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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或是做什么?瞧著可還好?” 來人卻是笑稟道:“小姐怕是累狠了,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的繡,眼瞧著就瘦了不少,如今嫁衣已經繡好,小姐早早傳了晚膳,說是要好好兒睡上一覺?!?/br> 說完那人也是松了口氣兒的模樣,勸慰鄭夫人道:“小姐怕也是想通了,明白夫人一番苦心,如今已經用過晚膳,奴婢過來前小姐還要了熱水沐浴,怕是已經歇下?!?/br> 鄭夫人聞言也是松了口氣,很是歡喜道:“那就好,我這么做不也是為了她好嗎?” 說完鄭夫人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道:“要說遠哥兒也是我看著長大,人品學問沒一樣不好的,尤其是性子開朗,待箐兒又好,若非如今這般模樣,我哪里有不同意的?” 那人聞言急忙附和道:“可不就是這話兒?小姐可是夫人身上掉下來的rou,哪有不疼的?表少爺雖好,可如今……” 那人說到這兒,有意壓了壓聲兒,像是怕被人聽見似得,小聲兒道:“萬一真落了個殘疾,小姐豈不是要跟著苦一輩子?縱是沒有落下殘疾,表少爺還有三年的孝,到時候小姐都多少年歲了?” 這話很是得了鄭夫人的心,不僅點頭表示贊同,還賞了那人五兩銀子,笑道:“你用心照顧小姐,我自是不會虧待你的?!?/br> 那人歡歡喜喜地謝恩退下,鄭夫人雖心中亦是歡喜不已,但想著女兒既然已經歇下,便也沒有過去打攪。 四二二 香殞 鄭夫人送丈夫出門上朝后,便一直計算著時辰過去探望女兒,太早了怕女兒還沒起身,自己過去吵了女兒休息,太晚……鄭夫人又等不及想要見到女兒。 被那顧遠耽擱到現在,女兒的年齡可實在不小了,既然已經想通,那便要早些相看人家兒才是。 倒不是要鄭箐兒相看人家,而是鄭夫人心中早已有了幾個人選,如今是急切地想要與鄭箐兒細說一番。 鄭夫人算好了女兒起身的時辰,想著女兒最近的消瘦,心疼地命丫鬟帶了早膳同自己一道趕來,想要與女兒一塊兒用早膳,昨日那前去正院兒,向鄭夫人回話的仆婦急忙上前行禮道:“夫人這么早就來了,小姐怕是還沒起身呢?!?/br> 說著那婦人滿臉堆笑道:“不過這會子也該起了,奴婢這就去請小姐?!闭f著便從腰間取下鑰匙,開了鄭箐兒房門上的大鎖,一邊兒敲門一邊兒喚道:“小姐,起了嗎?夫人來看您了?!?/br> 可一連好幾聲兒屋內也毫無動靜,那仆婦回頭訕笑道:“許是小姐累狠了,睡得沉沒聽見?!?/br> 說完那仆婦還待再敲,鄭夫人卻是心里一跳!敲門竟無人應聲兒,莫不是…… 鄭夫人如今想來,只當女兒前日子安靜繡嫁衣的舉動,不過時掩人耳目,如今,定是又逃了! 頓時鄭夫人只覺得血沖腦門,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上前兩步伸手將那仆婦往邊兒上一扒拉,狠狠地瞪著那仆婦,厲聲呵斥道:“還不來人給我把門撞開!” 那仆婦被鄭夫人這般盯著呵斥,頓時嚇得脖子一縮,額頭上便浸出了汗珠,唯唯諾諾地想要再說什么,看守院子的婆子仆婦們卻都已經聞聲趕了過來。 其中一個管事婆子見此,上前請示鄭夫人道:“也不用眾人合力,奴婢便能將門踢開,只是這門可就……” 那管事婆子話未說完,鄭夫人便不耐地揮手道:“這會子還管什么門不門的?還不趕緊給我踢開!” 話音一落,那管事婆子便退后了兩步,朝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撩起寬大的襦裙,兩步飛奔,旋身便是一腳穩穩當當地踢在了對應著門閂的部位。 門倒是應聲而開,然而,待那管事婆子轉身朝里一看,頓時嚇得連退數步,張著嘴,手指顫抖地指著屋內,竟是一時間嚇得說不出話來。 鄭夫人見著她這模樣,心往下一沉,往屋內掃了眼,可就是那一眼!令鄭夫人驚呼一聲兒差點站立不住。 鄭箐兒身穿,七彩紅綾遍繡四季如意紋的嫁衣,臉色烏青地懸在半空,雙眼圓瞪無神地望著不知何處,布滿了紫紅的血絲,舌頭長長垂出。一雙鴛鴦水合紋繡鞋,一只還在腳上,另一只卻孤零零地掉在地上…… 鄭夫人一個踉蹌朝屋內撲去,抱著鄭箐兒冰涼的雙腳,連一聲兒哭喊也沒發出,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丫鬟婆子們這會子才回過神來,一面將鄭夫人扶到軟榻上,一面兒將鄭箐兒從房梁上抱下來。去太醫院請太醫的,去尋兵部尋鄭宜安地,一時間忙亂不已。 太醫來的很快,但鄭箐兒身子已經僵直,還有什么可看的?給鄭夫人請了脈,太醫看著一屋子丫鬟婆子,皺了皺眉,給鄭夫人扎了兩針。 鄭夫人幽幽醒來,想起那一抹迎著晨光的艷紅,呆滯地將目光移向身旁的大丫鬟,顫抖地道:“還好都是夢,小姐可起身了?” 丫鬟見此眼眶一紅,低著頭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鄭夫人此時方才看清,自己這會子還躺在女兒閨房的軟榻上,頓時猶如五雷轟頂,臉色變得煞白。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大丫鬟厲聲問道:“小姐呢?小姐……怎么樣了?” 說到最后,鄭夫人自己也知道了結果,可仍舊不甘心地含著淚望著跟隨自己多年的大丫鬟。 鄭夫人見此差點再次昏厥過去,好在那丫鬟及時上前扶住鄭夫人,悲切地勸道:“夫人可要挺住,小姐,如今還需要您主持?!?/br> 聞聽此言,鄭夫人再也忍不住地哀號悲泣起來,嚇得屋里屋外的丫鬟婆子,一個個低頭站著大氣兒也不敢出。 安陽伯夫人的弟弟鄭宜安正在此時趕回了府中,如今內院外宅都得了消息,各項事宜也都有條不紊地準備了起來。 老管家見鄭宜安回來,也顧不得其他,急忙上前恭聲問道:“老爺可回來了,您看小姐的靈堂安置在哪兒?身后事又依怎樣個章程?夫人如今……老奴也只能等著老爺回來做決定,不敢擅自做主,可該準備的,老奴已讓人準備齊全?!?/br> 鄭宜安聽老管家說出“靈堂”二字,仍舊不肯相信自己疼愛了十多年的愛女,會這般年紀輕輕地就香消玉殞! 搖了搖頭,鄭宜安呲目欲裂地暴喝道:“胡說什么!什么靈堂?什么身后事!小姐不好好兒的在房里嗎?”說完一把揮開老管家,大步流星地朝著內院兒而去。 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