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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 玉樓豁然起身,轉動著手中的玉簫俯身挑起她的下巴“你現在這幅模樣看著就倒胃口?!?/br> “我可以代替他的,真的,我可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你不能毀了他?!?/br> “他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容不得半絲侮辱,郡主,我也是個讀書人?!?/br> “三郎?!?/br> “你真的愿意?曲意逢迎、婉轉承歡,千人騎、萬人罵,肆意凌辱,我的郡主?!?/br> “愿……愿意……” ☆、錯情 “初兒?!笔煜睾偷穆曇羧攵? 她下意識的抱膝把整張臉埋了起來,一角天青色衣擺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坐在地上往墻角縮了縮顫聲道“不要過來?!?/br> 陸旌陽還未碰到她的衣角,蕭初渾身顫抖不住的搖頭“你來做什么?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走??!” “地上涼?!彼挥煞终f把她抱到了軟榻上,面對陸旌陽的突然出現,蕭初連日神思恍惚的狀態達到了崩潰的邊緣,往日冷靜自持的外殼全部坍塌。 他望著胸前一片血跡慌忙俯身去檢查她的傷勢, 她伸出雙手遮住自己的臉“我不要讓你看到我這幅模樣, 我怎么變成了這幅模樣?” 陸旌陽攥住她胡亂掙扎的手柔聲道“初兒,讓我看看傷勢?!?/br> “不……不……不……” “最后一面, 好好告別,以后恐怕沒有機會了?!?/br> 蕭初聽到玉樓的聲音忽然意識到什么,拼命推著身旁的陸旌陽嘶吼道“你來做什么?滾, 你給我滾, 是我讓你變成了全天下最難堪的笑話, 你以為你是誰???郡馬?” 一雙大手包住了她的纖纖玉指,他望著她面目全毀的一張臉,血重新滲了出來, 已經結疤的傷痕脫落露出粉白色的肌膚,那雙盛氣凌人的眸子滿是驚懼與無助“我是你夫君,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br> 她眨了眨眼睛,淚眼婆娑“你……你……” “原來你心里一直有我?!标戩宏枏娙萄蹨I把她摟入懷中, 他從不知她會如此愛他,五年朝夕相對,他竟從未懂她。 玉樓百無聊賴撕扯著白瓷瓶中的曼珠沙華,零零落落鋪了一地,半截白玉簫掩在紅衣袖口,墨發似上好的綢緞披在紅衣之上,有種詭異的絕艷。 他笑著望向對面的兩個人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br> 蕭初戒備的瞪向他,起身就要擋在陸旌陽面前,陸旌陽出奇的平靜一字一句道“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br> “甚好?!彼叩杰涢脚匀缤R话愫κ挸醯馈翱ぶ?,你明明心里只有他一個人,故作放蕩,為掩人耳目委身與各種男人,歸根究底與妓'女戲子又有何不同?” 玉樓的話直戳她的痛楚,她面色慘白咬著嘴唇憤恨的看著他“所以呢?”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負手往屋外走去“回岐樂吧!此生不要再踏入錦雁城?!?/br> 聰敏如蕭初幾乎在瞬間明了他的意思,她看著身旁的陸旌陽目光緩緩轉到那道紅衣背影之上“為什么?” “這是我少時欠你的,現下兩清?!?/br> …… 煙雨宿柳樓,歌舞笙簫,吳儂軟語,雪青幔帳低垂處扶黎拿著酒壺不停的往口中灌酒,滿桌珍饈佳肴,一筷未動,醇香的美酒順著紅唇流至雪白的脖頸處,額前幾縷烏發垂落,絕美容顏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 柳mama踟躕良久不敢近前打擾,眼見桌子上空空的酒壇越來越多擺手止住了送酒的小廝,賠笑道“二宮主,喝酒傷身?!?/br> 她撐著下巴,手指把玩著酒杯雙目迷離的問道“什么時辰了?” “酉時一刻?!绷鴐ama是何等眼力見,瞅準時機招呼旁邊兩個丫頭上前攙扶“雅閣大多空著,二宮主在此安歇一晚可好?!?/br> 扶黎并未拒絕,仰頭喝盡杯中酒,支撐著桌子起身“我自己走,都下去吧!” 長廊之上有不少前來尋歡作樂的人,她步伐略顯虛浮身姿婀娜,行走之間如弱柳扶風,幾個色'欲熏心的人嬉笑著上前搭訕。 柳mama使了一個眼色,幾名小廝利落的出手把聚眾鬧事的人清理了出去,場面頓時有些混亂。 她跌跌撞撞順手拿了一個酒壺邊走邊喝,驚鴻一瞥,大紅喜服之下竟然真的是他,為何會是他?不應是他的,今日是他大喜之日么?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燭之夜么? 郁結在心口的無名情緒疼的她喘不過氣來,她不知為何會變成這幅模樣,莫名的惱怒與憤恨,細究緣由偏又混沌不清,那種不知前因后果未明的感覺幾乎把她整個人折磨的瘋掉,他是她曾經訂下婚約的未婚夫?他是不存在于她記憶中的陌生人? 迷迷糊糊推開一扇門,許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頭腦昏沉,身體發熱,她扯了扯領口欲倒杯涼茶潤潤喉,不期然卻跌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那人把茶杯遞到了她的唇邊,扶黎就勢低頭喝了幾口涼茶,沁涼的茶水入喉渾身的燥熱卻并未減少,她捉住他冰涼的手低頭蹭了蹭,愜意似貓咪。 蕭辭半擁著扶黎,任由她軟軟的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抽出她手中的酒壺放到鼻間嗅了嗅,劍眉微蹙,青樓舞坊大多酒釀都會添加少許催'情'藥,依照她的敏銳怎會如此粗心大意。 淺淡的白梅墨香縈繞在她的鼻間,那種味道讓她無因由放下所有防備,努力睜開迷蒙的雙眼,朦朦朧朧之中她看到那個最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洞房花燭夜,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毓兒,洞房花燭,我來尋你?!?/br> “毓兒?”她雙手勾著他的脖頸反問,皺眉認真的想了想“你在說我嗎?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事情?好難受?!?/br> “哪里不舒服?” 她額上沁出一層細細的薄汗,臉頰緋紅,循著冰冷的溫度撕扯著他的外袍,心頭委屈苦澀鼻頭一酸竟是落下淚來“我不想看你娶別的女子?!?/br> 蕭辭怔愣片刻,大手輕撫著她柔軟的發,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怎么可能會娶別的女子,我一直想娶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人?!?/br> “你騙人?!彼詭Э耷坏目卦V“我明明看到你穿著大紅喜服去迎親?!?/br> 他好笑的搖頭耐心解釋“那都是騙人的?!?/br> “真的嗎?” “真的?!?/br> 有些刻入骨髓的東西是無法改變的,縱然她失去關于他的所有記憶,依舊會毫無緣由的為他哭為他痛,似乎只要他一句話,無論真假都可安心。 身體慢慢變得越來越熱,她的手探入他的衣袍胡亂的撫摸,蕭辭攥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動作,把她打橫抱起撩起紗幔放到了床榻上“毓兒,你等等?!?/br> 她如今時好時壞的情緒,時清時斷的記憶,不知待她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