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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比,好像確實在這異界里更為自在一些。他雖也生出這個念頭,可表面上卻不顯露,只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魔尊仰頭看了他片刻,忽而道:“師父,你知道先前我為何肯應下三界之盟么?”長垣微微一愣,他其實也疑惑過此事,畢竟仙魔兩界勢同水火,倘若說那時仙界是因元氣大傷,不得已才應下這盟約的話。那魔界身為仙魔之戰中勢力鼎盛的一方,以魔尊的性子,怎會不趁勢將對方除去,反而還應下三界之盟,讓仙界與他們平起平坐。他怎么也想不通個中因由,只好猶豫著道:“聽說三界之盟是妖界的主意,難不成你是看在十妖王的面子上才應下的?”魔尊笑了笑,笑容里頗有些不屑的意味:“十妖王在我眼里算是什么東西,我何必為了他們的顏面應下這個盟約,要知道,那時我對仙界可是恨入骨髓,恨不得將整個天庭拆了去,叫那些虛情假意的仙人都給師父陪葬?!?/br>他說到后半句時微微咬牙,一副恨意昭然的樣子,聽得長垣都有些心驚,忍不住皺起眉來。魔尊見他神色不豫,便忍著沒有再說仙界的壞話,只低低道:“我原本一心要毀了仙界,可那時傷勢未愈,只能在魔界中養傷,讓五帝魔王他們在外與仙界周旋?!?/br>長垣知道他說的傷勢定是自己刺的那一劍,一時神色黯然,沒有說話。魔尊看了他一眼,又道:“我那時心情差得很,整日都在想師父的事,不過因為傷勢重,大半時間都在沉睡,睡夢里也都是師父。夢里的師父不是罵我,就是要殺我?!彼f到這,神色黯然至極,“偶然間,也能夢到我們還在瓊華殿的時候,我將頭枕在師父膝上,師父緩緩摸我頭發……可惜這樣的夢總是醒得很快,醒來之后才又想起,原來師父已經不在了……”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可是渾身都是緊繃的,似乎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顫抖,長垣看他這樣,心內酸楚,忍不住就伸了手去,要撫摸他頭頂。誰知手剛伸到半空,便被對方抓住,緊緊握到了掌心中,而后聽他又道:“這場仙魔之戰耗了兩百年,三界內皆是生靈涂炭,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并不在乎。是妖界連連受到波及,實在坐不住,這才來魔界找我,同時也去找了仙界?!?/br>長垣點了點頭,問道:“十妖王性格各異,各有分工,不知來魔界找你的是哪位妖王?”“是青獅王和婆娑羅王?!?/br>驟然聽到婆娑羅王這個熟悉的名號,長垣倒是微微怔了怔,猶豫著聽他說了下去。“因青獅王與赭赤帝他們熟識,所以當日大半時間都是他在說話,所說的無非就是請求魔界不要將戰火燒到凡間,免得讓他們子民死傷無數,聽得我毫無興致,只想讓他們速速離去。直到臨走時,那婆娑羅王忽然向我問道,‘聽聞魔尊的師父是靈臺長垣上仙,此事當真?’,我聽他提起師父名號,心緒不佳,并沒有答話。誰知那妖王看了我片刻,竟又道,‘倘若將來長垣上仙重返世間,得知尊上將仙界趕盡殺絕,那時又當如何’。我一時如遭雷擊,腦海中翻來覆去,想的都是師父刺我一劍后流下眼淚的樣子,”魔尊說到這里,目光暗得發沉,緩緩坐起身道,“我放過仙界,應下三界之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師父回來,不會那么恨我。師父曾經為我流下一滴眼淚,我可不想再害得師父傷心難過,為別人流下眼淚?!?/br>長垣未曾想到他應下三界之盟的原因竟是自己,一時愣在那里,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魔尊見他只是怔忪地望著自己,不由微微苦笑,將他的手捧到頰邊,在他手心中蹭了兩下,低低道:“師父,我喜好殺戮,嗜血殘忍,這些都是我的本性??扇羰菫榱四?,我愿意將這些本性一概摒棄,你不肯讓我做的事我絕不去做,你不肯讓我殺的人我也絕不會殺。我永生永世都聽你的話……”他說到這里,聲音都有些澀住,用力吞咽了一下才繼續道,“即使這樣,你也不肯跟我在一起么?”第45章第四十四章他問話時,神色十分鄭重,像是鼓起全部勇氣才說出這句,長垣對著他這片坦蕩的赤忱之意,怎能說得出“不”字,默然良久,只長長嘆息一聲,將目光移了開去。魔尊怔怔看著他,紅瞳中的亮意漸漸灰暗,過了許久,才垂下眼睛,睫羽將眸色全然遮住,模糊不清。長垣察覺到他突然的沉默,不由轉回眼來,正看見他這個樣子,竟像是極其失落,心中大為不忍,不自覺又伸手撫到他臉上。然而心頭千言萬語,一時難以說清,正猶豫著要如何開口的時候,卻聽身側發出龍吟般的鳴響,驚得他立刻轉過了頭去。原來是放在泉邊的少微劍驟然煥出黯藍的光芒,灰暗的劍身在這光芒中慢慢褪色,最后恢復了冰凌般剔透的質地。長垣意識到那少微劍竟已恢復神力,不由大為吃驚,伸出手臂將劍抓了過來,細細端詳了一番,而后才低低道:“少微劍是當年冶皇取日月精華鍛造而成,我原以為它神力既失,少不得要大費周章一番才能重新磨礪而出,怎會在這短短幾日間便又恢復如初,難道……”他說到此處,疑惑地向周遭望去,“難道此處的靈氣竟這樣濃厚了么?”魔尊聽他這樣說,沉默了片刻,而后正坐起身,兩臂張開,在周遭化出一團淺紅色的光暈。長垣知道他這是以魔界咒法去感知靈氣,論起三界之中,魔族確實比其余人對靈氣覺察得更加敏銳,這也是先前他們在云夢澤時,魔尊能輕易感知到湖澤枯萎是因為靈脈斷絕的原因。果然,過了片刻,魔尊便收去法陣,睜開眼道:“不錯,正有靈氣源源不斷在周遭涌動,如此洶涌,只怕并非自然之力?!?/br>長垣聽他口氣鄭重,也察覺到此事非同尋常,不由抬眼向四周看去,卻始終不知那靈氣究竟從何處涌入。他四處打量完,又抬頭看向頭頂蒼穹,沉吟片刻才道:“昭炎,你說奇不奇怪,我們落到此處總有一晝夜才是,怎么這里的天色一直未曾變過?!?/br>魔尊輕輕點頭:“豈止天色沒有變過,連太陽的位置也不曾移動分毫,我方才便覺得奇怪,此處有晝無夜,有日無月,倒像是與魔界顛倒過來?!?/br>長垣聽他說了這句,好像隱約意識到了什么,可偏偏又想不出來,只好道:“此處天地與我們那里迥異,我們不妨乘風去四處看看?!?/br>魔尊向著他微微一笑:“正有此意?!?/br>他二人被周遭靈氣溫養了許久,此刻修為又有長進,乘風自是不成問題,待到飛上天空之時,方才看清腳下一方土地的全貌。只見此處除了火山,便是山石嶙峋的荒地,不見草木,也沒有鳥獸。他們不知向前飛了多遠,才在視線所極處看見一片汪洋大海,海水卷著巨浪不停向岸上拍打,臨近海水的地面被沖擊得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