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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到下,沒給我剩下半點東西。比起她來,我難道不是仁慈多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洋總算明白過來,一把拉下路知意攔著她的手,挺身堵在了宿舍門口,“你就是昨天偷人衣服的那個?” 從門后拎了掃把,二話不說朝唐詩打了過去。 “還有臉上門興師問罪?你良心被狗吃了吧你!” 路知意想笑,忍住了,趕緊上去拉蘇洋。 走廊上一頓雞飛狗跳,空乘學院的女生們學的是禮儀,是姿態,是服務,是微笑,哪里能跟飛行技術學院的女生們比身體素質?唐詩明明是帶著齊珊珊上門討債,卻反而被人拿掃把亂轟一氣,氣得腦門都要炸掉了。 她抬手指著路知意,尖聲叫道:“你很得意是吧?你以為他向著你就是喜歡你?你為什么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是個什么德行?長成這樣,穿成這樣,你以為他真的瞎了眼,會看上你?” 如果說拿走路知意的衣服尚且是鬼迷心竅、一念之差,此刻的唐詩就是半點良知都沒剩下了。氣到極致,委屈到極致,所有的情緒如決堤一般,壓垮了她最后的稻草。 她紅著眼睛死盯著路知意,一字一句說:“丑成你這樣,還沒半點自知之明,也不想想你配嗎你?癩□□想吃天鵝rou?!?/br> 這樣刻薄的話,就連寢室里的呂藝和趙泉泉都聽呆了。 蘇洋暴喝一聲:“cao,你他媽說什么呢!” 卻被路知意死死攔下。 路知意就站在門口,看著唐詩漂亮的面容,沒動氣,反而笑了兩聲。 她說:“他瞎沒瞎眼我不知道,反正瞎了我也治不好。不過多謝你提醒,我確實沒你好看,沒你會打扮,但在我照鏡子之前,我奉勸你先自己照一照。我只是長得不好看,而你呢——” 關門以前,路知意冷冷扔下一句:“你已經從里爛到外了,同學?!?/br> 回頭,寢室里鴉雀無聲。 走廊上傳來更多惡言惡語,可也只是那么短暫的一瞬,很快就被低低的啜泣聲取而代之。 * 撇去唐詩這一茬不說,開學第一周,著實有兩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第一件,路知意以年級第一的身份,成功拿到大一上學年的學業獎學金。 第二件,她周末與問題學生,陳郡偉同志,進行新學期的第一次補課,莊淑月歡天喜地要給她漲工資。 路知意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陳郡偉的補課費已經很高了,而他的英語水平其實挺不錯的。 她推辭說:“莊姐,您給補課費已經很多了,沒必要再加了?!?/br> 莊淑月說:“那怎么行?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小偉上學期期末進步那么大,這是你應得的?!?/br> “可是這是他自己努力,我確實——” 兩人正打拉鋸戰呢,陳郡偉忽然插了句嘴,不耐煩地指指桌面上的期末試卷,“給你你就拿著,啰嗦什么?有這功夫,趕緊做正事?!?/br> 路知意一頓,看他片刻,啼笑皆非,只得向莊淑月道謝。 房門關上,屋里只剩下老師和學生。 她與他面對面坐著,問:“怎么突然之間醒悟了?” 陳郡偉說:“太無聊了?!?/br> “什么太無聊了?” “明明是天才,非要裝瘋賣傻扮智障,扮太久了,我累了?!?/br> 路知意笑了,“能問問是什么讓你忽然意識到這一點的嗎?” 陳郡偉一抬頭,就看見她目光輕快看著自己,那雙眼睛明亮奪人,透著一種歡快與活潑。 是什么改變了他? 也許是她留給他那句話,也許是那次與陳聲吵架。 他忽然一夜之間想通了。 無知總該留給年少,輕狂也早該拋在腦后。他十六歲了,這么一路叛逆過來,猛然抬頭,才發現眼前的人也不過大他兩歲,卻在為生計奔波,為理想奮斗。而家中還有個更為出色的兄長,從前他總以為陳聲用光芒密密麻麻把他困在了黑暗里,后來才發現,作繭自縛的明明是他自己。 陳聲也好,路知意也好,他們都比他耀眼,比他灑脫,比他肆意??稍蚺c皮囊無關,那種耀眼純粹是因為他們在為明天認真地活著。不是草率而隨便地活著,是抬頭望著天邊那輪明月,腳踏實地活著。 萬千思緒奔騰而過,最后脫口而出的卻只有一句話。 他把手伸出來,攤在半空,問她:“我的巧克力呢?” 路知意笑了,從背包里拿出來的路上準備好的東西,遞給陳郡偉。 小孩驀地一頓,“怎么跟之前的那個不一樣?” “之前那是圣誕禮盒,現在沒有了?!?/br> “……” 陳郡偉看著手里的咖啡色禮盒,這一個沉穩得多,不再紅紅綠綠喜慶無比,也沒有了幼稚的小熊形狀。 可他卻撇撇嘴,覺得還是前一個更順眼。 當晚,路知意補課離開后,陳郡偉去了老宅吃飯。 陳家人都很孝順,家中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若無要緊事,個個周末都回老宅,一家人熱熱鬧鬧陪老爺子吃頓飯。 長輩們吃過晚飯,還在桌上聊天,兄弟倆很有默契,雙雙離席,去了陽臺上透氣。 陳郡偉歡天喜地跟陳聲炫耀,“我家教又送了我一盒巧克力?!?/br> 陳聲掃他一眼,“所以呢?” “所以我有你沒有?!?/br> “……”陳聲嗤了一聲,“把你當小孩子哄,動輒送巧克力這種東西,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開心的?!?/br> 陳郡偉當然不會說這是自己要來的,只聳聳肩,“是啊,我也不知道她干嘛總把我當小孩子哄,可能我就是這么討人喜歡吧,她忍不住想寵我?!?/br> 又湊過去,賤兮兮添油加醋,“她可沒寵你啊?!?/br> 寵? 寵你妹??! 一個寵字,成功令陳聲皺起了眉頭。 他把視線從瓜田里收回來,打量陳郡偉片刻,不冷不熱問了句:“你腦袋里打什么歪主意?” 陳郡偉笑了笑,“我打什么歪主意了?我怎么不知道?” 陳聲看他兩眼,“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小子心里有鬼!” “鬼沒有,人倒是有一個?!标惪ゴ笱圆粦M。 這話叫陳聲瞇起了眼,“什么意思?你喜歡她?” “你管我?” “她是你家教!” “家教的誘惑,剛剛好,很潮很時尚?!?/br> “時尚你——”他忍了忍,把臟話咽了回去,“陳郡偉,她比你大兩歲,為了生計跑來教你這不成器的家伙,你少在她身上動什么歪腦筋!” 陳郡偉咧嘴笑了,“我說哥,你發現沒,你每次提起她,情緒都激動得很不尋常?!?/br> “不尋常你——”媽字又吞了下去,小嬸嬸就在屋里,他陳聲尊老愛幼懂禮貌,不能在這爆粗口,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