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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來,說說為什么非要見我?!?/br> 大天狗表達出自己非暴力不合作的意愿,他抿緊了嘴將臉撇向一邊。茗沒好氣的單手拎著他甩了甩:“還不老實?再不老實就連頭發也剃禿哦!” “大人, 我等是奉黑晴明大人之令前來邀請您會面的?!币恢倍阍陉幗缌严独锏难┡藭r不得不現身出來打圓場。大天狗的脾氣又臭又硬,剛剛茗把他從空中燒下來, 又是拔毛又是腳踩的傷了他的面子,眼下哪怕是茗真的剃光他的頭發, 這個倔強的妖怪也絕對不會露出屈服的樣子。 茗微微瞇眼:“想見我就備好名帖上門求見,這樣兜兜轉轉是鬧哪樣?你們算是個什么,也配讓我專門動身去見!”她身后的六個付喪神配合的將刀刃朝向雪女,屬于刀劍特有的冰冷殺意在空氣中不斷醞釀。 這時,一個全身上下被黑霧包裹著的陰陽師顯出身形,他同前幾日在一條歸橋畔的樣子大相徑庭。后者光風霽月氣質高華,而前者則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 他從黑色的迷霧中走出來,搖著黑色的蝙蝠扇向茗微微欠身行禮道:“不知道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喊姬君一聲姑姑呢?!?/br> 全程作為沙包和道具的三井全身一軟倒在自家明□□行腳上——作為霓虹人,他就算是腦袋被石頭砸了也知道能使役大天狗的陰陽師是誰。雖然不清楚安倍晴明為什么會變成這副樣子,可他實打實是個平安時期的大、活、人......也就是說,一個一千多年前的人喊審神者茗姬姑姑,那么問題來了,被安倍晴明稱呼為“姑姑”的女子在公元2205年大約的年齡應該是多少? “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呦!”他回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茗盯著青年上下仔細看了幾眼,然后無奈的搖搖頭:“年輕人膽子就是大,什么招式都敢在自己身上試。什么也別問我,這是需要你自己悟的道,我幫不了你?!?/br> “您真的不考慮和我一起毀掉這虛偽的世界嗎?晴明擅長占卜,便是千年之后的事也能偶爾窺得一二。茗姬大人......真的不動心?您一直壓抑在心頭的憤怒......”青年有恃無恐,反倒開始安利起自己“毀滅世界”的計劃。茗認認真真聽完后又搖了搖頭:“你自己心底也有疑惑吧?我對成為你手里的刀沒有任何興趣?!?/br> 黑晴明不死心的追問道:“您果真能容忍那些屈辱和痛苦?” 回應他的是被直接削斷并碾成臼粉的半座山頭。 “茗虹出世之時就承載了黑暗與絕望,若要真的動手,也不屑于躲在幕后偷偷摸摸,必然攜三尺刀鋒殺上高天原血祭,不過那個時候的事,就不用你一個小小的陰陽師擔心了?!彼淅涞目戳饲嗄暌谎?,拂袖轉頭而去,在空氣中留下了一句極輕的“自作聰明”。 茗轉身一走,付喪神們立刻架著審神者三井跟上她的腳步離開這個已經逐漸枯萎的溪谷,淡淡的陰氣籠罩下只有茗虹黑傘上泛出的點點白光照出了人世的路。 三井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緩和一下氣氛,他想了又想,決定從一個比較安全的話題開始:“那個......茗姬,你的傘很有特色??!雖然是黑色的可無論是質地還是用料都堪稱上等......” “哦,我這傘,傘面是鵁羽布,傘架是夔牛骨,就連上面畫的白梅用得也是星海砂,上能抗天雷,下能渡弱水,確實比較有特色?!?/br> 三井:......我真傻,真的,我當初到底是哪根筋抽風了,為什么那么想不開要去撩這位祖宗! 眾人再次保持了可貴的沉默,就連三井家的龜甲貞宗和明□□行也老老實實閉嘴趕路沒有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原本茗是打算找到三井就直接回時之政府的,可是中途源賴光好心將髭切借給她使用,無論算不算得上人情,她都必須親自將刀送回去,所以大家不得不回到平安京。 站在羅生門下,茗終于給了三井一個正眼:“想必你已經清楚身處什么時代了?”后者立刻點頭如搗蒜,“那么,我覺得你應該也能管住自己的腿對吧?”三井已經開始瑟瑟發抖,茗滿意的繼續說道:“平安京里多得是喜歡化作美女騙人去吃的妖怪,麻煩你看在你的付喪神面上不要四處亂跑,要是我回來聽說你又去哪里‘憐惜’什么美人兒......”三井立刻搖頭道:“您放心,我絕對一步也不亂動!” “很好,你們留在這里,長谷部跟著我?!?/br> ...... 逢魔時刻,夕陽將天空中的云朵染上了一層層絢麗的色彩,由淺至深的呈現出黃色,橘色,金色,粉紅和紫色,將原本碧藍的蒼穹點綴出絲絲夢幻般的景象。平安時期物忌極多,雖然此時景色美好,可是并沒有什么人在戶外行走。 一個身穿黑衣撐著黑色綢傘的女子帶著一個侍從敲響了源氏大宅的門。 仆人得了主人的命令,此時恰好守在邊上,立刻便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動靜:“是茗姬大人嗎?家主一直在等您,快請進來吧?!?/br> 他領著女子向正廳走去,行動間偷偷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自從前日家主從外面回來后就有點不大對,先是絕口不提一向隨身帶著的太刀為何忽然失去蹤影,然后又總是獨自在庭院中長吁短嘆。那日隨他外出的幾位武士也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問得急了就呵呵傻笑,仍舊是什么也不說。從今日清晨起,家主就坐立不安的命他守在大門邊,說是要等一位名叫“茗姬”的姬君上門拜訪。 這個忠誠的仆人覺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墒沁@位姬君一身未亡人的打扮,身后還帶了個成年男子做侍從,怎么看也不像是位適合做當家主母的,莫名倒有些家主出征時的氣勢。 他偷偷瞄了幾眼,跟在女子身后的侍從立刻敏感的看向他,對方的眼神就像是鋒利的刀刃順著他的頭皮剃過去,仆人立刻抖了抖低下頭不敢再看。 源賴光這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無論是紅葉狩流放地被徹底掀翻的楓葉林,還是安倍宅前被踩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酒吞童子,無不說明茗姬的實力已經強大到拿這些大妖當小寵物看的境地,但他仍舊無法放心。以往家臣們帶著髭切出去討伐妖怪他也沒有這樣擔心過,一個只見了一面的女子為何令人如此牽腸掛肚...... “就算強到能領安倍晴明俯首折腰,可她依舊是一位獨自外在漂泊的姬君呀,她的歸處在哪里呢?”他心里亂糟糟的像團被貓咪撓亂的線球,念頭轉了一個又一個,唯獨沒有一個是擔心髭切被對方拐走的。 髭切哭暈在本丸。 直到旁晚時分天空被夕陽染上了一層艷色,這才有仆人前來稟告門外有一黑衣女子帶著侍從求見。 他立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