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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裝了,雙腿內側真的被蹭破了皮,到了山南省直接奔客棧休息去了。山南省總督自是好生為戚謝二人接風洗塵,擺酒擺戲,殷勤款待,順便試探口風,選擇陣營。幾日方歇。好不容易安頓下來,謝西風便派人去客棧接李修一,李修一哪里肯干,住著山南最好的客棧,待遇不見得比總督為戚謝二人準備的住處差,況且巴不得自己一個人自在。在床上安分躺了幾日,好不容易終于等到腿傷痊愈。李修一讓云泥去市集上買綠豆糕自從那次捉弄周玄后,發現綠豆糕其實還挺好吃。云泥找掌柜的打聽一番,繞去云記糕點鋪子,買了一份綠豆糕?;氐娇蜅?,見著一個清俊的戚家小廝匆匆出來。云泥目不斜視,直接進屋,宮中長大的人,就算不知道怎么做人,也知道怎么做奴才。進去就見李修一笑盈盈的望著他手中的綠豆糕,道:才回來,我都等不及了。打開包裝,卻只吃了幾塊,包了滿嘴的粉子,邊喝水邊道:早聽說天下美人盡納聿河畫舫,嘿,今天就讓小爺我去好好展示展示男人的魅力。吞下口中糕點,又把剩下幾塊一股腦塞到云泥嘴里。就起身換了件繡油綠團花的蔥綠袍子,扎了條油綠腰帶,腰帶上香囊玉佩五顏六色墜了一大堆,走起路來叮鐺不絕,又襯著白生生的皮膚,若不是那一雙眸子靈動清澈,顧盼生輝,乍眼看起來倒有點像祭祀扎的紙人。云泥早就修煉到,對眼前之人任何無用的言語動作都可以視若不見的境界。就像唐僧對著搔首弄姿的女妖精,眼觀鼻鼻觀心。只等他換完衣服,便一語不發的背著劍跟在身后。第四章李修一下樓詢問了聿河畫舫所在,便帶著云泥一路招招搖搖、叮叮當當的朝著聿河畫舫聚集地而去。到了目的地,才發現聿河畫舫是在一片和聿河相連的大湖上,怪不得聿河下游地段發了洪水,卻對此處影響不大。放眼望去,果然是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只見寬闊的水域上,鱗次櫛比的筑著大大小小的畫舫,皆是雕梁畫棟,飛檐漏窗,粉金流碧。隱約能見些妖童媛女,華容婀娜,煙視媚行。端的是無限繁華景美,風情煙月味濃。李修一跳上一葉小渡船,船夫是個伶俐的少年人,上下打量幾眼,笑著問道:公子是要往哪處。李修一一臉我很有錢的表情,道:哪處好就去哪處。少年人爽朗笑道:公子說笑了,聿河畫舫哪有不好的來呢。李修一挑挑眉,說道:哪處最貴就去哪處。噯好咧!少年人利落答道,又討好的說:公子是外地人吧,怪不得不知我們聿河十艷咧,這十艷排名第一的叫做夢里閑,今兒小的就帶公子去他的春歸此處吧,不過這人太多人捧,身價可高了,說是只有夢里才得閑咧,嘿嘿。李修一興趣道:真有這么好?少年擠眉弄眼,卻不顯猥瑣小的在這里說上十刻鐘,也抵不上他一刻功咧,是好是歹,公子試了才知道嘿。說話間船已到春歸此處,果然是一處極大的所在,來不及細看,已有兩個青蔥少年少女迎了上來,膚白眼媚,容貌姿態絲毫不輸紫禁城中層層篩選、經過訓練的宮人,更又多了一段風流姿態,搖曳生香。迎上來的少年巧笑著打發了劃船的一吊錢,二人就一左一右扶了李修一迎進畫舫,左邊的黃衣少年道:我叫黃裳。又指著另一邊的綠衣少女道:她叫綠衣。公子看著面生呢,想必是第一次來吧,還請隨意玩樂,盡興才好。進了畫舫,里面是一個寬敞的大廳,擺一些精致桌椅小幾,布置的極其典雅雍容,不像是青樓,倒像王府似的。里面人卻不多,也不喧鬧。只來得及粗粗打量,便見迎面步出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著海棠色外袍,下露檀色百褶裙,系一條棗紅宮絳,服服帖帖的隨著步子輕擺。目光盈盈,嘴角含笑,頗為含蓄婉轉。只有理論知識的李修一歪頭想道:看了好些才子佳人的書,老鴇不都是惡俗輕佻嗎?果然認識不如實踐。見過婦人,綠衣黃裳雙雙退出去。這婦人便是春歸此處的老鴇,喚作韻娘。她也算是聿河風月場上的出彩人物了,雖然現在有些年老色衰,但是幾十年的迎來送往,早練就一雙火眼金睛,只要來客被她上下打量幾眼,便像上了秤的豬rou,幾斤幾兩,清清楚楚。韻娘一邊迎進二人,一邊打量著:一前一后,可見是主子帶著侍從來尋樂。前面那人生的面如潤玉,清雋俊逸,一雙眼極其出塵,說不出的清秀明澈。行為間頗為隨意,卻猶顯清貴。且剛進門時有幾分緊促,可見家教嚴謹,第一次來這風月之地。一溜眼晃過那身蔥綠袍子,精致華貴,一般人或以為是普通絲綢,見多識廣的韻娘卻一眼看出這是貢品繚綾,民間有價無市。腰上香囊也是宮繡的孔雀、芍藥,極其張揚高貴。不過眨眼,韻娘便知道眼前這人不是皇親便是國戚,而且地位還不低。不過男人越是財富權重,越是逃不過美人關。因此韻娘的人生哲學就是,天下是男人的,男人是美人的,美人是自己的,自己是最大的。聿河美人甲天下,春歸此處甲聿河,一個皇親國戚,還不足以使迎來送往的韻娘惶恐失色。李修一還不知道自己眨眼之間已經被眼前的婦人里里外外掂量光了,只顧左右打量這鶯聲燕語的新奇環境。韻娘笑道:公子可有覺得能入眼的?不若讓韻娘給公子介紹吧。李修一下意識攏攏袖子,隨性笑道:聽說mama名下的夢里閑是聿河第一美人,我就是來看看有沒有小爺我美。韻娘捂嘴笑道:公子這樣的妙人,倒叫韻娘我今天開了眼界,天下竟有這般俊麗清秀的人物,又這般性情好,不吝玩笑,只怕我們樓里的人都不肯放公子走了呢!今兒夢兒才推了個預約,正好得閑,莫非是預料到公子要來,可見是緣分了。又秉著石頭縫里榨油的職業修養,眼覷著云泥笑問道:公子身后這位小哥可有中意的?李修一聞聲轉頭,見黑衣勁裝依舊面無表情的云泥,就像一截僵硬杵在花叢中的黑木頭。便壞笑著湊到韻娘耳邊輕聲道:mama不用管他,他呀,不行。不行兩個字說的格外千轉百回,內涵深刻。韻mama淺淺嘆息,后面這黑衣少年一絲不茍、冷峻堅毅,沒想竟然是個不中用的,真是,可惜可惜。雖然李修一壓低了聲音,不過如何逃過云泥這種高手的耳朵,聽著李修一的言外之意,雖然面上毫無變化,卻在心里有那么一絲絲無奈的郁悶。畢竟對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來說,沒有比否定一個男人的思考能力更嚴重的事情了。雖然云泥私生活檢點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可也逃不過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