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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也是喊什么長安公子進宮了,你再不去他可就走了??梢娝c蘇長安之間真的有什么,可是,他們兩個之間能有什么?回到絳薇閣,流歌趕緊給他沏茶,說自己剛才見到了那個蘇長安,流歌手一抖,茶水立刻濺出去一些到桌上,顧思君更證實心中猜測,往椅子上一坐,道:“老實交代,那個蘇長安到底是怎么個事情?”流歌眼睛睜大:“殿下,你見過長安公子了?還是想起什么來了?!?/br>顧思君抿了一口茶道:“剛才不小心撞見了,不過他說他是蘇湄。蘇湄你知道吧,蘇盈的jiejie,他怎么可能是蘇湄?”流歌愣了愣,低頭:“殿下無需懷疑,他的確是陛下的哥哥,蘇長安,也叫蘇湄?!?/br>“這名字,不男不女的……”顧思君小聲嘀咕,又抬頭繼續問:“我傻的時候,是不是和他……”和他具體怎樣,又形容不出個名堂,于是給了流歌“你懂我要表達的意思吧?!?/br>流歌慢慢點點頭,猶豫道:“殿下這兩年,的確與長安公子有一些交情……”顧思君示意流歌繼續。這事也挺神奇,蘇長寧那么恨他,照理這蘇長安該更恨他,可他剛才看他的眼神,根本沒有恨,只是說不出的冷漠。這樣的冷漠,倒和當初的假長寧有點像。流歌目光一閃,“就是……這樣那樣的緣故,就認識了?!?/br>“嗯?”什么叫這樣那樣?“就是,陛下登基之后,日漸繁忙,你找不到人陪你,四處鬧,長安公子就時不時來陪你,大約、大約他與陛下有五分相像,他見了他,就不那么鬧著見陛下了……”顧思君一口血梗在心頭:“你是說,蘇盈殺了我爹,奪了屬于顧家的帝位之后,我還哭著鬧著要粘她?”流歌連忙道:“殿下不要自責,你那個時候什么都不曉得,是陛下她……利用了你?!?/br>顧思君沉默不語。其實他至今還是沒多大真實感,一睜眼,自己就長了幾歲,父母不在,兄弟圄墻,江山易姓。那個刺了他一劍的長寧,此刻又在哪里?其實是怨恨她的,猶記當初,人群中遙遙望了她一眼,不知不覺便上了心,哪里想過,彼此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又有些怨恨自己,夫妻一場,竟然從來沒有看清楚過對方的真心。這三天其實有很多次,他想從樓上跳下去,或者從巡邏的侍衛那兒搶一把刀刺入自己心口,一了百了,可依舊下不去手。他終究沒有多少氣節,國破家亡,也沒有勇氣以身相殉。☆、第十一章第二天迷迷糊糊起床,流歌早在一旁等候著了,侍奉完顧思君穿衣,兩個人圍著降薇閣繞了兩遭,算作晨練,顧思君對傻了之后的自己挺好奇的,問流歌那個時候的自己究竟是怎么過的,流歌眼觀鼻,鼻觀口,回答的非常官方,就是成天沒事干閑得慌,蹲地上看螞蟻搬家,鳥兒筑巢,偶爾蘇長安進宮,就拽著他袖子要他陪他一起看螞蟻搬家,看鳥兒筑巢。顧思君聽著表示壓力很大,想起市井上看到的傻子,臟兮兮的,頭頂稻草,身披麻袋,兩眼呆滯,呵呵傻笑。自己竟然與之淪為一流,真是丟臉。他不傻的消息很快在后宮傳開,可大約他傻不傻無這些人眼中,沒有多大分別,一個個頂多瞧他一兩眼又將視線放在別處了。顧思君又想起蘇長安那一句“天下傻子多的是,很不幸你是最有名的那個?!辈蛔杂X笑出聲來,又一想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還能笑得出來,實在太對不起父母,生生把笑憋了回去。遣開流歌,想獨自走一段路,誰知走著走著,不自覺的竟然又到了那個念柳湖,顧思君扶額,覺得自己是真愛這里,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他這么惦記?不死心的走到昨晚那樹花叢前,伸手拂開,心里清楚那個蘇長安定然已經不不不……不,他怎么還在?玉佩青衫,烏發如墨,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顧思君頓時有一種這個人不按常理出牌自己輸了的挫敗感,捂住心口倒退一步還沒來得及質問,對方已經先一步開了口:“你怎么又來了?”顧思君氣焰頓時下去一半,表情訕訕道:“我、我就是想看看你還在不在?!?/br>蘇長安毒舌道:“傻子就是傻子?!?/br>這個人怎么這么沒禮貌,兩次說他傻,實在是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真當他顧家敗了好欺負么!“我傻,那你呢,你又比我好多少?”蘇長安眼睛微微瞇起:“你說什么?”“我說我爹將你們家殺的一個不剩,我傻的時候你還不是巴巴的陪在我身邊照顧我,你這是不是也算犯……”賤字還之后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顧思君忽然覺得天旋地轉,再清醒時整個人已經被蘇長安壓在了草地之上。那一刻的蘇長安眼眸真是說不出的冰冷,比他從前所見的要冰冷得多,令顧思君頭皮發麻。“我看你還是傻的時候比較乖巧,現在剛醒,就想著要殉國了是不是?”喉嚨被扼住,完全說不出話,想伸手推開身上這人,無法力氣實在不足。顧思君眉毛鼻子擠成一團,手腳也無意識的亂撥,可蘇長安完全不為所動。“或許你做個死人比較好?!?/br>他這樣說完,手一松,顧思君剛吸了一口氣,什么還來不得做,整個人又被他狠狠的踹進了念柳湖中。即便是夏天,湖水依舊沁涼,浸在水中的手腳忽然似重了無數倍,怎么動也不利索。他不會游泳。張口想要呼救,水跟著就嗆了進來。嘴,鼻子,耳朵,他分明腦海一片空白,又分明有感覺到那些流動的水順著那些入口進入他的身體。蘇長安想要殺他,他是真的想要殺他,就如同那時的假長寧,沒有一點猶豫,將劍刺入他的胸口。靈魂仿佛抽離,這一刻的顧思君,驀然憶起了某個片段,他傻乎乎的拽著蘇長安的袖子,站在他的身后東張西望,而蘇長安正與一身綠裳的蘇盈在說話。他甚至可以聽到蘇盈輕不可聞的嘆息:“他這皇位,果然沒坐多久?!?/br>而他拽著的蘇長安,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底,哼了一聲道:“傻成這樣,坐得久才怪,現在他也沒什么用處了,直接殺了吧,省得留著未來生出事端?!?/br>“哥哥,你明知道他和你……”“殿下……殿下……”我和他怎么?還想繼續聽,畫面卻驀然斷了,睜開雙眼,哪里有什么蘇長安蘇長寧,流歌的眼睛腫得像兩顆核桃,紅通通的,楚楚可憐。見他醒來,流歌連忙握住了他的手:“醒了?”醒了。他剛才,好像是做了個夢,夢里面有蘇盈,有蘇長安和他,可是,他們當時,是在說什么?又想起蘇長安毫不猶豫的將他扔進湖泊之中,后來,他是怎么出來的?“是誰救了我?”流歌一怔:“是長安公子把你送回來的?!?/br>哦,知道了,可是他想知道的,是誰救了他,難不成那個蘇長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