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不容易買到的。墨藍色的包裝紙,有些粗糙的厚實,摸起來很舒服的感覺。她在一邊抓住我的肩膀一邊笑著催促道:“你快點打開!”我笑著扯開包裝紙的時候她一直看著我的臉,我知道她想看我驚喜的表情,所以心里猜測著她到底送了我什么,可是打開最后一層包裝的時候我楞住了。那是一顆心臟大小的玻璃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在渾濁的夜色中一閃而過。暗淡的光芒在路燈下面幾乎都要看不到,微弱的點點明亮,若有若無。她問我喜不喜歡,我苦笑著言不由衷回答她說喜歡,真的喜歡。她心滿意足的回寢室去,我抱著那個有些冰涼的玻璃品走上臺階,看到大鏡子里面的那個男生臉色有些白,眼神是一種不著邊際的茫然,神情恍惚。其實我很不喜歡玻璃制品,從中學開始。那種透明的固體,每次看到我都有種想要將它打碎的沖動。摸著那種東西的時候我覺得心里特別的煩躁,好象有哪個地方被用力堵死,呼吸都不順暢了。二畢業時行李都打包好,要走的那天正好是周末,所以我就直接回父母那兒過了,阿朱住到了我們新租的房子里。那時離她到單位報到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所以她說她不打算回去了。說好的周一去找她可是當天晚上她就給我打了電話,電話是mama接的,叫我的時候一臉的不高興。我走過去的時候在心底埋怨她,平常又不是不見面了,偏偏趕在我回家的時候打?接起來的時候她著急地對我說道,劉星,你的同學在這兒呢,喝的醉醺醺的。我皺眉,問她說什么同學?“他說他叫袁帥?!卑⒅斓穆曇綦m然不高可卻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的,無論怎么聽都清楚極了。我的右眼忽然跳的很厲害,突突的叫人心里有些發慌。我有些懵,所以抓緊了話筒問她說:“阿朱您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到底怎么了?”她好象更緊張了,壓低了的聲音中已經帶了些哭意:“劉星!你快點來,他喝醉了,我很害怕?!?/br>我慌慌張張地說阿朱你先幫我照顧他一下,我馬上就過去。話還沒說完我就聽見mama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氣呼呼的對著陽臺上的門說:“這還沒結婚呢!”我開始解釋,媽她根本不信,說你同學喝醉了找誰不行偏找你女朋友干什么?我沒辦法,只好低著頭走人。還沒出門我聽見媽她用力摔電話的聲音。其實媽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阿朱,覺得她家里是農村的太土氣,所以無論怎么看都覺得她不順眼。我早就知道了。他看起來的確是醉的厲害,渾身的酒氣,劣質白酒刺鼻的味道。我讓阿朱先去她們同學那里住一宿,她聽我說的確是高中同學以后就放心的走了,我苦笑著送她出去心想著這個同學曾經把我的肋骨打斷過,雖然那已經是高二的事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找到阿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來干什么的,我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他終于從那里面出來了。我一個人把他拖到了床上以后累得大喘氣,額頭上全是汗。過了一會兒之后我開始后悔,阿朱前天新換的干凈床單,為什么要讓他這種混蛋躺在上面。我們已經五年多沒見面了,他看起來似乎是穩重了許多,可能是因為喝醉了不能胡亂說話的緣故吧。我記得高中的時候他總是一臉的輕浮,見到誰都要笑。頭發雖然還是很短,但倔強的直豎著,看上去有點亂七八糟的。伸手過去摸的時候被扎的有些癢。他的臉型似乎沒怎么變,從那時到現在。這么近看他我知道他就是那天在站牌下看我的那個男人。我記得他那時最喜歡干的時候就是拉把椅子坐在漂亮女生的旁邊,然后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人家說話直到對方臉紅得不能再紅為止。他上課的時候總是很大聲的在下面打哈欠,然后撕開課本一張張的疊紙飛機向老師瞄準然后嗖的一聲飛過去。有時候很準有時候不準。他是學校田徑隊里唯一一個年年在市運動會上拿金牌的人,他叫袁帥。我跟朋友說起他的時候都說他是我上學時見過的最無聊的人,精神空虛而且生活墮落。高二那次我被他和他朋友拖出去打了一頓。起因挺簡單的,現在想想我那時候似乎太蠢了。他在我最喜歡的數學課上把快六十的蘇老師氣到心口疼,所以我把課桌里最厚的那部英漢詞典抓出來用力的扔到了他臉上,然后站起來對全班說都好好聽課。那次的課堂出奇的安靜,連翻書的聲音都沒有,蘇老師楞了半天才揀起地上的教案繼續板書。他斜斜的靠在椅子上一直看著我,我知道,所以我的手在課本和筆記下面一直發抖。那天下了夜自習以后他和幾個同學把我拉到學校后面的小樹林里結結實實的把我揍了一頓,我是被校工送到醫院的。除了這個,我們好象沒什么其他的交集了,我和他。坐在床邊上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特賤。我干嗎把他從客廳里弄到臥室的床上?我應該把他踢出去,一腳不夠多補幾腳,總之踹出去就對了,我怎么那么賤把這么個禍害弄到床上去,還傻乎乎的跟個奴才似的伺候他。他媽的!我輕輕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