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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是明星,我們怎么可能不認識?應該是模特兒吧?你看他那么高……”顧靖揚背對著她們,站在一個泡芙店的玻璃柜前,做出選甜點的樣子。兩個女孩子小聲的談話飄進顧靖揚的耳朵,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議論自己,這次卻不知怎的莫名覺得有點狼狽,轉身就要往電梯的方向走去。那個看起來比較年長的女孩兒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別說啦,他好像聽到了?!?/br>年輕的那個女孩子吐了吐舌頭,不吭聲了。年長的那個女孩四處看了看:“小琴,趁現在沒什么人,你先去吃飯吧,快點回來換我?!?/br>“店長你先去吧,我看著?!?/br>“讓你去你就去唄?!蹦觊L的女孩突然頓住,曖昧地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想等陳非過來對不對?”聽到熟悉的名字,顧靖揚的腳步頓了一頓。“沒有啦,店長,你別亂說?!苯行∏俚呐盒÷暤剞q解。女孩兒的聲音嬌嫩嫩的,帶著一點兒羞澀,是任何少女提到喜歡的人時都會有的口吻,聽在靖揚的耳里,卻莫名的刺耳。“好好好,當我什么都沒說?!痹S店長笑著說完,又正色道,“那我先去了,等下陳非來,記得把這三盒蛋糕退給他,趙總交代過,馬上要過期的產品全部都要回收,不能賣給顧客?!?/br>顧靖揚正猶豫要不要離開,突然聽到小琴瞬間變得甜美的聲音:“陳非,你怎么這會兒才來?”“公司里有點事耽擱了?!蹦莻€清潤熟悉的聲音,還是那樣不疾不徐帶著禮貌的語氣。顧靖揚忍不住轉過頭去,正好陳非也朝他的方向望過來,視線交會,兩人皆是一愣。“陳非,你認識那個帥哥?”順著陳非的視線看過去,許店長好奇地問。“請稍等一下?!标惙菍蓚€女孩兒交代了一聲,向顧靖揚走過去。“Andrew?!?/br>“陳非,這么巧?!?/br>“我過來送貨,你呢?”此話一出,陳非驚訝地發現顧靖揚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難道……“你……咳!微服私訪?”突然想到這個可能性,陳非忍住笑問。看到他忍俊不禁的樣子,顧靖揚剛才心里的一點不快立刻煙消云散。一個多月沒見,陳非好像更白了一點,襯著黑眉黑眼珠,一張臉更顯干凈清秀。顧靖揚很想伸出手去揉揉他的頭發,為了掩飾,他把雙手插進褲袋,卻摸到了鼎泰豐的發票,于是掏出來:“我在等我的晚飯?!?/br>等晚飯等到B1來了,不是微服私訪是什么?陳非覺得莫名好笑,但是他也看出了顧靖揚的不自在,很厚道地岔開話題:“這么晚才吃飯?”“剛加完班。你吃過了?”“也還沒,下了班回家吃?!?/br>“要不要一起?”“不了,我還得回公司一趟,下次吧?”“那不是正好?你先回公司,我上去加兩個菜,時間剛剛好?!?/br>陳非覺得這樣有點太麻煩了,正要拒絕,一抬頭,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隱隱含著期待,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那好吧,20分鐘后在公司樓下見,先到先等,行嗎?”陳非從公司下來的時候,顧靖揚果然已經等在那里,一身精英氣質的打扮,手里卻提著兩個大塑料袋,看著著實有點滑稽。陳非想也沒想就伸出手:“給我吧?!?/br>顧靖揚沒讓,只說道:“我這陣子沒開車,走過去行嗎?大概15分鐘?!?/br>“聽你的?!标惙呛芨纱?,一只手還是伸過去,“一人一袋?!?/br>顧靖揚無奈,只好把手上的袋子分了他一只。馬路上車水馬龍,兩人并肩走著,顧靖揚走在左邊,左手提著袋子,陳非走在右邊,袋子恰好提在右手,從后面看,這兩人似乎有一種曖昧的和諧,空出來的兩只手,正好可以用來交握。但實際上,兩個人都沒有這種曖昧的覺悟,一個是心情太簡單壓根沒往那邊想,一個心情太復雜還來不及想。三月底的北京夜晚氣溫涼爽,本來應該是很適合散步的溫度,陳非深吸了一口氣,卻吸了滿腔的尾氣,不禁笑道:“北京的空氣似乎不太適合步行?!?/br>剛從加州回來的顧靖揚當然十分心有戚戚焉:“沒辦法,最近要加班,下班的時候會趕上高峰,就像現在,”顧靖揚指了指馬路上大排長龍一動不動的車陣,“開車不如走路快?!?/br>堵在路上或者吸土,二選一。陳非苦笑,沒有繼續糾結這種無解的話題:“你不加班的時候幾點下班?”“三、四點吧?!?/br>陳非立刻想到他那個非常規的上班時間,也就不覺得奇怪了。兩個人不緊不慢地走著,穿過大馬路,藍堡那一帶都是居民社區和辦公樓,機動車很少,相對也安靜了很多。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氣氛融洽得像多年的老友。顧靖揚在北京的住所是公司統一配的,是一個涉外公寓的高層studio,公寓采用全酒店式管理,每天都有清潔工打掃維護。全開放式的studio一開門進去,黑白基調的空間一目了然,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窗邊一臺黑色的斯坦威三角鋼琴,以及墻壁上掛著的超大尺寸液晶電視,電視機前擺著一組簡歐式白色真皮沙發和純黑色原木茶幾,一張黑色躺椅斜斜擺在旁邊。沙發后面以一排巨大的黑色木質櫥柜象征性地隔開臥室的空間,設計簡潔的黑色雙人大床上面鋪著同色系的床單,襯著雪白的墻壁,整潔得跟酒店沒兩樣。臥室旁邊是整個空間里唯一一個隔間,黑色磨砂玻璃門關著,想必是浴室。進門右手邊就是餐桌,顧靖揚接過陳非手上的塑料袋放在餐桌上,把食物往外搬:“你想喝什么飲料?”陳非往那個開放式廚房看過去,其實就是一條三米左右的白色流理臺,以陳非的標準,那兒簡陋得不能被稱為“廚房”,除了一臺咖啡機、一個微波爐、一個嵌入式電爐,就只有一個晾碗架,架子上孤零零地擺著一個馬克杯和一只白色餐盤。顧靖揚順著陳非的眼光看去,似乎猜到他心里所想,笑道:“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