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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他得到顧嶼給的名單和其中一部分官員的把柄之后,立即選定了御史中丞趙楷,卻不像顧嶼想的那樣,將把柄給人,觀察后效,反倒是放出風聲來,不過數日就有官員當真查到了把柄,上書參倒了趙楷。 顧嶼也是回京之后才聽說這件事,不得不說瑞王確實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既不舍得讓別人得了利,又實在想試他呈上去的消息真假,這法子雖然沒得什么利,但總歸費事的事都是別人去做的,他至多是失了個不一定能拉攏到御史中丞而已。 顯然,顧嶼的話屬于明知故問,瑞王冷笑了一聲,忽而說道:“本王如今還不曾下手做過一事,你呈給本王的東西,假使本王直接給了太子,不知你鎮國公府要如何自處?” 這才是個顯而易見的威脅,可惜顧嶼根本不上套,他淡淡地說道:“殿下不是為了小利放棄長遠的人,與其試探來去,不如開門見山,阿凝即使有孕,也不會再回來,仍舊按照原定的計劃,只報她產后血崩,殿下得一皇嗣,更穩身位,如何?” “顧文卿,你們顧氏當真如此看不上本王?”瑞王面上的冷意絲毫沒有遮掩,語氣冰冷地說道:“太子雖榮,但身居高位,如履薄冰,這些年黨爭頻頻,憑他真能壓得住朝堂內外,使百姓安樂,天下太平?本王一非庶子,二非庸人,為何不能一爭?你顧氏為本王姻親,理應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如今百般想要脫離,當初又為何許嫁?但凡本王另娶她人,都是舉族效死!” 顧嶼沒有接瑞王的話,反倒是繼續說道:“待此間事了,我會讓阿凝去到地方州府,擇良山好水而居,殿下不必多做記掛,至于皇嗣,想來有天家庇佑,也無需我顧氏多做費心,殿下既然覺得阿凝耽誤了殿下,盡可待妻孝過后,再擇貴女入主王府?!?/br> 瑞王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顧嶼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兩人最終還是達成了協議,顧嶼轉身就走,瑞王在他身后忽然說道:“當初我娶阿凝,是真心的?!?/br> 顧嶼冷笑一聲,走出了正堂,瑞王站在原地,似乎并沒有看到顧嶼的離開,他的聲音有一瞬間變得十分沙啞,就像是什么堵在了喉嚨里似的,“擇良山好水而居,擇良山好水……阿凝,我若有天下,必尋你歸家?!?/br> 孕事越是上了月份,人就越懶怠,陳若弱先時聽信了話本的說辭,整天都小心翼翼的,不肯多走一步路,后來才知道孕婦也要適當消解,且不能多補,對胎兒無益,也就恢復了每日的風風火火,除了在顧凝和顧峻的住處來回走,還習慣上了等顧嶼歸家,和他一起出門散步。 不知道為什么,陳若弱的肚子只是三個月,剛剛開始顯懷,就隆起得十分迅速,顧嶼不是第一次照顧孕婦,原先還是淡定的,但慢慢地也跟著緊張上了,每次出門都要扶著陳若弱走,不是順著她心意的象征性扶一把,而是真扶,反倒是陳若弱頭次懷孕,不知道區別,還當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一點都不覺得有什么。 比起陳若弱,同樣懷孕的顧凝就深居簡出得多,她不愛出門,每天也只有陳若弱來陪她時才能說上幾句話,顧嶼也去見過她兩回,把瑞王那套耽誤了他的原話說了,顧凝整整過了兩天才不哭了,剛緩過勁,又哭著鬧著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給打了,還是陳若弱把她給勸住了。 要是換了個普通的姑爺,顧凝這胎打也就打了,她不肯打都得勸著她打,可是這孩子的父親是瑞王,圣上的兒子,別說故意打了皇嗣,那宮里不是經常有不小心掉了胎的妃嬪,還被狠狠發落嗎? 顧凝哭得更兇了,陳若弱對她倒是沒有什么惡感,只覺得她可憐,見她哭也不覺得厭煩,也許是因為顧家人都生得太好,顧凝不論怎么哭鬧,都好似梨花帶雨般惹人心折,連她一個婦人看了都替她難受,瑞王但凡是個男人,都受不住這樣的美景美色,難道做大事的人,心都是這么硬的嗎? 陳若弱有些困惑,不過想到昨夜和顧嶼的那一場……她的臉紅了紅,暗地里呸了一口,她家的這個,鐵定不是做大事的人。 這兩日朝堂上最要緊的事情已經從淮南道案變成了前線傳來的戰報,就在顧峻受傷歸京之后,異族大舉入侵,這本是年年都有的戰事,每年邊疆秋收時節,異族都會趁機南下搶糧,搶到就跑,絕不戀戰,所過之處,必定整村被屠,有些正當年紀的少女會逃過一劫,但面臨的仍然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前線戰場早在十年前就采用了定北侯的制定的作戰方針,大部分兵力化整為零,同異族展開游擊作戰,以戰養戰,這樣在很多的情況下都是能趕得及救援百姓的,剩下小部分兵力守衛城池及其邊關要塞,陳青臨的飛鷹關大營,正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據點。 這次異族的目的顯然還是搶糧,只是經過多年作戰,定北侯的應對策略起了很大的作用,游散搶糧得不到以前的效果,正值西北軍大部分兵力都在游散狀態,異族的大單于頓時起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他要直接攻占西北! 飛鷹關大營是西北邊疆第一道防線,也是最為精銳的一道兵力,陳青臨率軍死守十六日,帳下兵卒殺敵人數一比四,也就是說四個異族人的性命才能帶走一個飛鷹關將士,聽起來是件劃算的買賣,但賬不是這么算的,異族軍由西北草原上許多家部落青壯構成,但見利益,如同蛆蟲蒼蠅,飛鷹關的兵員人數卻是固定不變的,死守半月,死傷過半,定北侯召集散兵的速度卻一點也不見變快,每日里的戰報流水似的通過最快的驛鴿傳達到京城,元昭帝更是連下三道圣旨讓定北侯加快速度,盡快支援飛鷹關。 顧嶼沒把陳青臨的事情告訴陳若弱,鎮國公也瞞住了,這事落在旁人的眼里,至多就是定北侯辦事不利,但顧嶼和鎮國公都知道,定北侯如今且算是瑞王的岳父,也許是定北侯怕陳青臨功高蓋上,也許是瑞王授意了什么,這其中必定有關聯。 不怪顧嶼和鎮國公這么想,其實事情也確實是如此,收到瑞王傳話的時候,定北侯也是十分驚訝的,不過他在西北盤桓多年,第一時間考慮的不是對錯,而是這么做的后果,飛鷹關何其重要,倘若有失,再想從異族的手里奪回來,必然要耗費無數人力物力,且他為主將,事罷,即便陳青臨要受到責罰,他也難逃一個用人昏聵的罪名,看上去顯然是兩不利的事情。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瑞王的第二封信也送到了,信里似乎知道了他的猶豫,轉而寫道,西北戰事多年重復循環,主將勝之不賞,敗之有罰,反倒是諸如陳青臨這樣的小將步步高升,顯然是元昭帝想要為新的西北大將軍鋪路,若在此刻陳青臨出了紕漏,最好是直接失飛鷹關,再由定北侯重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