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風箏落到五皇zigong中,五皇子說,能否留下做個念想。周玄皺眉低聲道:五哥在?我們不該在此放的。五皇子周素系逝去的琦貴妃所生,從母胎里很帶了些病,從未離過藥,也不能跑跳。卻因皇帝厭惡,說周素克母,因此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行宮養病。宮中向來明爭暗斗,爭奪不休,是以周玄對這位毫無威脅的五皇子倒有幾分同情和尊重。他要便送他吧。頓了頓又轉頭對小雷子道:打發人去說,晚些我去拜訪。李修一湊攏來,一臉委屈:小玄玄,你怎么能隨便把人家送你的東西送人。周玄只道:你若要,我叫人拿幾只去你宮中。李修一頭一歪,嘴一撇:借花獻佛怎么不讓正主去,帶上我!周玄不應,便是默許。遂回宮更衣準備,二人并一干奴才便往五皇子周素宮中而去。一進門,李修一便道:欸,比你宮中有品位。周玄宮中寬敞空曠,最多只得些草木,而周素宮中卻是栽滿各式花樹,擺滿盆栽。卻見周素穿著玉色撒銀絲錦袍坐在殿前椅子上,眉目淡然,笑容溫和。周素道:這些花都是珩禧宮的,我瞧著扔了可惜,便搬過來一些。珩禧宮是周素生母琦貴妃生前所居。周玄代李修一道過冒犯?;ハ嘤忠娺^禮,周素告罪自己不能起身,然后繼續道:這幾年我在宮中時間不多,疏于打理,卻沒想竟愈見繁盛了。李修一湊前道:可不是,沒人管才長得好。一語雙關。周玄皺眉。周素卻仍是眉目含笑:有人管,沒人管,各有各的好。又邀二人進殿,道:我難得回來,即便回來,也冷冷清清,今天好不容易有了兩位相陪,我可要盡興。周玄也笑:難得叨擾五哥,我也要大吃一頓再回。李修一早蹦進殿,聽見周玄的話大聲接道:不醉不歸!周素爽朗一笑,又有兩個太監上前,攙起周素,進屋坐在鋪著淺黃妝緞的檀木椅上。周玄后周素進門,坐在周素右手邊,又把到處轉的李修一拉到自己右手邊入座。心想你要是胡鬧,我還順手制得住你。周素抬手叫宮人布菜上酒,周玄心中暗道,這周素性情溫和,又不得寵,宮人卻是有素。抬眼卻見李修一左觀右望,料他和五皇子不熟,可能還是第一次進來,便不在意他。只和周素寒暄,談些栽花種草,養性修身,無關痛癢的事。卻深覺得周素在這些方面學識淵博,怕是在這些東西上花的時間不少。便贊到:五哥真是學識淵博。周素笑道:我志在此,自然好好研究。推杯換盞之間,兩個小人兒倒很有一番兄友弟恭之勢。卻不料旁邊那個蠢貨,只偶爾插一句話,只像從牢里放出的,幾輩子沒見過酒一般,仰頭大喝,等周素和周玄一番互相的試探和吹捧下來,已經半醉了。周玄想,這人在應天宮中定是沒機會喝酒。一副豬八戒見了蜘蛛精洗澡的樣子。李修一喝個半醉,偏頭看周玄,周玄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也偏頭看他,沒想李修一一把抱住他的頭,軟綿綿道:不轉過頭就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四只眼睛!咦,還有好多頭。周玄哭笑不得,拿住他的手,沉聲道:可別喝了。李修一哪里肯,平時師父也不讓他喝酒,其他人也沒個把他當客的好酒招待。下一次喝酒還遙遙無期,可要把這中間的日子賺回來。便一味要喝。因不是在自己宮中,周玄也不好太過阻撓,這人便趁機又灌了幾杯。直到杯子都執不穩了。周玄皺眉道:這人就從沒個克制,我便先告辭,順便送他回去。周素笑道:罷了,我這里又不是沒地方,何必又折騰。周玄還是不放心,周素笑道:你還怕我吃了它?放心,明天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李修一。周玄不好再說,只叫人去應天宮把素忘帶來照顧。第二日周玄來接李修一,這人宿醉,頭昏腦脹的懵懂模樣,回了六皇zigong中,周玄吩咐上了一壺釅釅的玲瓏茶,親自給對方倒了,有站起身給李修一按摩著太陽xue,低聲道不能喝還喝。李修一扁扁嘴:下次不敢了。第三章眼見著又過幾日,其間謝西風來了幾次,幫李修一帶些東西出去,畢竟一次性大包小包的,簡直就和嚷嚷著快來抓我招搖過市沒區別。又商量了些具體事項,大逃亡的日子,終于在一個清晨到來。謝副都御使到。李修一殷勤的把謝大人迎進西暖閣,噓寒問暖,端茶倒水,隨即又對素忘道:你們都退下,退遠些,沒我的吩咐不得進來。再把云泥叫來。素忘不滿的嘰咕:可不是,云泥是你心尖上的,我是你腳底下的。李修一聽到了,隨即一臉正氣,臉板的可以跑車,裝模作樣:我們可是要商量男人的正事!謝西風在一旁坐著,端著個小茶盅,看著這對活寶主仆,含笑飲茶。見素忘退下了,才笑道:有其主必有其仆。又掏出個小包袱放在桌上道:都準備好了,這里面是兩套衣服,你和云泥換了,我這便帶你們走出宮。正說著房中便響起腳步聲,進來一個黑衣勁裝,利落沉穩,身量比李修一高半頭的少年便是李修一的貼身護衛云泥。李修一拆開包袱,見是兩件太監的衣服,便揀了件小的,將另一件扔給云泥,低聲樂道:換上,爺帶你出宮去見世面。云泥利落的伸手接了衣服,心里驚訝,面上卻絲毫不變,只微微皺了皺眉,吐出一字:是。只一字,即是對李修一的服從,也是對自己身手的自信。李修一見云泥只是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心里大大的可惜。日日見云泥都是一副面癱相。本想著,這次終于可以看他驚訝的樣子,所以臨到要出宮才告訴他,卻沒想竟沒有遂愿。這種失望感如同路上撿了個美人卻發現是紙糊的一樣??鋸埖陌О@了一聲,便將外袍脫下,換上衣冠,撈起鏡罩,對著銅鏡,像個開屏的孔雀,左看右看,點頭滿意道:嘿,威風不減。謝西風意有所指的笑:喜歡可以常穿。轉頭見云泥也換上了,便起身道:我們走吧。說罷撩起衣擺跨出殿外,向偏門外走去,李修一一步幾蹦的跟在后面。三人便從偷偷溜出應天宮,路上只碰見一些粗使丫鬟和外圍侍衛,絲毫不受懷疑。隨即又出示應天宮的牌子出了皇宮,一路順風順水直奔謝府,李修一和云泥換上謝府小廝的衣服,三人和一干侍衛才匆匆向著和河工總辦約定的地點而去。路上謝西風說道,這次河工總辦果然是給了二皇子名下,卻是戚家一個親戚,叫做戚奉中的人。這戚奉中是戚家的遠房親戚,白讀過幾年詩書,只看見滿篇顏如玉,挨到而立之年,愈發成了閻王殿里開染房的色鬼。之前不過做個小吏,后來又厚著臉皮來京城,攀著戚家那門親。這世道,有錢的媚著有權的,有權的諂著有錢的。眾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