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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恨不得天下人都能輕輕松松破解林之誠的御琴術,將林之誠視未笑話,多半不但不會拒絕他的提議,還會樂得分享。 果然,洪震霆連眉毛都未皺一下,便痛快應道:“平大人言重了,我此次前來,一是受陸公子所托,守護傅小姐順利進京,二是查出二十多年前江湖上究竟發生過何事,林之誠及東蛟幫為何會重出江湖,這幾樁事連在一處,疑點重重,危機四伏,若坐視不理,說不定會引得江湖大亂,我身為武林盟主,對查清此事義不容辭。等一會議事完畢,平大人可召集屬下,我會分三回將入門心法交與各位,諸位習練兩日,等再遇到林之誠時,至少可抵擋兩個時辰?!?/br> 平煜見目的達到,笑了笑,拱手致了謝,又掃向屋中諸人道:“林之誠雖然武功少有人能敵,然而性情孤傲,寧肯孤軍奮戰,也不屑與跟旁人聯手。南星派孤立無援,對我等來說,無疑是件天大的好事。只要能克制住林之誠的御琴術和十大陣法,林之誠必定手到擒來。如今有了洪幫主相助,御琴術已不足為慮,林之誠手中籌碼便只剩下南星派的十陣圖?!?/br> “上一回在寶慶來竹城途中,我已畫好可能出現的陣法變化,各位想必都已看過。為了能在再遇到林之誠時一舉將其拿下,接下來這幾日,我等不但要盡快熟悉洪幫主的心法,還需將陣法熟記于心。若能一舉將林之誠拿下,當年夷疆究竟發生過何事,就不難得知了?!?/br> 他話一出口,眾人忙應是。秦晏殊雖然不服氣,卻也不得不承認平煜的確有幾分快刀斬亂麻的本事。這一路上,不知發生多少怪事,各路人馬層出不窮,乍一想去,只覺如一團亂麻一般毫無頭緒。他卻能抽絲剝繭,化難為易。 洪震霆一指陸子謙,對平煜笑道:“可是巧了。陸公子也甚懂得奇門五行術,來時路上,我還曾就南星派的十大陣法請教過陸公子,他雖不知那書是出自南星派,卻一眼便指出那陣法的奧妙,后來我才知,陸公子自小便深好此道,頗有造詣。若路上遇到南星派的陣法,陸公子也可偏幫一二?!?/br> 平煜靜了一瞬。 陸子謙道:“洪幫主過譽了,我也是小時跟摯交一道讀書時,無意中受了他的熏陶,這才迷上了此道,不瞞各位,南星派那本書我曾在那位好友家中見過,因覺書上陣法圖委實畫得精妙,曾跟好友一起反復翻閱,故洪幫主一跟我描述陣法,我便想起那書上內容?!?/br> 平煜聽得耳朵刺痛,猛的起身。 等眾人訝異朝他看來,又緩了臉色,道:“事不宜遲,此時恐怕不是敘舊的時候,等一會用過午膳,我等便開始cao練洪幫主的心法,我這便去交代屬下。各位,容我先行告退?!?/br> 秦勇和李由儉等人忙跟著起身道:“我等也需去召集門下弟子,不如就此散會?!?/br> 平煜率先出了議事廳,李攸因洪震霆仍在場,畏于師父之尊,不敢跟著平煜一道離去。 秦勇和白長老落后平煜幾步,看著平煜的背影,見他腳步有些虛浮,面色漸轉凝重。 “當家的,平大人似是受了內傷?!卑组L老皺眉道,“莫不是那晚用笛聲對抗林之誠時傷及了肺腑?” 秦勇面色微白,錯愕道:“當時平大人曾用笛聲對抗過林之誠?白長老,我一直以為那晚奏笛的是您,卻不想是平大人?!?/br> 白長老將當晚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道:“老朽和掌門奏笛之前,都服了雪蓮丸,雖然當時覺得萬般難耐,卻只浮于表面,并未傷到內里,可平大人無雪蓮丸幫著續氣,難保不在林之誠的琴聲下吃虧?!?/br> 秦勇心急如焚,“這可如何是好。雪蓮丸數量有限,當時我帶眾人去搜尋林之誠,曾給自己和眾人分發,一粒都未剩下,” 白長老想起一事,疑惑道:“不對,當家的,當日在驛站下榻時,您不是曾給過平大人兩粒嗎?” 秦勇怔了一下,嘆氣搖頭道:“平大人雖得了雪蓮丸,卻一粒未服用,全給了傅小姐和那位老嬤嬤?!?/br> 白長老滿臉詫色,“當家的怎會知道?” 二人擔憂平煜,說得專注,不料陸子謙從身邊走過。 見到他二人,陸子謙勉強一笑,便匆匆往前走了。 秦勇心亂如麻,顧不得揣測陸子謙是否已將剛才的話聽到耳里,只道:“平大人素來要強,就算受了傷,也多半不肯讓旁人知曉,但一味隱忍不發,免不了會大病一場,白長老,您這就拿了保寧丹的方子去城中藥莊抓藥,就算藥效不如雪蓮丸,服下藥后,也可克化瘀血,不至于落下病根?!?/br> 白長老略奇怪地看一眼秦勇,沉默了一會,應了是,下去安排。 陸子謙邊走邊回響剛才秦勇和白長老的對話,腦中嗡嗡響個不停,漫無目的走了一會,又怔怔地停下。 原來他先前的猜疑竟是真的,平煜果然對蘭芽起了心思,那么昨夜他看到自己時的冷淡和打量也就可以解釋了。 可平煜的心意,蘭芽知道么? 想了一回,譏諷地笑笑,平煜本就深惡傅伯伯,又那般精明強干,怎肯做無本的買賣?若是蘭芽對平煜毫無回應,想來以平煜的為人,絕不可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頭頂秋陽籠住他大半個身子,微風拂過他衣袍。 雖是初秋,但因身處南國,風里并無寒意,可陸子謙只覺得身周陣陣發涼,一直涼到心底。 當年他跟傅蘭芽雖只是媒妁之言,但自從兩家親事塵埃落定,他就日夜盼著娶她,只要一想到她的一顰一笑,他就如同置身春日曠野中,高興得恨不得跳起來大叫大喊。也因懷著這份魔障,當初才會意亂情迷,中了圈套,徹底葬送了跟她的親事。 他一想到數月前發生的事,心底便痛得發麻。 當時王令在朝中日益得勢,傅伯伯卻逐漸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母親見王令清算傅伯伯,生恐波及陸家,為了讓自家迅速跟傅家劃清界限,未跟父親商量,便自作主張,和祖母合謀,讓表妹扮作蘭芽,引他上當。 那計謀籌謀已久,幾乎沒有破綻。最重要的是,他萬沒想到親生母親會算計他。 事發后,他恨自己瞻前顧后,不夠果決,在表妹哭著懸梁自盡時、在母親成日在他面前以淚洗面時,他雖滿心憤懣,到底屈從了這份可笑的算計,做了讓步。 如今木已成舟,他再沒臉面面對她,也知道她外柔內剛,決不肯再原諒他。哪怕他千里迢迢前來相救,哪怕他費盡綢繆,護她周全,她此生注定與他無緣。 種種道理,他再清楚不過,可真知道她可能心悅旁人,他仍覺心底如同上刑一般,備受煎熬。 懵了一晌,忽然前頭傳來一陣男子說話聲,聲音再熟悉不過,他猛地抬頭,看向前方,等看清來人,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