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像一幅鮮活的油畫杰作。我看得是那樣入神,以至于沒有注意到我們之間的距離在逐漸縮小。最后,我感到眼球被什么柔軟濃密的異物觸碰到,一股清甜的奶油的味道在我的口腔里彌漫開來。多米尼克吻了我。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醒著。作者有話要說:紐約洋基隊(NewYorkYankees):美國職棒大聯盟中,隸屬于美國聯盟的棒球隊伍之一。第8章第八章球賽我幾乎像逃離慘無人道的納粹集中營一樣飛奔出了多米尼克的家。那個時刻的心情是無法復制的,那是一種混合了驚詫、畏懼、激動和快樂的比有機物化學分子式更復雜的感情。多米尼克……難道他真的像惠特妮所說的那樣喜歡男孩?又或者,他只是想開個玩笑來試探我的反應?如果他真的和格蘭德有著超乎尋常的親密關系,那么他和離奇死亡之間又有什么樣的聯系呢?他是真正的投毒者嗎?他為什么要傷害自己的情人?我很想問他:“你究竟對他們做了什么?”但事實告訴我,我做不到。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我甚至卸載了p,生怕收到來自他的訊息。這種低劣的逃避手段很快就會被各種不可抗力終止。短短三天后,我被同事們勒令重新使用這個聊天應用。這下我不得不面對他了。很明顯,我的人際交往能力還不算太糟。至少在這72小時內,我收到了來自父母、meimei、朋友的許多條消息。當然,還有那個男孩的。我就像一個膽小又按捺不住好奇心,打開了恐怖電影卻只敢從指縫中窺探的小女孩一樣點開了屬于他的對話框。“羅比,我必須為之前的唐突行為道歉。我知道這個惡作劇一點也不有趣。請原諒我。為此,我希望邀請你看一場球類比賽來抵消這個錯誤。如果你愿意和我繼續聯系的話,請回復我?!?/br>我像肺氣腫病人對著他們隨身攜帶的氧氣筒所做的那樣深吸了一口氣。好在他說的話還算容易讓人接受。最毫無疑問的一點是,我清楚地明白我不可能拒絕他的請求。“沒關系?!蔽掖蛏线@樣一句話。十秒以后我就收到了他的回復,內容是一張水虎魚隊和洛基山隊之間的棒球比賽門票的照片,時間是下個周末下午三點。“到時候見?!彼砩弦痪?。接下去一整個星期的工作日里,我幾乎每天都心不在焉。在發生了許多次諸如在午餐時間把胡椒鹽當作白糖倒入剛泡好的熱咖啡里之類的可笑的失誤之后,我異常的狀態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最近發生什么事了嗎,羅比?”善解人意的副主編麥瑟爾夫人試探性地問我。“沒,沒有?!蔽一卮?,“這幾天失眠了?!?/br>麥瑟爾夫人用她慈愛的深棕色眼珠看著我,輕輕拍了拍我的肩,以年長者的身份語重心長地告訴我:“好好休息。必要的話可以去看看心理醫生。千萬別像吉米那樣?!?/br>沒等我回話,另一名同事接話道:“麥瑟爾夫人,你一定沒收到威爾森的最新文稿——吉米是被害的。有人在網上教唆他自殺?!?/br>“什么?”麥瑟爾夫人瞪大了她隱藏在老花鏡背后的突出的眼球,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誰謀殺了他?”“不清楚。警方還在調查?!?/br>“可憐的孩子。為什么他會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也許對方是個擅長蠱惑人心的好手。就像希特勒,戈培爾()之類的人?!?/br>“那他一定是個魔鬼!”麥瑟爾夫人的這一句話擲地有聲,響徹在整個辦公室的上空,甚至令我把一摞厚厚的文稿嚇得脫了手,散開的紙稿像雪花一般雜亂無章地落到地上,在明亮的細長燈管下曝射出刺眼的反光。幾乎在同一時刻,我的記憶里閃過了那天夜晚在多米尼克家看到的那一小袋毒物。“羅比,你還好嗎?上帝,你的精神看上去很糟糕?!鄙磉叺耐聯鷳n地看著我。“我沒事?!蔽遗D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來掩飾內心的慌亂。閉上眼,那袋明晃晃的違禁品就像夢魘一樣擠進我的思維里。多米尼克就像是一杯回味甘甜的毒酒,艷麗、可口卻神秘、危險。但無論多么擔驚受怕,我已經以斯提克斯河(②)的名義發了誓,這意味著我必須赴約。事實上我對體育運動并不感興趣,這大概也是我在學校里不受歡迎的歡迎之一。要是我再孤僻一點兒,說不定就成了另一個克里斯蒂安·格蘭德。距離我上一次現場觀看賽事已經過去了至少五年——我想,那應該是我在大學時期觀看舊金山大學和加州伯克利之間的橄欖球賽。我和多米尼克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于體育場門口碰面。他穿了一身十分休閑的衣褲,連帶著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明朗了許多,這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尋常的陽光的美國青年。“下午好,羅比?!彼岩粡堥T票遞交到我的手上。也許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覺得他在故意揉搓我的手指。我們在一片難以忍受的喧鬧聲中像沖浪手一樣劈開人潮向前走去。我感覺我們至少用了十分鐘才找到屬于自己的座位?;氖?,我們的兩側分別坐著兩群參賽隊伍的球迷,可以輕易聽到夾雜到一起高亢的叫喊:“水虎魚!”“洛基山!”。“你喜歡棒球嗎?”多米尼克問我。我誠實地搖搖頭:“我不是很了解這項運動?!?/br>“事實上,我也是?!倍嗝啄峥诵α?,“但是道格很喜歡。他每年都愿意坐上五個小時的飛機去紐約看地鐵大戰(③)?!?/br>“我的朋友也很喜歡洋基隊?!蔽易プ∵@個微小的共同點,立刻接上話。“哦,他喜歡的是大都會隊?!彼f。這下輪到我尷尬地閉緊嘴巴了。他被我的滑稽的舉止神色逗笑了,恰到好處地轉移到另一個話題:“你認識那個球員嗎?”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球場上一名身著“洛基山”隊服的球員正在寬闊的球場上做賽前熱身活動。他看上去高大又健壯,身上結實的肌rou把原本寬松的隊服撐得緊繃繃的,仿佛隨時都有爆開的危險。“不認識?!?/br>“他叫杰克·麥克亞當斯,是本賽季洛基山隊最出色的球員?!倍嗝啄峥讼蛭医榻B道,“但這并不能掩飾他是一名同性戀者?!?/br>他想表達什么?“同性戀是犯罪?!彼麕缀跻а狼旋X地,一字一句地說出這句話,“他是一名罪犯?!?/br>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我的唇角還殘留著上周五晚上那個突如其來的吻的味道。我的耳邊響起賈斯汀·伍茲以一種不可置信的口吻質問我的話:“你不會是一個恐同者吧?”確實,我不是。但多米尼克是。這是我萬萬想不到的。由于我從一開始就沒有以觀賽者的心態觀看整場比賽,這段時間對我來說