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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失去了意識。 ☆、挾持駙馬的公主 日暮里,一抹慘烈的紅在溫熱的地面暈開,沒有人察覺,連落日都在掙扎著,想要與夜碰面。 焚香爐里的凝神香燃了過半,李隆苑還未轉醒。 張太醫叮囑過,這香直到她醒來為止要一直焚著。什么樣的病會需要寧神香來輔助治療?為何身為太醫的人在為李隆苑診過脈之后,便面色凝重了呢? 心頭縈繞著無數個問題,但他終于沒有問出口。 因痛,她連昏迷時都在不斷將身體蜷縮起來,快要縮成一團的身體,仿佛風一吹就要散了似的纖弱。 應該再克制一些的,明知她不愿見他,自己還是忍不住湊了過去,是因為這個才會惹得她如此難受吧? “苑兒……”在安淄的日日夜夜,若他不逼著自己承擔負荷過重的事務,腦袋便會止不住的想起李隆苑。 想將她抱在懷里,想聽她溫柔的叫他的名字,想聞她身上的茉莉熏香…… “是因為臨走前,我沒有告訴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所以你賭氣生病了么?” 明知她暫時不會醒來,探到他臉上的手仍是格外小心著。 “你醒來看到我在摸你的臉的話,一定會很生氣的吧……”悲涼的彎唇一笑,他的手輕顫著來回摩挲著她的肌膚。 好冷啊,曾是他暖陽般存在著的人,如今卻通體冰涼,那涼氣無形的鉆入心肺,令他幾乎快要窒息。 落寞的抬頭對上她緊閉的雙眼,他似是做了噩夢的孩子,焦躁的渴求著她的溫暖,將腦袋深埋進她的頸窩,雙手如藤麻般蜿蜒纏上了她的腰肢 過往,他所熟悉的氣味,如今已被紫檀香完全覆蓋,連她發間每日戴著的玉簪都消失無蹤了…… 一定是在做夢吧? 她不會那么輕易的放棄他的,她答應了的。 緊抱著處處透著陌生氣息的身體,聶清遠的身體不住顫抖起來,他很害怕,卻什么都不能做。 怎么還沒和女帝分出勝負,他就先輸掉了李隆苑呢? 冰冷的軀體被他越擁越緊,好像那并不是李隆苑,而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若不抓緊的話,便要這么消失了。 沒有感知的李隆苑,再不會和從前一樣在他抱著的時候嬌嗔一句,“阿遠,我快喘不過氣來了,你這算是偷偷家暴哦?!?/br> 聶清遠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他木然睜著眼,仍是死死抱住李隆苑不敢輕易松手。 會死的吧,若是她從此便不要他的話,他一定會死掉的吧…… 她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反擁住他,所以他一松手,她便會離開了。 不要!不要!他絕對不會松手的! “苑兒,我做了個很可怕的夢,夢里你突然不喜歡我了,連看都不肯看我……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從來沒有做過這么可怕的夢,苑兒答應過會在夢里保護我,我知道的。所以我陪著你睡一會兒,到時候你一定要叫醒我,然后像從前那樣,告訴我這不過是一場夢罷了,你仍然是喜歡我的,好不好?你不說話,便算你答應了,不可以騙我哦……” 就這么緊擁著李隆苑,他卻睡的很不安穩,在張太醫走后,他又替李隆苑診了一次脈,發現她的脈象微弱至極。倘若真如張太醫之言,李隆苑只是體虛才會突然暈倒的話,她應該沒有力氣外出走動才對。 “地牢里的那個怎么樣了?” 將影衛叫了進來,隔著簾子,聶清遠壓低聲音詢問道。 “已經清醒了,也受了刑,只是……贖屬下無能,他抵死不肯喝下湯藥,駙馬先前說過不能傷他性命,所以屬下……” “這不是你的錯,既然他不愿喝,那就暫且晾著他吧,派些人去盯著他的那幫手下,查查他們之前一個月的行蹤,若是查出他們去過藥鋪的話,將藥方拿到手再回來復命?!?/br> 放下簾子,聶清遠俯下身替李隆苑捻了捻錦被,就在這時,一道冷厲的刀光直直向他逼來,不知何時,已經轉醒的李隆苑緊握著一把短刀,將刀刃抵在了聶清遠喉間。 微微愣了愣,不過也只有片刻,他便回過神來,沖著李隆苑溫柔的笑道,“你身體未愈,不能突然坐起來的?!睕]有驚訝,沒有悲傷,他只是笑著,像是看不到那把抵在喉間的短刃似的,緩緩將手伸到李隆苑臉上。 “一定是還在生氣吧?不喜歡我碰你么,對不起啊,忍不住就這么做了……” “南謹在哪里?……他是被你抓走的吧?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把他帶到哪里去了?!” 李隆苑握著刀柄的手不住顫抖起來,看不到一絲血色的臉上不斷冒出虛汗,她很虛弱,虛弱到連說一句話都需要停頓幾次。 “都這種時候了還要跟我逞強,先躺下歇會兒吧,有什么等你病好了之后再說……” 他柔聲細語的哄著,眼里的溫柔絲毫未減。 很安靜,安靜到可以清晰的聽到李隆苑倏地用刀刃割破他皮膚的聲響,“呲啦”一聲,聶清遠的世界便轟然倒塌了。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把南謹還給我!否則,我便殺了你!” 白色皮膚里不斷滲出的血紅色液體,就這么無聲的滴落在床上,鮮艷至極的顏色,紅的觸目驚心,她卻漠然的看著,連眉都不曾皺一下。 纖長的手指在觸及脖頸處的溫熱液體時,他的眼睫輕顫了下,眼眸中流轉的萬般柔情,霎時便被驚惶覆蓋。 “苑兒……你看,我流血了……”平素波瀾不驚的臉,在此時卻露出萬念俱灰的神情,他輕聲喚她,語氣里透著幾分委屈,幾分乞求。 “聽到沒有,我讓你把南謹還給我?。?!否則我便殺了你!” 那絕望的神情和越發溫柔的語氣,令李隆苑一陣心悸,她只是暈過去罷了,心臟怎么會痛的這么厲害呢? “苑兒……這里好痛啊,來,你幫我上藥吧,這樣就不疼了?!毕袷鞘芰宋暮⒆右话?,他用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地方,又拉了拉李隆苑的衣袖。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么?你以為我下不了手么?”一只手按住胸口,李隆苑邊喘邊對聶清遠吼道。 就在這個危機關頭,一群影衛突然破門而入,他們身后跟著的正是流螢。 “駙馬!你沒事吧!”等流螢沖上前將簾子拉開,就看到她家公主正拿刀架在駙馬爺的脖子上,鮮紅的血跡滴的到處都是,嚇得她頓時捂住了嘴。 剛才來寢殿送湯羹,流螢敲了門,卻良久都沒聽到回應,不安的靠在門上仔細一聽,果不其然就聽了里頭傳出的爭執聲。生怕會出什么事,她忙不迭的就跑出去將駙馬爺的人叫了過來。 “這些都是你的人吧?以為你找了救兵來,我便會放過你么?若你再不將南謹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