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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臉上的表情,完全能夠用三個字來概括——不友善。 視線再移過來,坐著的是梁少麟。簡墨不知道他是只聽到這件事情來的,還是簡要讓秦榕安排的。好在梁少麟對簡墨青睞有加在圈子里也是眾人皆知的,是以他的出現其他人也并不奇怪。這位魂筆大師向簡墨點點頭,微露關心之色。 后排面的幾排人中,簡墨認識的就少了,但是他們看向簡墨的目光似乎對他有些了解:有的指著他交頭接耳,有的猛得坐直的身體,盯著雙眼發亮,有的露出不屑的嘲諷之色……不一而同。 會議室的整前方桌子后坐著兩男一女,桌子上擺著寫著審理員名字的桌牌。兩側又是桌子兩邊各有一個座位,大概是為他和另外一位當事人準備了。而角落處,赫然有四五家架攝像機擺著,幾個記者正舉著單反對著他狂閃。 簡墨暗想,這是預備把自己一次搞殘的節奏啊。 在簡墨環視會議室的同時,會議室的眾人也在打量著這個前段時間因為喪尸事件風靡一時的少年——白襯衣,亞麻色休閑褲,目光清澈平和,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氣質面相都不過是一個普通大學生的模樣。 坐在后排的旁聽者多半是此次參賽者的親友或是所屬的組織代表,來這里不過是出于好奇和對本次結果的關心。當他們看到另一位當事人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時,心里都不由得有些失望,這一位比起此刻站在另一端的另外一位當事人可以說更加乏善可觀——鄧連川雖然不過是在魂筆制造上展露頭角的新人,但是好歹也踏上社會五年時間了,開始魂筆定制也有一年時間了,算是新人中頗有潛力的一枚新星,想要趁他在完全紅起來之前結交他的造紙師可不少??芍x首有什么?在喪尸事件出盡風頭?那不過是少年的熱血莽撞外加運氣好,至于他背后那個不過才成立一年的首家紙源,呵呵,對于能夠坐在這里的他們來說,完全不夠看。 然而當他們的目光觸及旁聽席第一排的人時,又覺得十分困惑:這一排里坐著東一區大半最有有影響力的家族或勢力的人,而且多是年輕一代中最有前途的最可能接掌這些組織和家族的人選。這些出身既好又一向眼高過頂的年輕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來參加這場與他們毫無關系的公審會呢?難道他們關注的是兩位當事人?莫非這兩位一個比一個不起眼的當事人有什么不為他們所知的某種內幕…… 新秀賽比賽管理處的工作人員也沒有料到會有這么一群人到。昨天晚上發現上交的兩份參賽作品雷同后,他們就和以往一樣在網上掛出了公告。然而早上就接二連三的接到這么多人要參加公開審理的申請,比賽處的工作人員都一時慌了手腳,連忙本來在管理處里舉行的審理移到了小會議室??芍钡酱藭r此刻,他們內心是一片茫然,尤其是坐在審理臺上的三位審理員,都暗暗咽了下唾沫,越發謹慎地對待今天這場審理會。 “昨天進行評審小組對參賽選手的作品進行審核時,發現兩份設計幾乎一模一樣的作品……”坐在中間的一號審理員將事情的始末簡單的闡述了一遍,然后向兩人各看一眼:“你們有什么說的嗎?” 鄧連川面帶厭惡地看著坐在另一端的簡墨,用一種受到極大侮辱的語氣道:“卑劣無恥!” 一號審理員敲了下錘子:“警告,不許用侮辱性詞匯攻擊對方?!彼D向簡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謝首,你有什么要說的?!?/br> 簡墨望著鄧連川,確定自己以前并沒有見過此人,便知道這人不過是被推出來的一個棋子,道:“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有勇氣的人?!?/br> 好吧,這絕對不是侮辱性詞匯。 鄧連川微怒:“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以為你有些臭錢我就會怕你嗎?” 簡墨輕輕一笑:“不,等到今天所有事情結束后,你就會知道,我是真心在表揚你?!?/br> 一號審理員又敲了下錘子:“不要再說與本案無關的話語?,F在開始請你們兩人分別講述自己設計這項產品的思路。首先請鄧連川講解,請謝首回避?!?/br> 接著簡墨就被帶到了側面一間完全封閉的小房間。 門剛剛在他面前關上,無邪的輕柔聲音就在他的腦海里響起:“爸爸,你想聽鄧連川在說什么嗎?” 簡墨閉上眼睛,在心里默默道:“我知道他會說什么??吹皆O計圖紙后,哪怕不能當場明白設計思路,只要他試制一次,然后請某個造紙師講述使用體會,就差不多可以倒推出來。我很肯定一會我要說的跟他說的內容會**不離十?!?/br> 無邪又道:“爸爸,這對你十分不利?!币话闳嗽诼牭絻杀榛鞠嗤拿枋龊?,往往都會對第二次產生一種疲倦感,認為是多余的。因此在場的人在聽完鄧連川說完后,再聽簡墨說,就會產生他完全是照貓畫虎,人云亦云的印象。這對于抄襲案的嫌疑者來說,確實十分被動。 “放心吧?!焙喣?,“我既然敢來,自然有辦法應付?!?/br> 十分鐘后,他被請回了現場。一號審理員看到簡墨,表情不變,可是眼神分明已經有些不同。 簡墨只當沒有看見的,他走到放在審理臺前的一張方桌前:上面放著四只魂筆。簡墨認得兩只是自己的作品,至于另外兩只自然是鄧連川的作品。 “現在請謝首闡述你的設計理念?!币惶枌徖韱T說。 簡墨抬頭道:“請問這兩只就是鄧連川的作品嗎?我是否可以取一只查看?” 鄧連川臉上流露出一絲嘲諷,似乎在嘲笑他無謂的掙扎。 一號審理員猶豫了一下,然后道:“可以?!?/br> 簡墨從口袋里取出手套和口罩帶上,然后將鄧連川的魂筆小心的一一拆開。 他的手法嫻熟,動作凝練,就算是對魂筆一知半解的外行人,也能從中感受到一種干脆利落的美感——這種在無數次實戰中磨練出來的美感,是絕對模仿不出來的。原本聽過鄧連川娓娓闡述的設計理念后覺得勝負已分的旁聽者此刻突然又覺得,或許事情還有變化之處。 簡墨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東西后,便將鄧連川的魂筆還原,仔細地放在桌上。脫掉手套和口罩,他向鄧連川笑了一笑:“做得不錯,斜向60度角的切割做得非常完美,這種手感沒有一年以上不間斷地練習是做不到的,你到底還是有些本事的?!毕氘斈晁毩艘荒陼r間才敢把這種手法運用在實際售賣的產品上,不然廢掉一只就是3500元,簡墨心有怨念的想,完全忘記了現在自己已經不是一只筆幾千元上下的身價了。 鄧連川臉上五顏六色:“少在這里耍嘴皮子,輪到你說出設計理念了?!?/br> 簡墨用一種惋惜的目光看了鄧連川一眼,然后開始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