被聶清遠如此對待,本該徹底激怒李隆苑才對,可她的反應卻比南謹料想的要平淡太多了。 一言不發的聽完了南謹的敘述,他的語氣淡然,看上去沒有半點的怨恨的樣子,但若真的不曾怨聶清遠,他完全不必說的如此細致。 讓南謹睡下后,李隆苑一個人在別苑荒廢了的院落里晃蕩著。 真是奇怪,對聶清遠的所作所為,她竟一點都不覺得憤怒,打從公主府出來后,她眼前便會不斷浮現出那雙絕望的鳳眸來…… 別苑的園子不大,就算打掃的下人每月只來一次,也不該致使它荒廢才對,一定是這幫奴才偷懶沒有好生照料的緣故。 心下煩亂不已,不知不覺便來園中那顆大樹下,她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很蠢的問過母親,什么時候她才能完全把這棵樹圈住。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她在長大的同時,樹也是會長的,所以直到現在她還是沒能用懷抱完全圈住這樹。 “你是兇手的話,我便是你的幫兇……你有罪的話,我便是你的同謀” 手在觸及樹干之時,腦海中觸電般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黑的讓人發慌的夜晚,她手里拿著一把鋤頭,穿著沾滿鮮血的衣裳,正彎下身不住的挖著什么…… 踉蹌退了幾步,李隆苑捂著胸口,眼睛發直的盯著那棵樹看。 驀地,那畫面驟然轉到另一處,她看到一個男人正朝朝她跪行而來,下一刻,男人那雙白玉似的纖長手便緊緊環住了她,她聽見,懷里的人不斷發出野獸般的悲鳴,嘶啞而絕望的聲音,在夜里聽得格外清晰,可他的臉她卻怎么也看不清。 是誰呢,誰在哭呢…… 為什么,總也想不起來呢? “苑兒……” 就算捂住耳朵她還是可以聽見,那似嗚咽般的聲聲呼喊,心臟跟著呼聲一陣接一陣的劇痛起來,沒多久,她便疼的倒在地上,縮成了一團…… 一場大雨在子夜時分,毫無預兆的降了下來。 一匹白色的駿馬從京城的街頭疾馳而過,在渾濁的夜里劃出一道道泥濘的軌跡。 騎在馬上的李隆苑早已渾身濕透,雨水一遍遍沖刷著她蒼白的面頰,但她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她要回去確認一件,一件和她記憶有著巨大誤差但很有可能是事實的事。 幾乎是一路狂奔著推開了公主府的大門,守門的侍衛雖面露驚色,待看清了來人之后,自然也是無人敢攔的。 寢殿里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 她直奔記憶中的那個梳妝臺,猶豫了一會兒,才敢打開放在右邊的雕花木匣。 里面安靜的躺著一條雪白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