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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曉龍卻壓著他的腦袋,大白和筒子不遠不近的圍著林峰。林峰哭得淚流滿面,就像是個孩子。有人陪著哭,有人安慰著,有人插科打諢的笑。看著視野里熟悉的面容,臉上的笑和哭是那么的生動鮮明。雷剛走過去,彎下腰,抹著林峰眼角的淚,笑開了牙齒,“哭夠了就去辦正事兒吧,以后誰的官兒最大,誰就負責組織聚會?!?/br>林峰點頭,沒有意外,這個責任肯定是自己扛下了。侯曉龍狠狠的推了林峰的腦袋一下,笑了起來,“得瑟的,就行你有個好爹,咱們這里的人誰沒本事?指不定到最后誰成了將軍?!?/br>“先說好啊,瘋子回不回來都不重要,但是你們誰要是敢斷了聯系,老子把偵察兵的本事全用出來也要把人給抓到,什么搬家啊、調職啊不是理由,抓到了就地正法!”侯曉龍瞪了一圈,“好了,都不準哭了,就以為你們有馬尿是不是?多好的事兒啊,他又不是去出犧牲任務,人是為當官鋪路去了!來來來,一起來鄙視這個官二代、太子爺?!?/br>插科打諢、轉移注意力也有個限度,就算大家明知道這是各奔前程,也最多一聲苦笑應付了事。到底一幫人聚到譚國華來找人才散了。譚國華要和林峰處理一些臨時離隊的手續問題,忙了兩個小時才回來。夜里林峰沒等到吉珠嘎瑪歸隊,于是紅著鼻子給雷剛遞了一封信,讓他轉交給人,說是明天一早就離開。第二天所有人送了林峰,哭的臉上都是淚水卻偏偏要亮出牙齒笑,譚國華在車里坐著,邊等邊抹眼淚,直到時間不夠才把林峰給拽上了車,身后嗚嗚的抽泣聲幾乎要把人碾碎了一樣的不舍。三年。一起闖過地獄式的訓練,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一起看日升日落,一起笑談人生。有人為他擋過子彈,有人背著受傷的他滿上遍野的跑,有人笑道,我得兄弟也,愛死你了。共度的時光幸福到人生最美不過如此,卻也如浮光掠影般的短暫。林峰看著車外倒退的景色捂住了眼,看著后視鏡里漸漸遠去的兄弟們,失聲痛哭。夜里,珠子回來,雷剛把信交到了他的手里,然后關上了門,靠在墻壁默默的守著。屋里一直很安靜,安靜的像是在虛無而無限大的宇宙里漂浮,沒有聲音、沒有空氣,不知身在何方。當他再進屋的時候,吉珠嘎瑪躺在床上,從頭到腳的捂在被里,蜷成了一團。睡著了,還是依舊在傷心?雷剛不知道。至少有些難關只有自己去扛,每個人都有不得不去面對的世界。每個人都是。林峰走后,隊友們一個又一個的離開,悲傷已經占據了所有的情緒,暮然回首時,雷剛發現,自己也該走了。他花了半天的時間走遍了游隼的每個角落,從宿舍走到模擬訓練室再到cao場,然后蹲在一棵小樹前留下了兩個字,游隼。85、驚喜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愁云慘淡的游隼基地上像是籠罩了一層黑壓壓的烏云,讓人喘不過氣來。張章卻笑容滿面的準備登上回國的飛機。張章走了,向碩就得留下,幫他收拾行李的時候,張章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要不你親我一下?”“誒???”向碩挑眉,然后擠眉弄眼的笑道,“親什么?你突然發現愛的是我了?”張章失笑,“你說呢?”他把衣領的扣子解開,指著自己的脖子問,“你說要是他看到我脖子上有東西會不會吃醋?”“廢話!”“那親一個,總我在這邊鬧騰多沒勁啊,吃了醋說不定上床也能猛一點?!?/br>向碩往后退了一步,把包砸了過去,“妖孽,你巴不得被人壓的翻不了身吧?”“才知道啊?!睆堈陆舆^包,笑開牙,“來吧,親愛滴,我早就想試試這個效果了?!?/br>向碩想了想,咬著下唇走了過去,手指輕觸張章的脖子,麥色的健康膚色,鮮活溫熱的觸感,這么近距離的聞到張章身上的味道,心里漏跳了一拍,喉結滑動,微微低頭,親吻的前一刻頓住,啞聲問道,“我萬一硬了怎么辦?”張章沉默了兩秒,托起了向碩的下巴,灼灼的目光落在有些落寞的眼中,然后眉梢一揚,“那就脫光了上床?!?/br>“誒???”“自己搞出來啊?!睆堈履笾南掳突瘟嘶?,“還用我說?”向碩退后一步,長出了一口氣,“行了,去吧,我明白你意思?!?/br>“明白什么?”張章莫名的看著他。向碩彎下腰提起了張章的行李,走過去,伸手摟過人拍了拍,“不用勾我,這點兒自控能力還是有的,而且你真以為自己那么吃香?”張章抿著嘴笑,“我真沒什么意思,是你想多了?!?/br>“那就我想多了吧,印子還要不?”“你說該不該要?”“我覺得沒什么意義,要是留上去,指不定你們倆中間還要出現什么事兒,就別折騰了,我都替我那干兒子心疼?!?/br>張章看著遠處的眼幽黯了幾分,點頭,“就聽你的,還有,留在這邊自己要小心點兒,國際刑警那邊還在查我們?!?/br>“知道了,早就和純劍打好招呼?!?/br>“別我前腳一上了飛機,你就把自己給折騰沒了?!?/br>向碩微微蹙眉,站直了身,“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張章傾身過去,附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知道犯罪分子都是怎么應對國際刑警的追捕嗎?”向碩沉思了兩秒,眼睛一亮,“你是說?”“嗯?!睆堈曼c頭,“不過這段時間很危險,低調一點,最好換個地方?!?/br>“明白?!毕虼T扶著張章的肩膀把人推向門口,“這件事我會辦的,你安心度你的假?!?/br>“一周就回來?!?/br>“行了,都是小事,快走吧?!?/br>向碩把張章送上車,沉思了一會兒,找來齊純劍低聲說了兩句,齊純劍接連點頭,轉身跑向車庫,隨后也開離了這里。向碩注視著車輛漸漸遠去,環顧四周,熟悉的景象,看來,是該換個地方了,順便再留下個‘禮物’在這里。張章回到北京的時候是中午兩點,臨近春節,正是冷的時候,天上厚實的云層遮擋了陽光,還有些雨夾雪往下落,馬路上泛著濕潤的水光。站在機場外的馬路邊,透過墨鏡看著視野前的一切,隱約有些熟悉的畫面讓他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那時候剛從‘金新月’出來,像是一輩子的苦難都累積在了之后的半年時間里,不斷的質疑,不斷的算計,只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一點,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