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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紅紅黃黃的,不由嘆了一口氣,道:“再難受,也不要尋死,你看看,你這傷這么深,除了家里人心疼,別人難道還搭理嗎?” 顧嶼的臉色陡然黑沉了下來,“他還敢傷你!” 陳若弱愣了一下,見顧凝哭著搖頭,也跟著搖了搖頭,道:“手腕上豎著的傷口,上深下淺,內側略彎,是存心要自盡的,這是受了多少委屈……” 第二十四章 薄情 顧凝一路哭回了家。 就像是年幼時在外受了委屈,或是有意或是無意地把自己弄得更加凄慘,因為小小的孩童心里清楚,家里有父兄,能為她出氣。 顧嶼只是任由她哭,不安慰,也不哄勸,哭得急了,就讓陳若弱給她擦擦眼淚,到下車駕的時候,顧凝已經好了很多,只是時不時打個哭嗝。 京中的車駕走不快,顧嶼從帶著顧凝剛出瑞王府的時候,就有機靈的小廝跑回鎮國公府報了信,鎮國公一向端著的人,高興地來回走了好幾個轉,才記得打賞,顧峻雖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jiejie已經很久沒有歸寧了,他也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鎮國公讓人開了正門,顧凝剛從車駕里出來,就看見顧峻穿了身鮮亮的衣裳站在府門口,鎮國公連衣裳都沒換,大步迎了出來,顧凝剛擦干凈的眼淚就又流了出來,撐著還想行禮,被鎮國公按住了。 “傻丫頭,上回還好好的,怎么就瘦成這樣了……”鎮國公說著,忽然又想起了顧嶼曾對他說過的話,擰了眉頭,不再多言,拉起顧凝的手朝府里走。 陳若弱原本又是心疼顧凝,又是替她高興,只是下車駕的時候,發覺顧嶼的視線一直落在顧凝的身上,雖然平靜,但難掩關心,鎮國公從見了女兒,就沒朝她看上一眼,那個一直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顧峻更是撲上來圍著顧凝團團轉,他們一家四口走在前面,熱熱鬧鬧的樣子,她不知怎地,忽然有些失落了起來。 這是不對的,就像陳青臨娶了媳婦,再怎么樣,也不會把她扔在一邊不管,說句扎心窩子的話,人家才是一家人呢,她……只不過是剛剛進門而已。 陳若弱抹了把臉,重又笑了起來,正要快走幾步跟上,就見原本落在最后面的顧嶼回頭看了一眼,見她怔愣在原地,彎了彎眸子,朝她伸出了手。 正午的陽光撒在他的身上,不似尋常人對著陽光時會把眼睛瞇起來,顧嶼的眼睛是舒展著全然睜開的,笑起來的時候,恍若定格了一夏的靜謐,他身上鶴青云繡的衣裳泛著絲綢的溫潤光澤,越發襯得整個人像入了紅塵的謫仙。 陳若弱心里忽然就安定了,她快走幾步,把手放進了顧嶼的掌心里,隨后掌心微攏,同她十指緊扣起來。 顧峻哄了半天jiejie,一回頭,見兩人走在后面,還牽著手,頓時輕咳了一聲,拉長了臉拽拽鎮國公的衣袖,反倒被鎮國公瞪了一眼,頓時蔫頭耷腦起來。 才進家門,鎮國公就讓顧全去把顧凝原先住的地方收拾出來,好在即便嫁進了王府,自家小姐的閨閣還是天天打掃的,只是長久沒人住,要點了香散干凈濁氣,一應被褥也趕著工做出新的來鋪上,小姐最喜歡的東西,前頭被收進庫房的,也都擺上。 要是沒有陳若弱之前那一通徹查,顧凝住處的東西,十件倒有四五件尋不到的,其中有個她最喜歡的玉枕,因從娘家帶枕席是件不規矩的事情,一直放在庫房,等找著的時候,已經被一個管事婆子的孫子睡了一年多。 鎮國公原本只是氣,等發覺了顧凝手腕上的傷口,一把年紀,眼淚都差點沒忍住,顧峻更是跳了起來,嚷嚷著要去找瑞王算賬,被顧嶼按住。 “他……確實變了很多,可傷是我自己拿東西劃的,女兒不孝,讓爹爹擔心了?!鳖櫮捱^了勁,紅著眼睛鼻子,一抽一噎地說道。 鎮國公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半晌,也只是抖了抖嘴唇,“你這是……何苦???” “二姐,他對你不好,你為什么不跟家里說??!怎么就讓這個混蛋逼成這個樣子了?”顧峻氣得直蹦跶,想把茶幾上的茶盞摔了,仍舊被顧嶼按坐了回去。 顧凝咬著嘴唇,似是不知從何說起,陳若弱便道:“是不是因為那個孫側妃,我看她的態度很囂張,王爺縱著她所以……” 顧嶼看了顧凝一眼,平靜地說道:“不是孫側妃,是趙側妃,她是定北侯之女,生母應當是一位身份尊貴的已婚婦人,至少要比定北侯身份高一些,瑞王千方百計將她弄進府邸,是為了搭上定北侯這條線,更甚者,也有可能是為這女子的生母?!?/br> 按照孫側妃的年紀來算,那時定北侯已經承爵,且過了孝期,一個未婚的侯爺,即便是公主也有資格爭取,所以孫側妃的生母只有是已婚的婦人,但若這婦人的婆家身份不夠高,一個私生女,也不至于讓定北侯被瑞王握了把柄,千里歸京暗投誠。 顧凝怔了怔,似哭似笑道:“怪不得,他說心里只我一個,可有不得不納孫側妃的理由,我當他騙我,原來,是真有很重要的理由……” “jian滑小人!”顧峻氣惱道,“又想二姐對他死心塌地,又要占著咱們鎮國公府,還想第二個岳家的便宜,這世上哪來這么好的事情!他還好意思編出什么詩賦傳情的佳話,我看就是個笑話!” 顧凝聽著,眼淚怔怔地流了下來,顧峻嚇住了,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哪里,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顧嶼,顧嶼瞥了他一眼。 陳若弱猶豫著說道:“我看那個孫側妃不像是個會寫詩做賦的人?!?/br> 顧峻霎時間就想起來了,jiejie和那個狗屁瑞王宮宴相識,之后一年書信往來,都是他傻不愣登兩下傳遞,其中似乎……多半是詩賦。 “不必在這上頭多做計較,今日我問過瑞王,他已經同意放阿凝離開,日后婚嫁不相干?!鳖檸Z淡淡地說道。 顧凝卻是霍然站起了身,愣愣地說道:“他,他是這么說的?” 陳若弱也嚇了一跳,鎮國公眉頭蹙緊,只有顧峻第一反應是樂了,嘟囔了一句還算瑞王有良心,就發覺了氣氛的不對勁,他眨了眨眼睛,也反應過來了,“哥,他不會的吧?側妃又不能扶正,jiejie走了他也娶不到比jiejie身份還高的繼妃,這總不會是……”真良心發現吧? 沒有搭理顧峻那茬,鎮國公道:“怎么回事?” 顧嶼沒有當著眾人明言的意思,只是對著鎮國公搖了搖頭,鎮國公和他早有了默契,知道這就是私底下再說的意思,所以聞言只是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么。 陳若弱看著顧凝,見她愣愣的,像是丟了魂似的,連忙拉了拉顧嶼的衣袖,其實她也有些奇怪,怎么好像什么事情到了她這個夫君的手里,就都……這么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