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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還在外邊,您應該去休息了……”舜元摟著宛宛,既憂且急,正道是一肚子氣沒處撒,便看著皇后冷笑了一聲。皇后倒是沒看清舜元臉上的表情,從身邊宮人處,取了薄毯子,要往舜元身上披蓋。舜元怒火攻心,伸手一把將皇后推開,皇后踩在花圃中的淤泥里差點沒有站住,身邊的宮女匆匆的扶住她,皇后臉上也微微發白,聲音里也有些尖利:“臣妾這是做錯了什么?”舜元皺著眉:“你沒瞧見嗎?宛宛他……”舜元素來不愿意在皇后面前露出情緒柔弱一面,便換了口氣道:“皇后真是賢能,這御花園里不知道藏著什么妖魔鬼怪呢!朕打獵時遇到宛宛,他尚且沒有被嚇住,眼下卻給皇后花園里的污穢邪物魘住了,你做了什么你自己說?!?/br>鄭皇后只是覺得舜元這翻臉來的太快,下午的夫妻情義竟轉眼間無影無蹤,又看到舜元對宛宛那般在意,氣結于胸,便道:“臣妾自問問心無愧,陛下如若不信,盡管查好了……”舜元冷笑:“你當我沒打算查嗎?春獵時候,皇后做了什么手腳真的以為朕不知道!”此話一出,皇后身后的隨從們皆面有憂色,皇后強忍著胸中怒氣,只是福了福身子,便轉身要離開。“站??!”舜元現在顯然是在憂慮與焦急的情緒下動了怒:“朕讓你走了嗎?”鄭皇后轉身,也以同樣語氣冷笑道:“陛下看著臣妾嫌煩,如今臣妾要走也不讓走,那陛下讓臣妾如何做呢?”“跪下?!彼丛穆曇襞瓨O,反而不再大聲了:“朕是帝,你才是后;朕是君,你才是臣;朕是夫,你才是妻,你跪下?!?/br>皇后出身豪族,此時也只能強忍了氣,舜元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因為他是皇帝,所以才有她這個皇后,如果皇帝不承認她是皇后,她又算什么呢?如若她今天不跪,這又哪里是君臣關系,君要臣死,臣就得死。夫妻……虧得他還知道提夫妻,他們現在哪里還有夫妻情分呢?鄭皇后慢慢的跪了下去,身邊宮人皆面面相覷,低垂了頭,也齊齊的跪了下去。舜元臉上怒意這才稍稍消了一些,只看見,宛宛勉力的動著手指頭,舜元便將宛宛摟的更緊一些,取了剛剛皇后要為他蓋的毯子,披在宛宛身上。等待宛宛眼睛能睜得開了,舜元這時臉上憂色才慢慢淡了,臉輕輕蹭著宛宛額頭道:“你是被什么嚇著了?”宛宛雖不能動彈,但已然全程都聽了過來,此時雖然口不能言,他只是微微搖著頭,卻沒想好如何解釋。舜元看著宛宛,又見得宛宛身邊的宮女也在慢慢蘇醒,便不打算再在眾人面前追問,只是緩緩扶著宛宛站起來,讓宛宛的重量壓在自己的肩頭,意欲帶他回中殿。大批的宮人隨從都隨著舜元逐漸離去,那片原本喧囂的花園,只有皇后帶來的十幾個宮人還在原地,默默的掌著燈。一個宮女此時道:“娘娘,陛下走了,咱們也回去吧?!?/br>那宮女手上掌著紅燈籠,這紅光印著皇后的臉,反而將她沾滿了淚痕的臉照的艷異,只聽得皇后聲音極低的問:“你們覺著陛下寵愛那位嗎?”身邊宮女們知道皇后素來規矩,一向只稱住在那樓里沒有妃嬪文牒的主子為“那位”。聽得這話,便都不敢答,只是不停的勸慰道:“娘娘不要傷心,陛下今天是動了怒,遷怒您呢,娘娘這本來時無妄之災,千萬別往心里去?!?/br>鄭皇后并沒有在意那些宮女說什么,只是自顧自的,還是那極低的聲音道:“你們都以為這是盛寵……本宮看來,陛下正是在捧殺那位呢……”宮女們不敢置椽,都齊齊的低下了頭。如此聲勢浩大,收稍冷寂的一夜,便就這樣過去了……關于那場御花園中的風波,史書上沒有什么過多的記載,畢竟連一個身份地位都沒有官方證明的佞幸確實不應該在歷史上留下什么樣的痕跡。然而追索這歷史上的星星點點,還是可以看到這事件的持續性影響依舊在不停的發酵。根據大周的史官后續從宮里流出的上可以看到,皇后在這御花園風波后被罰俸三個月,而皇帝在當年的端午佳節,并未有按照舊例賞賜給當時的鄭姓皇后任何物件。從這一情況看,也可大致佐證野史中所說的帝后失和的傳聞。事實上,這一傳聞從滄云十四年的春天就已經開始了。宮中先是流傳著這宮中皇帝與皇后早已經夫妻離心,傳到夏初時分,這謠言搖身一變又生出許多禍患來,變成了由于舜元過度寵幸新起樓中所豢養的佞臣,聽信讒言,進而刻意處罰皇后,切切實實的在后宮演了一場“寵妾滅妻”。當年前朝的許多奏折和帖子也可以作為這一事件的佐證,其中以監察史的直言上諫為開始,以皇后母族鄭氏發難為中段,以皇帝在中秋時分重新恢復皇后份例,并且臨幸皇后作為事件的結束。然而跳出歷史之外,當時的事情又該是如何呢?時值中秋,宛宛依舊是整個皇宮中最為得寵的妃嬪,盡管他沒有應有的身份,只是被養在樓中,在那初夏御花園中所發生之事后,這樓里又生了新的規矩,如若宛宛和春雨兩人獨自出去,那必然是要到舜元那里報備的。宛宛本就無意去花園賞花跟嬪妃們聊天,只是嘆氣,這偷雞摸鳥的生涯算是半結束了,其他倒也無所謂。春雨倒是對這一要求頗為不滿,只道是:“這不也是軟禁嗎?這皇宮是他的,咱們出不了宮就算了,如今連樓都下不去了?!?/br>宛宛并不在意春雨的態度,舜元怕他在樓上鎖著無聊,便常常把公事干脆帶回樓上來做,他跟他擠在一張椅子、一條桌子上,宛宛是懶得看他那些公文的,只是一會兒摸摸舜元的臉,一會兒又玩一玩舜元的頭發,只是這玩著玩著,舜元便走了神,摟著宛宛開始小聲說一些不知道什么的話來,宛宛臉紅,手指貼著臉,卻吃吃的笑。丁太監往往見此情景,便用眼色摒退了在周邊伺候的宮人,關上了宮殿的門,果不其然,過上一會兒,便聽得房內有情`欲糾纏的聲音,春雨開始到還不算注意,誤闖過兩回,每次都見得,原本批閱帖子的烏木長案上的東西全部被掃在地上,宛宛被剝得精光仰躺在這長案上,舜元則衣衫不整,和宛宛吻的難分難舍。甚至舜元為了逗宛宛開心,還在這不大的院子里辦了一場獵雞大會。讓人從膳房那邊趕了一群人養著的雞過來,這類雞本來就飛不高,數量又頗多,舜元摟著宛宛道:“瞧我給你露一手?!北闩e了弓,朝著雞群放了幾箭,只是那幾箭都射的偏了。春雨在一邊看的直咂嘴,實在看不下去了,干脆躲到了樓上去,只有宛宛還充作睜眼瞎的給舜元捧著場。舜元射完這幾箭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