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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朕的射藝如何?”宛宛抿嘴笑著,不答。舜元便用手去咯吱他,幾番弄下來,便聽到宛宛紅著臉,帶著尖叫和歡喜的笑聲。舜元一邊摟著他一邊問:“說話呀?!?/br>宛宛這才道:“這……實在是……還不如我爪……”話說到一半,便發覺說錯了話,停了下來。舜元明明聽見了,卻好像只是聽岔了,笑著道:“好,你去抓?!?/br>宛宛吸了口氣,此時必然只能用這人身去捉,能捉到雞才是見了鬼。也只能硬著頭皮,下場去捉。趕了一會兒,已然滿頭大汗,氣喘吁吁,這是才把一只雞趕得離散了雞群,宛宛快跑了兩步,眼見著就要捉到了,這是雞卻飛了起來,宛宛正著急,只見一只羽箭破空而過,一箭正中雞頭。宛宛停下來,回頭去看舜元,舜元放下弓,微笑道:“還是愛妃好本事,愛妃下場捉雞,朕便就射中了?!?/br>宛宛知道是舜元一箭射中的,聽他這么捧著他,反而喜滋滋的臉紅著靠了過來,也不提什么捉雞不捉雞,眼里心里的戀慕神色倒是一覽無余。站在樓上默默瞧著的春雨看見舜元一箭射中飛雞,便也是心中一凜,她原以為他倒還真是一個廢物皇帝,卻沒想他原來一直藏著掖著,她是知道他做過多年太子的,能全須全尾活到現在必然不是表面的樣子,只是還不知道他原來心思深沉到這一步,連在后宮妃嬪中也不愿露出身手,若是他真有心行事,那么必然能蟄伏數年等著機會……春雨這么一想,遠遠瞧著宛宛臉上的笑意,便就嗤笑想道:“只是這個小子居然還能用這一招來哄人,看來在后宮中間,倒也不是什么省事兒的,恐怕為他癡心一片的宮妃也不少……說到底還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br>總之,春雨不論做出如何假設,在她的假設里,舜元都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正待春雨發著呆,為自己的結論得意時,再去看樓下的院子,便發現剛剛的雞群和人都沒有了,剛要下樓,卻看見寢殿門口,丁太監正站著守著,一群原本在殿內的宮人也都在門外了。不必仔細聽,便能聽到那宮室之內皮rou相親,艷語呢喃的聲音,春雨沉沉的嘆了口氣,心中想著,這老狐貍兩千年的修為恐怕是真的要砸在這小子手上了。丁太監倒是從旁敲打過來,沖春雨招招手,便引她到一處僻靜角落,只道是:“春雨姑姑,恐怕也要勸勸宛主子,白日宣yin,這種事情恐怕叫后宮里傳開了,對誰都不好?!?/br>只聽到春雨不陰不陽的答道:“我哪里勸得了他呢?這天底下勸得了他的,也就是您的陛下了……”丁太監臉上微微一沉:“春雨姑姑近來可聽說這后宮里的傳說了……”春雨在丁太監臉上掃過一眼,便笑了:“丁總管在宮里當差比我久,應該不會把下人們講的話放在心上的?!?/br>“可不是只有下人們在說,宮妃們也在傳呢?!?/br>“我家主子得寵,那些宮妃們無非嫉妒罷了,什么狐貍精、狐妖的,還學的有模有樣的,還什么狐貍尾巴。丁公公,奴婢在這里問您一句,您可見過我家主子長出來了什么狐貍尾巴?”丁太監微微正色道:“老奴哪里信,只是這椒房專寵本來就容易招惹禍端,春雨姑姑如若能夠在宛主子那里說上話,還是多勸勸他,好歹得讓后宮雨露均沾,不然這悠悠之口,陛下的寵愛也堵不上的,老奴曾經引薦過宛主子,如若你家主子出了事,老奴這邊也擔待不起,還煩請春雨姑姑多費心?!?/br>“雨露均沾……這,恐怕我也勸不住,春天剛來不久的時候倒還好,只是眼下恐怕是不行了,上次中秋,陛下是在皇后娘娘那里過夜的,我家主子等了大半個晚上,找人去探了消息之后,嘴上說無妨無妨,結果……還不是傷心了一夜。第二天我去整理床鋪的時候,摸著那枕頭都濕了。你叫他放他那情郎去跟其他宮妃過夜,不是要他的命嗎?”“唉……這……”“我也知道,遲早有一天,這寵愛是要不在的,只是,等那一天再說吧,最多,最多像咱們這種有寵無名的,不過就是給趕出去,哪里來回哪里去,倒是也好?!?/br>“春雨姑姑只怕是想的容易了?!?/br>春雨忽的閉上了打算接茬的嘴,略微有點詫異的看了一眼丁昭,反問道:“怎么說呀,這是?”“陛下登基八年了,這膝下無子無女,多少人眼睛都盯著,這狐妖傳聞一來是后宮之間,宮妃們在傳,二來這前邊的大臣們也開始進言了,這幾日陛下不在宛主子這里的時候,幾乎都在煩心此事,夏天時候南方的那一場大水,司天監那邊也說是有妖孽作祟,春雨姑姑,老奴在這里多說一句廢話,您且聽著,這事兒要是再鬧大,陛下未必保得住宛主子?!?/br>春雨聞言,臉上表情也正經起來,只是道:“多謝丁總管提點,奴婢記下了?!?/br>丁太監略略點頭:“老奴也是怕這禍事牽連太廣,先帝那次宮中鬧巫蠱傳言,一十幾位嬪妃都牽連進去了,死的宮人們就多不勝數,實在是……”春雨微微點頭道:“奴婢都明白?!?/br>春雨與丁太監在屋外小聲說話,舜元和宛宛倒也是在床帷內小聲的說著悄悄話。舜元一身汗水的從宛宛身上爬下來,宛宛連忙從一旁撿了兩只枕頭,替他墊在頸下,舜元瞧著宛宛對他的習慣這番熟悉,又見得宛宛早就沒有開始承寵時候若有若無的羞怯,便笑了問道:“你說,若是等咱們七老八十了,咱們再這樣交好,倒像不像是兩個老漢在玩摔角?!?/br>他這一說,宛宛便噗嗤一聲笑了,樂的抿著嘴,不答話。宛宛想,他在跟他說“七老八十”呢,他在跟他終身許約呢。舜元見宛宛不說話,便又自言自語道:“恐怕那個時候愛妃還是如此美貌,只是朕那個時候又老又丑,在這床上瀝瀝噠噠的,反而讓愛妃心里生厭……”宛宛見他神色中仿佛有些認了真,便開口道:“就算是,我也不會討厭的……人……人都會老的?!敝皇沁@話還沒說完,宛宛便想到舜元只能活到三十五歲,此時眼眶便不自覺得微微泛紅起來。舜元翻過身來,用一只手支著腦袋,細細的看著宛宛,微笑哄道:“好了,到七老八十還有五十年,愛妃不必慌張,還有五十年給你來適應?!彼兆⊥鹜鸬氖?,很輕的捏了幾下,神色又有幾分嚴肅道:“如果……有一天愛妃發現朕其實是個大jian大惡之徒呢?不如愛妃想的這樣好……”宛宛也看著舜元,發現舜元眼中不再是剛剛云`雨過后溫言軟語的調侃了,也跟著認真起來,仔細的想了想:“其實就算不是好人也沒關系,天底下,也不是有那么多好人,也有很多壞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