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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往來,張章那邊還好點兒,模糊不清的解釋了一下國安局雖然會拆閱信件,但是基本上都會第一時間把內容傳給他,反而是自己這邊,收信寄信都很費勁,不斷的中轉,拆閱,才交到手里。眨眼間過了三個月,竟然連個聲音都聽不到,怕是在自己離開游隼之前都還得這么熬下去。雷剛翻了個身,想到了自己調職之前是要回家一趟,要不要和張章那邊打聲招呼?但是……萬一在出任務怎么辦?想想自己這邊也差不多算是安定下來了,張章那邊卻還遙遙無期,就這么天南地北的隔著,最后能怎么樣?一想到可能有那么一天自己會再也見不到人,心口還沒痊愈的空洞就會擴大,嗚嗚的響。他怕張章出事,也不喜歡張章的工作環境,更怕人覺得時間長了、累了,就選擇散了……那自己該怎么辦?從來就沒想過玩玩算了,自己也根本就不是這種人,下了那么大的決定和愛著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個男人也認了,但是那邊要是主動提出分了怎么辦?放出去的心還能收回來嗎?雷剛把頭埋在了枕頭里,死死的壓著。腦袋里本來就紛紛亂亂的思緒,被酒精這么一熏就全飄了出來,浮在眼前躲都躲不掉。本來以為自己能夠受得了思念的侵蝕,也早就習慣這種長時間見不到面的異地感情,就像身邊見到的每個軍人一樣,把感情壓著,專注于眼前的工作。但是想象總比現實來得容易,原來空虛這種東西最是讓人難以承受。第二天回了游隼,林峰失魂落魄的找上了他。反坐在椅子上,林峰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一直沉默著。雷剛把帽子掛在架子上,解開常服最上面的兩個扣子,見林峰還是不說話,于是看向了簡亮。簡亮低聲說了一句,“昨天夜里突然有任務,珠子他們去的?!?/br>雷剛挑眉,這事兒很正常啊,這一個來月都是風平浪靜的,也該有次任務了,該不會到了現在才開始擔心人受傷吧?簡亮開口說道,“教官找上來了,讓林峰把珠子的東西收拾收拾,得換寢室?!?/br>雷剛愣了一下,“我們一走地兒不就給騰出來了?”簡亮點頭,“是啊,林峰這么說了,教官也沒說啥就走了?!?/br>雷剛微微蹙眉,“說重點?!?/br>“哦?!?/br>簡亮訕訕的笑著,正準備開口,林峰那邊抬起了頭,“我可能這兩天就會走,我爸來了個電話,進修的事情已經訂下來了,過兩天領隊的政委會到成都一趟,順便見見我,讓我回去?!?/br>雷剛點頭,譚國華帶著他們到處跑鋪路,林峰那邊肯定也得開始,這挺正常,但是……“意思是去了就不回來了?”林峰點頭,“話是這么說的?!?/br>“你總的回來辦手續吧?還有那么多事兒呢?放心,回去見完面,把這里的事兒當成正事說,你爸還能攔著你?”簡亮挑眉,安慰著。“不是?!绷址艴久?,眼底閃著銳光,“沒這么簡單?!?/br>“有什么簡單不簡單的?是你自己復雜化了吧?你爸還能知道你在這里有什么工作?獵鷹可不歸西南集團軍管??!”林峰看著他,沉默了許久,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蒙上了厚厚一層灰般的滄桑,“算了,這是我自己找的?!?/br>簡亮看著雷剛,雷剛疑惑的看著林峰,開口,“解決不了?”“可能是,至少現在我還沒有跳出來的能力,進修那學校很不錯?!?/br>雷剛點了點頭,“走之前應該能回來一趟,不用那么擔心,如果等不到珠子,我會和他說?!?/br>林峰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你們在說什么?”簡亮來回看了一眼。林峰起身,拍了拍簡亮的肩膀出了門。簡亮拉長后腰把頭靠近雷剛,“你知道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崩讋倱u頭,目光坦然,確實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你們在打什么啞謎?”雷剛抿嘴笑了笑,起身脫衣服。林峰苦惱什么,他確實不清楚,但是林峰從來都是個有主見的人,又聰明,早晚能想出辦法來,林峰不想說原因,他也不可能逼著說,只能給點鼓勵。這邊林峰糾結的原因得追溯到一年前,那時候他和珠子回學校進行授銜儀式,連帶著得了半個月的假,簡直就是度蜜月,正如膠似漆的時候,結果珠子那邊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可能結婚的對象,腦袋一熱就沖到了西藏抓人。他還記得那時候他買了幾本同性戀的書丟在家里,預備著做做鋪墊,讓父母心里有個底,以后把珠子領回家也不會把人給嚇著。如今看起來,很大可能性他爸是看到那些書了,否則也不會這么匆匆忙忙的就把他往國外送,畢竟以他爸那性格,是絕對不會去破壞軍隊里的規矩。只是……猜沒猜到是誰,就不好說了。再回來?可能性真不大。珠子現在又出了任務,什么時候歸隊都不知道,倆人難道連個再見都沒說就得分開?林峰進了寢室,發了一會兒呆,走到珠子的床鋪前,拍了拍床面,又細致的撫平皺折,鼻子泛起了淡淡的酸。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連個準備都沒有,這只小狗回來要是見不到人,得哭成什么樣兒???離別的愁緒有很多,愛情、親情、友情,林林總總歸類在一起就是感情。簡亮一開始沒砸吧過味來,盡想著林峰和珠子就這么得分開了,結果視線一瞟到桌面上的文件,頓時醒悟了過來,林峰這是要走了??!時間還沒到,連歡送會都沒參加,就先走了??!瞬間紅了眼眶,簡亮看著雷剛,“剛哥,要不……我去通知大家伙?”雷剛沉重的點了點頭,“去林峰那邊吧?!?/br>簡亮彎腰駝背,咬著下唇出了屋。耳畔的腳步聲漸遠,雷剛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藍天白云,山巒疊起,蒼翠欲滴。這些畫面,是不是以后都只能存在于記憶里?當時光流逝,新的游隼變成老得,然后離開,一批換過一批,就再也沒有人記得他們曾經到過這里,住過這里,在這里一起笑,一起哭……因為,時間可以埋葬一切。所有人能夠記住的,也只是這幅不變的畫面,變黃、褪色。雷剛捏著鼻梁的手指沾了熱燙的水,濕滑卻又沾粘。人走了可以再聚,離開了這里,什么時候還能回來?怕是……今生都回不來了。雷剛洗了把臉,整理了一下情緒才過去,到了那里,已經是最后一個人。申沉和簡亮一左一右的抱著林峰搖,林峰揉著蹲在腳邊的果果頭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