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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誘惑與職業崇拜,但每每想起狹小艙室里,兩人促膝相談的這些夜晚,她都會慶幸自己作出了最勇敢的選擇。 幾天后,“長舟號”再次進入菲律賓海域,這次的目的港是馬尼拉。 船還在馬尼拉灣外時,王航便直接命令水手長,把甲板上所有易于拆卸的閥門、零件、銅件、消防水龍帶等,統統鎖進儲藏室里。美其名曰“防患于未然”,不給菲律賓人民提供犯罪的機會。 與最初相比,許衡已經十分熟悉船上設備,主動申請去甲板部幫忙,順便檢驗自己的實際cao作能力。 水手長自然高興,王航也沒好意思阻止,只得用眼神警告她不許添亂。 這明顯的不信任讓許衡憋了口氣,干起活來格外用心,雖然也沒幫上什么大忙,卻得到船員們的一致好評——至少沒有添亂。 她累得滿身大汗,趕忙回房間洗澡換衣服,出來時發現手機上有幾通未接來電。 趙秉承半個多月沒消息,如今突然用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座機找她,想來應該是有急事。 對于律師而言,將感情與工作分開是最基本的職業素養,許衡向來做的很好。 那一頭,趙秉承正在跟華海所的其他合伙人開會,卻依然很快接起了電話。 時間、地點、客戶基本情況,搭檔多年的默契使然,即便他沒有把話說透,許衡也能猜出趙老師這番動作的用意:“您放心,船一靠港我就出發?!?/br> “務必見到本人?!壁w秉承想了想補充道:“如果趕不上船期就直接飛回來吧?!?/br> “馬卡蒂區離港口不遠,趕得上?!痹S衡的態度很明確。 “隨你?!毕騺盹L度翩翩的趙老師,竟然生氣地摔上電話。 聽筒里傳來刺耳的蜂鳴聲,許衡被嚇得半晌回不過勁兒來。 但是,想到即將開始的任務,她已忍不住手指微顫:船東協會、港口協會、中鋼協……你方唱罷我登場,沒人能猜中這出戲里還會有誰。 只不過,華海所注定要在里面狠狠軋上一腳。 正午時分,“長舟號”終于緩緩進港。 馬永火山遠遠佇立于呂宋島最南端,俯瞰著平靜的馬尼拉灣。 這里的泊位很緊張,放眼全港也沒看見幾部吊車。他們只能在離岸邊近一點的地方拋錨,碼頭工人用船上的吊桿,把貨物吊到方駁上面,再一點點轉運。 船上廣播通知,交通艇下午一點到舷梯口接人,晚上七點再從碼頭送回船上,需要出行的人員可以照此計劃。 許衡已經換好衣服,又將頭發扎成馬尾,看起來干凈利落。 “長舟號”在這里要靠泊一天,她用手機上查詢了具體路線:往返只需要兩個小時車程,算上找人加辦事,時間綽綽有余。 只是來不及與王航解釋了。 事實上,許衡不能把此行的目的告訴任何人——無論是大洋集團在船東協會里的地位,還是趙秉承未雨綢繆的算計,都要求她絕對保密。 即便是與自己最親近的人。 駕駛室里應該正忙著迎接檢查,現在過去只會增加麻煩,許衡想,不如先斬后奏,說不定還沒被發現就已經回來了。 潛意識里,她還是不想對王航撒謊。 宋巍負責登記乘坐交通艇的人數,見許衡也站在隊伍里,明顯大吃一驚:“許律師,你一個人?” 若非小伙子問得堂堂正正,她差點以為自己和王航的事情暴露了,連忙訕笑道:“同學在菲律賓外派,知道我到這里來,特意約好見面的?!?/br> 年輕的二副沒有懷疑,只是猶豫道:“馬尼拉比較亂,你還是跟船長說一聲吧?” 許衡擺擺手:“就去半天,我帶著電話呢?!?/br> 宋巍還沒拿定主意,交通艇已然??吭诹恕伴L舟號”旁邊。許衡也不管他同不同意,順著梯子便爬下船舷,連撒嬌帶耍賴地說:“行了行了,別擔心,保證快去快回!” 菲律賓不禁槍,港口保安都是荷槍實彈,看起來頗有震懾力。 旁邊有座專門的客運碼頭,許衡持游客簽證很容易過關,也不需要船上證明,更是樂得沒給王航打電話。 路上的小巴招手即停,違規運營的私家車也很多,她沒有委屈自己,而是在的士站攔了輛出租車,將手機上的地址出示給司機。 淡水河谷的亞洲轉運中心選址蘇比克灣,辦公室則位于馬尼拉市中心的帝國大廈。這里是兩條主干道的交接處,臨近綠肺三角花園,周邊頂級商宇樓群環繞,交通十分便捷。 出租車司機熟悉市區里的大街小巷,在提前預支的高額小費激勵下,用最快的速度將她送到了目的地。 許衡下車時看了看表:二十分鐘,堪稱生死時速。 這并非她第一次在沒有預約的情況下拜訪客戶,也知道該怎么對付大樓里那些保安——簡而言之,就是不要對付他們——越是理直氣壯、目中無人,越容易被當成住戶或客人,收獲意想不到的禮遇。 菲律賓的服務業享譽全球,首都頂級寫字樓的安保措施必須也是頂級水平。 被扣在保安室里的許衡想,難怪那么多國家都要引進菲律賓勞務,果然名不虛傳。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 浩揚電子書城 ⑤收⑤集⑤整⑤理⑤ 受到美國殖民多年,菲律賓人的英語水平普遍很高,許衡很快解釋清楚自己的來意。保安們很有禮貌,但態度也十分堅決:沒有預約就不能上樓。 “call,justacall.”她選擇退而求其次,要求打個電話。 許衡相信,即便公司前臺也應該知道,淡水河谷轉運分銷的所有礦石,最終都指向一個目的地:那就是中國。 華海律師事務所,或者說它所代表的船東協會,是淡水河谷大船直接靠泊中國港口的唯一障礙。 第38章 逼供 許衡趕在七點之前回到碼頭,跟興高采烈的船員們一起乘坐交通艇,依次爬上了“長舟號”的甲板。 工人們cao作著吊桿繼續過駁,船上繁忙依舊,她趁亂摸回自己的艙室。 窗外天還沒黑,火燒云懸在海面上,化作一條燃燒的海岸線。 王航站在房間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