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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見相似的背影,便棄車追上去,幾次被人大罵神經病,差點引起交通事故。伴著希望的一次次落空,方逸坤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這次是真的失去他了。“你說過讓我努力變得更好,才能有能力保護自己認為重要的人?,F在我就快要做到了,但是他卻不在了。這到底是命運跟我開的玩笑,還是我貪心的代價?”“你以前總盯著相簿發呆,我還不理解是為什么,現在好像明白了,你看的是爸的照片吧?你其實從來沒有放下過,等了他一輩子,也念了他一輩子。呵,我們真是同病相憐?!?/br>方逸坤輕輕吐出一口氣:“我也好想他?!?/br>墓園里寂靜無聲,頭頂烏云壓得很低,漸漸掩去了面前的光亮。不多時,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方逸坤筆直的站著,地面突然投下一道陰影,接著一柄黑色雨傘撐開,落在了他的頭頂。他回頭去看,來人竟是方世誠。“爸,你來是……”方逸坤欲言又止,這一處墓碑是他選定的,方世誠從未打聽過地址,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父子相見。方世誠沒有掩飾,坦然道:“來看看宛茵?!?/br>司機站在他身后,收到指示,馬上給方逸坤遞了一把傘。方逸坤知道此時不該多問,接過雨傘,在墓碑前和他擦肩,準備往山下走去。方世誠卻在此時喊住了他:“聽人說,你最近工作上頻繁失誤,是不是為了那個人?”方逸坤頓了頓,開口承認:“是?!?/br>“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打探,也無意多說。但是希望你不要忘記,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才決定和林家攀親。林家的小女兒是很喜歡你,但這喜歡未必是絕對的好事,你在訂婚宴上抓著一個男人跑了,這事你以為真沒人知道?”方逸坤倏然醒悟,難怪最近諸事不順,股權交接的事情也暫時停滯了。他太沉浸于自己的情緒之中,差一點就錯過了事件的關竅。如果不是憑借林父與林天語的垂青,他不可能有機會走到今天。要想加快事成的速度,他的心思必須及時收攏,不能再挑戰旁人容忍的底線了。不僅如此,要想彌補錯漏,獲得林家更多的信任,他還要適當的表現出對林家的傾向,表示忠誠。當方家和林家對立時,關鍵時刻,他甚至要背叛方家才可能有所挽回。方世誠繼續說道:“留給你的時間不多。我手頭那些資源,你需要的話可以拿去。但是僅此一次,不要再讓我看見你犯這么低級的失誤了?!?/br>方逸坤有些驚訝,方世誠手里的資源就連大哥二哥都未必有機會掌握,沒想到他明明目睹了自己的錯誤,卻還是將通關的鑰匙送到了他的手中。似是發現了他的不可置信,方世誠又說道:“這是我欠你母親的,也是欠你的。好好把握,不要讓我失望?!?/br>方逸坤躬了躬身,謹慎道:“是?!?/br>方逸坤轉身離開墓園。臨走時,他看見早已鬢發花白的方世誠,那個數十年前還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人物,緩緩半跪在了他母親的墓碑前。從墓園回來,方逸坤整理著裝,親自開車去林家大宅里接人。林天語畢竟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女孩,率性天真,壞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方逸坤陪著她逛遍了購物中心,所有要求都悉心滿足。逛了大半天,林大小姐終于累了,拉上他一起,兩人坐在甜品店里吃下午茶。“我去下洗手間,你先挑,我馬上回來?!绷痔煺Z拎著小包離開,留下方逸坤對著琳瑯滿目的菜單發呆。摸不準女孩子的口味,他沒有貿然下單,索性時間還早,就先找個地方坐下,把大包小包的購物袋放了下來。工作日的商場里往來的人比周末少了許多,人群中除了熱戀中的情侶,還有一同出行的家庭。方逸坤無意往窗外瞟了一眼,忽然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兩個青年并肩而行,都是黑色的短發。背著雙肩包的那個稍微高些,手舞足蹈,興奮地說些什么。他身旁的那個身形消瘦,背脊挺直,隨著他說出的話,時不時附和著點點頭。方逸坤體內血液涌動,控制不住的雙手顫抖。那個消瘦的背影實在太像了,即使剪短了長發,那個肩膀的弧度,還有行走時的姿態,都和他心心念念的那人一模一樣。幾乎是一瞬間的條件反射,他拉開椅子往店外走去。就在他要追上去的時候,背著雙肩包的青年突然牽起了身旁人的手。消瘦的青年沒有明顯的反抗,只是遲滯了一秒,兩人又親昵的手牽手往遠處走。林天語正好回來,看見他站在店外,好奇問道:“怎么不在里面坐著等?”方逸坤及時收回視線,借口回道:“店里人多,怕你找不到我?!?/br>林天語不疑有他,摟著他的胳膊往店里去。方逸坤終是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青年卻早已走遠,消失在商場的人流里。第39章走到了電梯門口,馮寧舉起被緊緊握住的右手,無奈嘆了口氣:“可以了吧?你手汗都出來了?!?/br>男孩不停搖頭,信誓旦旦道:“不行不行。馮老師,我手還是冷得發抖,你不握著我,我怕一會兒表現不好?!?/br>“裴安之?!瘪T寧冷著臉喊男孩的名字,把手抽出來,彎起手指輕輕敲了敲他的頭:“膽子越來越大。你要是表現不好,那就說明我教得不好,到時候別再叫我老師?!?/br>男孩馬上慌了,老老實實把手收回來,乖乖認錯:“知道了,我肯定好好表現,不給你丟人?!?/br>馮寧這才語氣和緩:“好了,下不為例?;亟淌胰グ??!?/br>“謝謝馮老師,愛你!”裴安之又回頭拋了個飛吻,背起雙肩包歡快的跑進了教室。馮寧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回到辦公室,整理下節課要分發下去的譜子。商場的十樓以上都被作為寫字樓出租,馮寧就在位于十二樓的這所打擊樂培訓學校當老師。換作四個月前,他一定會覺得教書育人這件事放在他身上猶如天方夜譚,明擺著的不相稱。但是真正投入進這份工作,沉下心來和這群有著打擊樂夢想的孩子們相處,他反而覺得心情豁然開朗。至少不用再想起往事,可以純粹的沉浸在鼓點和節奏的世界里。那天夜里他找借口把方逸坤支開,在屋里搜羅出一些現金便倉皇逃離。出來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他不知道該去哪里,又該如何繼續生活。趙昕和秦磊那里都不能去了,馮璐還在療養院,他也不敢回頭看望,只能不告而別。揣著那點現金,在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個不用身份證登記就能住的旅店,暫時安置下來。后來偶然看到培訓學校在招人,他抱著不妨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