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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葉容之飛出千里,這般短時間內速行千里已是她的極限。 胭脂吃不消了,便帶著葉容之落在了山間靠在山坡上歇息片刻,這樣根本不可能逃過判官,他救回了少年再來抓他們,不過一瞬之間的事情,她害了人命橫豎逃不過的,葉容之卻是無辜,如今只能她回去將判官引向別處,讓葉容之先走,這茫茫人海判官指不定不會花這么大功夫去找他。 但凡有一線生機,自然得去奪! “夫子,你怎么樣了?”葉容之看著胭脂,眼里滿是擔心。 胭脂緩過氣對葉容之解釋道:“剛頭是地府的判官,那少年只怕不是普通人,我害了他的性命必然逃不了,那判官不好相與只怕還要牽連你,待我回去你有多遠便走多遠,莫要再回百竹村!”胭脂看著他一臉的張皇失措,多少有了點七歲小兒該有的樣子,便有些不忍道:“阿容,夫子說不準去去便回的?!?/br> “我不信,夫子帶著阿容,夫子去哪里阿容便去哪里!” “荒唐,地府那里是你這樣的凡人可去的!”胭脂心累,果然太過聰明是不好的,一點也不好騙。 “……夫子……”他聲音低啞得有些顫抖,想伸手去拉胭脂卻什么也碰不到,他已然恨極了這種看得到抓不到,無能為力的感覺。 胭脂從來不懂七情六欲,凡人生離死別與她來說不過過眼云煙,她幫了葉容之這么多,不過是為了還他以氣息供養她的恩情,再多便也只是同情于他,她在亂葬崗而生自來過得灑脫,是以這點離別與她來說并沒有太大的感傷。 胭脂默然了片刻才微微笑道:“阿容,我本就不能陪你太久,你總要一個人的……” “我不要……夫子求求你,不要讓阿容一個人?!比~容之眼圈泛紅苦苦哀求道,也不知是怕再也見不到胭脂,還是因為胭脂這般對于離開太過灑脫的樣子心有不甘。 胭脂看著葉容之問道:“阿容,你聽不聽我的話?” 胭脂看著葉容之泫然欲泣的樣子,放緩了聲音輕輕道:“聽不聽?” “……聽?!比~容之眼里劃落出豆大的淚珠,硬生生擠出了一個字,仿佛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胭脂伸手在他頭上虛撫,往后再沒有人在他身邊督導,也不知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她語重心長道:“阿容,此后一別,望……善自珍重?!?/br> 他眼里的淚朦朧了他的視線,等淚落下清晰了視線卻看不見胭脂了,他哽咽道:“……夫子?” 山間清風徐來,空空蕩蕩得再無人回應,夜色濃得發黑靜得可怖,從今往后他的夫子再不會回應他了,終究……只剩他一個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胭脂:“怎么不是養成?” 丹青手:“玩養成,他還這么虐你?!?/br> 胭脂:“你特么是不是有病阿!” 第8章 ‘奈何橋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無對錯,望鄉臺邊會孟婆?!?/br> 地府有一條望不到邊的路,叫黃泉路,有一道到不了岸的河,叫忘川河。 亂葬崗的青衣唱過,胭脂每每心向往之卻從不得見,如今看見黃泉路,胭脂只覺崩塌,地府只怕有些……有些窮的…… 這條黃泉路是一望不到邊,但這路坑坑洼洼、坎坷不平、草木不生半點沒有戲里唱的有看頭。 胭脂如今在別人家地盤上,也不能說太煞風景的話,畢竟性命拿捏在人家手里,總要說些順耳的話,指不定一高興就從輕發落了。 她苦苦思索了一番,“地府這條路倒是很有意境,一瞧就是一條很寂寥的路?!?/br> 判官:“……” 若是黃泉路胭脂還能想出些好話,但這忘川河她是真沒半點法子了,她看到忘川河的第一眼就險些吐死在河旁…… 地府可能不是窮,怕是哪里出了問題,比如腦子這方面。 血黃色的忘川河水里布滿了蠕動的蟲蛇蚯螾,孤魂野鬼在河里掙扎哀嚎。 這些蟲蛇蚯螾與凡間的不同,它們常年撕咬魂魄,吸取天地間最毒最怨的氣息早已變得面目全非,有些滿身布滿了眼睛長滿了腳,有的甚至生出了許多的頭。 站在忘川河旁,一陣陣腥臭撲面而來。 胭脂見河中的鬼魂痛苦哀嚎、生不如死,在如此惡心腥臭的河中苦苦掙扎,她看向判官問道:“莫不是要我跳這河?”胭脂剛說完就像是實在受不住一樣又吐了起來。 判官掃了眼忘川河里的鬼魂,指了河上的橋道:“那橋,名為奈何,若是愿意放下前塵往事,便過奈何橋喝孟婆湯投胎轉世,若是放不下心中執念便跳入忘川河中受千年煎熬,若能守得千年心智不變便可帶著記憶投胎,去找所執念之人的轉世?!?/br> 胭脂看著忘川河不由感嘆道:“地府還真是給人畫了一個大餅。三千世界蕓蕓眾生,短短幾十年如何找得到……” 判官一副事不關己冷冷看戲的模樣道:“可是有些人永遠都參不透?!迸泄傺刂ê油白呷?,“ 走吧,你脫離六道之外,尚沒有資格過奈何橋,隨我去見大人?!?/br> 到了大殿,胭脂立在殿中四下打量,地府的銀子只怕都花在這了,和外面那副模樣真是天壤之別,這么大個殿,就光論這地面就已叫人乍舌,這地愣是用沒有一絲隔斷的墨玉鋪平而成,她立在上面還能感覺到絲絲陰涼。 閻王坐在案前看了胭脂一眼,聲如洪鐘般道:“大膽陰物害人性命,你可知罪?” 胭脂捂起耳朵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他的馬快要撞上人,我若是不逼停那馬,那人就死了,我從來沒想過害人性命?!?/br> “那人若真成為踏下亡魂也是他的命數,你如何擅管他人生死,可知破壞六道輪回秩序是多大的罪!” 胭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她放下捂著耳朵的手問道:“這是什么道理,憑什么那少年撞死人便是那人命數,那我失手害了那少年的性命你們為何不說是那少年的命數?” 閻王大怒:“放肆,你可知你害的是何人?那是東海龍王的掌上明珠……不,掌上龍子……你竟然還敢在此大放厥詞!” 判官:“……” 胭脂聞言嗤笑一聲,略帶諷刺道:“原來如此,他投胎投得好也是本事,旁人自然比不得?!?/br> 話音剛落,胭脂渾身上下如撕裂了開一般,總覺下一刻就要散了去,不過一瞬胭脂就撐不住縮卷在地,臉色蒼白如紙。 閻王看著胭脂如同螻蟻一般,對判官道:“這種無知陰物帶來與我看是何意,直接投了泯滅道便是?!?/br> “大人息怒?!迸泄倏戳艘谎劭s卷在地上的胭脂,抬手對她施了一道屏障,又轉身對閻王拱手道:“大人,東海龍王托我們照看龍子,我們這般屢次出手相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