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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木蘭嘆了口氣:“年輕真好?!?/br> 許衡無奈:“不年輕了?!?/br> “怎么到新加坡來的?” “……坐船?!?/br> “偷渡?”對方抬眼,“那你完了?!?/br> 許衡將腦袋靠在墻壁上:“是啊……是完了?!?/br> “沒事的,妹子?!睂O木蘭拍拍她的腿,“芽籠的牌照管太嚴,做兩年就得回國,還不讓跟新加坡人結婚‘上岸’。人挪活樹挪死,大不了咱們換地方!我聽說了,越南、印尼、菲律賓的生意都很好做,不像新加坡這么變態?!?/br> 有合法紅燈區的地方,必然會有暗娼——規避稅費、監管的同時,也需要承受相應的風險。 像這樣的突擊檢查,應該是警方的常規動作之一。 凌晨的海盜偷襲、中午的表白失敗、晚上的牢獄之災,許衡琢磨著今日黃歷上怕寫了“不宜出行”四個字。 習慣過夜生活的人,越晚越興奮。孫木蘭見她不搭腔,換了個話題:“我看見和你在一起那男人了,中國人?” “……嗯?!?/br> “跑船的吧?”孫木蘭猜測。 許衡奇怪:“你怎么知道?” “長那么帥,還要來紅燈區這種地方,只可能是跑船的?!?/br> 許衡在黑暗里勾起嘴角,隨即沉聲應道:“嗯,就是他帶我來的新加坡?!?/br> “其實跑船的男人挺好,平日里雖說不著家,但老婆也是愛干嘛干嘛。他們賺的錢不少,供養一家老小綽綽有余?!?/br> “……你挺了解的?!?/br> 孫木蘭苦笑:“當然了,我家那口子以前就是跑船的?!?/br> 許衡愣了愣,雖然對方年紀不小,但想到已婚人士從事皮rou生意,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后來得癌死了?!彼剖敲靼姿聊暮x,孫木蘭自己給自己解圍道,“留下兩邊父母和一個半大小子,不然我也不會‘下?!??!?/br> 許衡“哦”了一聲,沒再多說話。 “你這就算留下案底了,以后都不能來新加坡,出去后還是想辦法找人嫁了吧?!闭劦絺氖?,孫木蘭的態度也變了,不再鼓勵許衡跟她一樣轉戰其他國家。 許衡不好糾正,只能順著說下去:“哪有那么容易?!?/br> “你年紀小,又沒有負擔?,F在男多女少,真想嫁人還怕嫁不出去?”孫木蘭很有把握。 “怕?!?更%多%好%書%請%訪%問% 浩揚電子書城 % 孫木蘭“嗐”了一聲,說:“怕什么?” “怕自作多情,怕識人不清,怕給對方添麻煩?!?/br> “死丫頭,這么一套套的……”孫木蘭笑起來,“你心里是不是已經有人了?” 許衡哽了哽,回答:“有吧,但他不喜歡我?!?/br> “不可能?!?/br> 任意女性之間,但凡提及感情問題,都會迅速產生共鳴、縮短距離,正所謂“當局者迷”。身為旁觀者的孫木蘭替她分析原因道:“男人都自戀。能讓你喜歡上他,說明他對你用了手段,不可能一點意思都沒有?!?/br> 從未想象過會在異國他鄉的監獄里,向素不相識的妓*女剖白心跡,許衡懷疑自己瘋了:“他知道我另有所圖,也知道我跟別人……‘處過’。只要是我說的,他便不會反駁,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相信?!?/br> “你說的是實話嗎?”孫木蘭一針見血。 許衡咬住唇角:“不全是?!?/br> “怎么講?” “我說我不是為了別的目的才接近他,但其實我一開始的動機就不夠單純?!毖劭糁兴釢母杏X再起,她似乎又能聽見王航那聲“沒關系就好”。 “少整那些沒用的?!睂O木蘭擺擺手,“你就說你是不是真心喜歡人家吧?” 許衡悶悶地“嗯”了一聲。 “那不就結了!”孫木蘭一拍大腿,“在男人眼里,咱們的小心思那都不是小心思,真介意這些個事情,他就不會讓你乘虛而入?!?/br> 許衡沒有出聲,既不贊同也不反對:如今的問題在于,想要趁虛而入的不是她,而是趙秉承以及虎視眈眈的華海所——即便不能承攬ipo上市工作,大洋集團基本的顧問費就有上十萬,若是攤上好案子,代理費更是起碼百萬。 “聽姐一句勸,男人的事情就交給男人去解決,能享福的時候好好享福。千萬別像我這樣,等到無依無靠了,才想起以前的好?!?/br> 孫木蘭說完便不再講話,將頭埋進枕頭里“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世上的幸??偸窍嗨频?,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 許衡爬上高低鋪的二樓,在晦暗的抽泣聲中昏昏入睡。 失去意識前,她突然想起王航背在身后的一雙手:這究竟是無意識的動作,還是主動示好的信號?剛剛經受被拒絕尷尬的自己,真有把握分清其中的差別嗎? 第28章 日落 第二天早上,監所里的警務人員逐一查鋪并分發早飯。 孫木蘭還在床上賴著,許衡替她領回漢堡和礦泉水。正準備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便聽見廣播里不標準的普通話喊自己的名字。 還是昨晚那個隔離區,她領回了所有私人物品。隨即又被送進一間會客室,說是馬上有人來接。 等待的過程漫長而煎熬,直到房間的門再次推開,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出現在視野里,許衡當時便忍不住落淚。 王航大步上前,將女孩緊緊摟進自己懷里,手掌輕輕撫觸她的脊背??谥械鸵髦鴾厝岬奈拷?,如同照顧一只受傷的小動物。 許衡愈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即臣服于恐懼與驚惶的本能,俯在對方肩頭啜泣起來。 “好了好了,不怕了?!彼贿叞参?,一邊沖隨后進來的黃家大哥點點頭,“沒問題,人都還好?!?/br> 西裝革履、氣度非凡的黃大哥掏出手機,先后撥通幾個熟悉的號碼,分別用中文、英文、馬來語匯報事情進展,對各方提供的幫助予以感謝。 與黃大哥的精神抖擻相反,王航眼底泛著血絲,還穿著那身襯衫長褲。經過一晚上的來回奔波,原本清爽的淺色衣料已經明顯褶皺,并且不再整潔。 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